流淵立刻起身跪下:“陛下明鑒,此事臣并不知情。”
慶華帝盯着他低垂的頭頂片刻,親自伸手将人扶起來:“朕沒有說你知道。”
流淵就着力氣起身,确實再不肯坐下,隻站在一旁。慶華帝複又道:“朕隻想你給我出個主意。”
流淵卻執意不肯說話,慶華帝歎息一聲道:“曹俊茂身死的消息一經公告,那幫人就已經猜到神谕的事情暴露了,大概是為保安全,才将進獻的人給殺了。”
慶華帝冷哼一聲:“禮樂司地處禁宮,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就敢動手,這是明目張膽在朕身邊插上人了。”
流淵心知,朝堂之中早就不是清清靜靜,太樂署又豈會獨善其身,隻是事情發生在他管轄的太樂署,便是當真與他無關也有關了。
隻是敢在皇帝身邊安插人,這麼大的事情一旦查出,身後牽連之人就算原本罪不至死,也定然是活不了了。
可縱然流淵心中自有打算,了然全局卻也不能多說,不說話,你隻有不說話這一個錯處,若是說話,那可抓住的錯處就說不清了。
宮殿之中安靜了一會,慶華帝轉頭對萬中道:“去傳丞相與太師來。”
萬中躬身行禮退了出去,慶華帝手掌拂過面前的琴弦,無奈說道:“今日原本是想撫琴品茗安靜一會,奈何不遂朕願啊!”
流淵單膝着地告罪道:“不能為君分憂,臣心中萬分惶恐。”
慶華帝道:“你我兄弟二人,一定要如此說話嗎?”
流淵依舊跪着不肯起,慶華帝便揮手讓他離開,獨自在殿中等候。
走出笃政殿,流淵正與匆匆而來的丞相和太師碰上,雙方各自行禮後流淵才離開。在禁宮的青石路上行走,頭頂是宮牆切割出的天空,他自幼便覺得這宮牆是牢籠,一心想要離開此處,卻不想身子離開了,心卻被皇家這個牢籠困住,此生怕是再無機會逃離。
京都官驿。
吳以晨和青竹的關系忽然好了起來,文柏卻從王若彬那邊接到了觀察青竹的任務,兩件事情一聯系,文柏以為是因為吳以晨的緣故,王爺才要他看着青竹,這無緣無故被增加工作量的不滿,順理成章發洩在了吳以晨身上,于是整天對吳以晨沒個好臉色。
吳以晨又不傻,知道他情緒不好,自然是能跑多遠跑多遠,于是沒事就去青竹那邊玩耍。
青竹性情淡泊,待人不甚熱情,甚至有些冷清。大概是為了報答先前的相救之恩,他對吳以晨卻頗為關心,整日也隻對他笑眯眯的。
吳以晨又一次被文柏踹出房門,青竹正從外面回來,看他站在門口揉屁股,就笑着招呼他進屋喝茶。
不等吳以晨走到門口,文柏砰的一聲打開房門,扔給二人一個白眼下樓去了,吳以晨氣得不輕,青竹倒是不怎麼在意,拉着他就進了屋裡。
☆、第七章
京都流王府。
流淵依舊坐在湖心亭中吹風彈琴,王若彬靠着亭柱,向桌邊吃葡萄的文柏問道:“你說吳以晨最近和青竹走得近?”
文柏臉上依舊蒙着黑紗,他點點頭費力咽下一顆葡萄,“何止走得近,他倆好的都快穿一條褲子了!”
“那倒不至于。”流淵邊擺弄琴邊說,“至少看吳以晨的個頭兒,應該穿不上青竹的衣服。”
文柏鼓着蓄滿葡萄的腮幫愣住,王若彬差點靠歪了柱子摔倒,流淵這突如其來的幽默實在有些吓人了。
意識到自己的幽默并沒有引起共識,流淵尴尬的咳了咳,“那個青竹什麼來頭。”
王若彬站直身子說道:“我去查了他的來曆,青竹六歲的時候被人牙子拐賣進京都,先是被賣進了青樓做龜奴,後來長開了些,青樓老鸨見他相貌不錯,便轉手把他賣進了南館去。南館老鸨覺得他奇貨可居,便請了宮裡的教習來教他琴藝,這才有了後來琴色雙絕的青竹公子。”
“不過我也打聽到,這位青竹公子年歲日漸大了,恩客上門的也不多了,老鸨嫌他不能再賺大錢,時常冷言冷語的。前段時間,他的一個老恩客給他贖了身,所有人都以為青竹公子被人養起來了,可不想他居然會來參加比試,要演奏神谕。”
文柏一臉不高興:“神谕是何等尊貴,這種人就該第一場就被趕出去的!”
流淵回頭勸他:“不過是件樂器罷了,到底是個死物,哪有什麼高低貴賤。”
顯然文柏不這麼認為,依舊不高興的撅着嘴巴。
流淵對他說:“馬上第二場比試就要開始了,準備的如何?”
文柏頹然洩氣道:“我吹箫的本事還是在暗營跟十四哥學的呢!就是個半吊子,第二輪比試我是真的沒法子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你是我的私生飯嗎+番外 等我想死的那天就去死了 明末:苟到崇祯挂開始造反 重生之爸爸不好當 沙雕皇帝愛上我+番外 貪心+番外 霍格沃茨的制杖法師 你敢不加我! 最後一百天 情書 我的一個Beta朋友+番外 [真吉]扭曲的愛 雖然是鬼,每天救人很合理吧 炮灰才是真大佬[快穿] 重回2014走向世界頂流 莺啼春 吃火鍋嗎 (美娛同人)好萊塢生存手劄+番外 瘋批大佬虐殺老公後,反悔了 惡劣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