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
對于别院發生之事,劉徹已然知曉大概,卻還是認真聽着劉據訴說。
劉據感慨道:“當初我提議在别院做諸多布置,盡可能做到給每個參賽者一個公平公正的機會,杜絕有人搞手腳,毀壞他人成果,或是竊取他人心血。
“彼時四姐還說我是吃飽了撐的,一個大賽而已,何須如此費心費力。揚言傻子才會在太子的地盤搞事。結果……”
劉據啧啧啧了幾聲:“可見世上總是不缺傻子的。”
劉徹神色閃動:“公輸野确實蠢,但也并非單純因為蠢。”
“我知道的。”劉據點頭,“他是有恃無恐。”
有恃無恐?
劉徹挑眉:“哦?”
“他确實愚蠢,存着僥幸。僥幸認為這隻是他與柏山趙過之間的事;僥幸認為他避開了巡防護衛,沒有證據證明事情是他所為;
“僥幸認為他隻是扔了幾份手稿,旁人的選擇與他不相幹。但這些僥幸都隻是其次,并非關鍵。”
劉徹眼角帶出兩分笑意:“那關鍵是什麼?”
“關鍵在于,他覺得即便東窗事發,也會有人為他善後,保他無事。”
話音剛落,就有小黃門進來禀報,言若盧令公輸興攜侄子公輸慶一同前來請罪。
請罪是真,但除請罪外,來求情也是真。
這點劉徹心知肚明,劉據也清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一臉“我沒說錯吧,我料事如神”的表情。
劉徹忍俊不禁,沒有開口讓兩人進來的意思。公輸興與公輸慶便隻能在帶殿外跪着。
殿内,劉據聳肩:“公輸興剛為父皇改良了武鋼車與強弩,有功在身。父皇還将繼續對他委以重任。
“柏山為公輸子弟,與公輸家有師徒之名。即便公輸野一直瞧不上他,多有欺壓。但公輸興除教授技藝時因私心留了一手,未傾囊相授以外,其他地方不曾虧待。
“他居公輸府邸,衣食住行甚至與公輸興三位子侄等同,技藝所需工具與器材也都随他自取。
“所以說一句公輸興對柏山有大恩,并不為過。不論念在師徒之名,還是再造之恩,隻需公輸興開口,柏山都難以回絕,哪怕公輸野此舉有針對他之嫌。
“公輸野以為他所犯不過‘小錯’,就算上述僥幸全都破滅,隻需公輸興與柏山為他求情,都可出點錢财贖罪,從而脫身。
“他被心中嫉恨裹挾,迷糊了雙眼,忽略了我對這場賽事的重視。沒料到所謂針對‘賤民’之舉,會變成違抗太子谕令,不敬太子,于太子别院尋釁滋事的大罪。
“即便本朝素有以金贖罪之例,也不是什麼罪都能贖的。”
條理清晰,分析到位。
劉徹嘴角上揚,眸中笑意點點。
“不過……”劉據眼珠一轉,看向殿外,“或許他也不是完全沒算到。公輸家子弟才能還是有的。尤其公輸慶,此次大賽表現極佳。
“公輸野如何能不了解自家兄長的本事(),他應當有把握兄長即便不能奪魁?()?[()]『來[]≈ap;看最新章節≈ap;完整章節』(),但前三之中必有一席之地。”
劉徹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承諾過,大賽前三甲可以向你求一件事。”
劉據颔首。
所以于公輸野而言,若此計成功,他一舉搞掉多位競争對手,還重創柏山。不成功,也自有退路。
劉徹看向他:“你打算怎麼處置公輸野?”
劉據頓住,這點有些問倒他了,他還沒想過這層,歪頭思忖了番,開口詢問:“按律是不是該處死?”
“不敬太子,違抗太子谕令,在太子别院尋釁滋事。這三條無論哪條,按律都可處死。”
可處死,便是說也可不處死。全在他一念之間。
話畢,劉徹心念轉動,招手讓劉據坐過來,離自己更近一些,撫摸着他的頭柔聲道:“你當日曾說于匠藝之道,不可令公輸一家獨大,你舉辦大賽,網羅人才的同時,是否也想培養公輸的對手,牽制公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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