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馬,這個你必須得有,腿長胸肌闊,短跑所向無敵,馬球沖鋒的一把好手……”顧二又說。
“馬王?馬王還用你說?”顧二蹦着高地眉飛色舞,“當然是各種牛掰了,但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西胡大馬販子也不行。你得派人去大漠找,根本不能隻指望在馬市上能挑到馬王……哎,小心!”顧二忽然往後拉了水清淺一把,但還是晚了。嘩,一缽子洗筆的髒水全撞水清淺身上了。
顧二看都沒看擡腳就踹,“個死奴才,不長眼睛啊!”
哐啷,一聲脆響,喜鵲登梅的粉彩好瓷兒摔在地上碎八瓣,一起摔倒的還有一布衣小童。
“顧……顧二少……”闖禍的不知道是誰家小書童,看到面前慣來嚣張顧二,還有那一地瓷片,吓壞了,“小的該死,小的沖撞了貴人,小的該死!”小童掙紮着起來,跪地磕頭求饒。咚咚咚的磕頭聲音隐約可聞。
水清淺低頭看自己的袍子,因為有丹青課,今天他穿了一件水色馬蹄袖绫錦緞直身袍,衣擺上的污漬也不能說特别明顯,但早春時節被潑了這麼一盆髒水,絲綿很快就會被水滲透,太學裡也沒棉衣可換。
“哎呦喂!這不是淺少麼?這是怎麼了這是,我這不長眼的小奴得罪您了,發這麼大的火?”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郎從旁邊的書閣裡劃着方步出來,懶洋洋的開口,帶着純正的帝都口音。此人叫張寶,是張氏旁支的嫡子,祖父是四品正職,有一個送孩子來太學讀書的名額。别看拼爹不給力,對着當朝三公的嫡孫、一等侯的嫡子水清淺,張寶照例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完全沒有一點矮人一等的底氣不足,隻因為他曾祖父是一品大司農——這位,按着天人府的算法,必須算飛天兒嫡出。水清淺早就跟天人府氣場不合,所以他跟張寶平時沒什麼交集。
“張小六子!”顧二少張嘴就吼,“你說你家小奴犯什麼錯了?”他靴子上面也濺上水了。雖然顧二不如謝家小霸王那麼有名,但是也是出名的各種混不吝的刺兒頭。
“喲,走路不長眼睛那你。”張寶假模假式地快走幾步過去,對着那小書童也是擡腳一踹,“不知道太學裡都是什麼貴人啊?你有幾個膽子敢在這裡橫沖直闖……竟敢沖撞淺少,我看你是活膩了,仔細我扒了你的皮賠給淺少做衣裳,你看看淺少的袍子。”
顧二被華麗麗的無視了。
“哎,你個小六子……”顧二想炸毛,不過,比起水清淺被潑了一身髒水,他靴子上那點水漬實在不好強說理。
“少爺,少爺……對不住,對不住。”那書童見到主人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還抹着眼淚,小臉抹糊得一片花花,嘴上半分不慢地求情,“是奴才低頭走得急了,就沒看前面……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倒敢故意呢?”張寶本來語氣懶洋洋的,可轉眼看到地上碎成八瓣的粉彩瓷片,态度一下子冷了,“還敢碎了爺的筆洗。”
水清淺心裡不耐的把視線挪開,他從來都不喜歡張寶這種人,張口閉口的用‘爺’自稱,真是好大臉,你給誰當爺呢?講真,水清淺從小到大還沒低過誰一頭。張寶這人的處世态度,讓他一見了就不喜歡。
水清淺心不在焉,那邊書童已經在磕頭求饒了,“茗兒再也不敢了,求少爺饒了茗兒這一回……”
“我饒你有什麼用啊?”轉瞬,張寶帶着純純的帝都味兒,又那麼陰陽怪氣的、懶洋洋的,“知道淺少是誰麼,那是矜貴的連我也得敬三分的石大人的金孫,甯仁侯的嫡子,你沒看你把淺少的衣服都髒成什麼樣兒了,就算我能饒了你——”
“水公子,水公子饒命……”那小厮神色機警的立刻轉身抱水清淺的大腿了,對着水清淺磕頭,“奴才給您陪不是,奴才剛剛不是故意的,求水少爺開恩,饒了奴才吧,奴才給您磕頭了,水公子,水少爺……”
剛剛顧二還以為這書童茗兒是個稚嫩莽撞的,如今看來竟也是個機靈的,他主子在這裡陰陽怪氣的拉長音,他在旁邊還挺會借坡下驢。
那書童年齡不大,大概跟水清淺差不多,卻遠不如水清淺養得精細嬌貴,身量單單薄薄的,能顯得人更弱勢。現在抱着水清淺的大腿,哭求得淚一把鼻涕一把,苦聲哀求,很是讓人不忍。雖說這班少爺各個嬌生慣養,慣來目中無人,但良好的家教禮儀熏陶,天生的富足生活,讓他們身上也自帶股君子之義、恻隐之心。别看顧二剛剛擡腳就踹,一副小混蛋樣,若真要他跟一小奴不依不饒的,他還沒那麼下作。
所以當下這個場面,三個高高在上的少爺,圍住這麼一隻瑟瑟發抖的小雞仔,看起來真當無比紮眼。尤其因為這一番連哭帶嚎的,讓原本清冷的庭院吸引了不少人過來看熱鬧。水清淺是最令人側目的一個,他被抱大腿,被人家哭着鼻涕一把淚一把,狼狽不堪,哀聲求饒,加上他身上那塊墨漬……很多人都沒看到前因後果,不過這局面一望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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