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假作不見,低着頭等人退走好奏事。
福全也帶着屋裡伺候的人悉數從側門退出去,皇帝這才出聲,“是那最後一塊東西有了着落?”
皇帝沒有說明,但慕淮确知他問的是什麼。
“禀聖上,微臣已查出些眉目。”
“那還不快快禀來?”他感覺自己說話有些露相,又緩和了語氣,“坐下說話吧。”
慕淮謝了座,就開始羅布,“聖上可還記得我七月裡往蕲州去追捕在逃的前容恩侯商光霁嗎?”
皇帝點點頭,“當時有暗衛傳回消息,說在蕲州瞧見前容恩侯府的管事駕車出現在城内,且馬車上的人經描述也和商光霁極其相似,所以朕才命你興夜出門緝捕他歸京。隻可惜蕲州路遙,你去的時候隻見到商家駕車的舊仆,且他當場畏罪自盡,倒是商光霁一直沒有露面,大概是繼續往西逃了,隻留下那個仆從攪亂視聽……怎麼?這件事還有什麼後續?”
“微臣懷疑,商光霁已死。”
皇帝顔色變了幾變,“死了?那東西呢?總不會憑空消失吧?”“之前那七塊有六塊是你幫朕追回來的,想來這最後一塊,應也難不倒咱們博望侯吧?”
慕淮确實有黃金牙笏的線索,甚至是确切所在,但他不急着把東西弄到手,不然說不定皇帝會更早卸磨殺驢。
“臣推測,這東西,已經落入了旁人手中。”慕淮表情猶豫,像是下了很大決心。
“什麼人?你索性說個清楚。”
慕淮應了聲是,這才把事情串聯成一個脈絡講給皇帝聽。
“臣奉命去蕲州追捕商光霁期間,關押商府女眷的牢房曾起了場火,事後經仵作眼看,共死了十六名女子,分别是商光霁的寡母、續弦、獨女以及其餘十三名女使,她們的死因最終被定為被濃煙熏嗆而亡。此乃前情。”
“爾後臣無功而返,在九月二十八那一日同承平侯府八姑娘完婚。是夜,臣護送醉酒的儀郡王回府,途中,突然有兩名黑衣蒙面此刻欲取郡王爺性命,當時臣活捉了其中一人,而另一個當場斃命于郡王侍衛手中,那死去的刺客,臣看着極其神似早應死去的商姑娘。”
聽到這裡,皇帝忍不住打斷,“商光霁已亡的獨女,在你大婚那日沿途截殺甯兒?”“可驗過屍首了?仵作怎麼說?”
“回聖上,屍首是郡王爺負責處理的,因女死去女子身份還未确準,所以臣本不敢貿然上奏。”
而實際上,慕淮是确信死去的是商姑娘本人,但他因為要實施後面引蛇出洞的計劃,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和皇帝上奏,如是說,也好遮掩一下他延誤的過失。
皇帝果然眉頭一緊,“那你今日為什麼又想奏了?”
“臣心中疑惑,又不敢胡亂猜疑,這才想求助于聖上,也好替我撥雲見日。”
皇帝面上看不出喜怒,“你接着說。”
“同是那一夜,臣将活捉的那名刺客帶回府中,嚴刑逼供,可惜并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事情到了這兒,本來進入了個死胡同,可是之後兩日,也就是臣陪着新婦回門那一日,宮裡遭了刺客。”
皇帝點點頭,“我想起來了,那日是我遣人叫你進宮來善後的。”
“微臣當時查看過刺客的身形外貌等細節,發現他們均是左手使暗器、右手使刀兵的死士。這樣的死士本也多見,在朝堂之外,花上百十兩金就能雇着兩個。可是是夜,臣府裡也遭了賊。”
“難不成,和白日進宮那些刺客是同一個來路?”
“臣也活捉了一個活口,除了手上繭子位置一緻,卻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消息。而後,臣便奉命将人移交給郡王爺審問了。”
皇帝半晌沒有說話,似乎在仔細思考這之間的關聯。
慕淮卻還沒說完。
“這件事之外,臣昨日攜家眷去城郊禮佛,也出了檔亂事。”
皇帝不敢相信,“你又一次遇刺了?”
“對,且刺客算好了時機,竟在落林寺僧衆在内院為宮裡某位早逝的貴人做法事的時候,埋伏在大雄寶殿的佛像後……”
皇帝不是個蠢的,聽到這裡,一樁樁、一件件,已經鋪展出半面畫卷在他腦海。
商光霁先是交了塊假的黃金牙笏,幾乎能以假亂真,結果慕淮發現了鑄金的工藝不是幾十年前的舊法,這才使商家獲罪。
皇帝當時就奇怪,他商光霁怎麼會有這麼大膽子?這欺君之罪也是好觸犯的?
那唯一解釋,就是東西他交不出來了。
慕淮方才所奏,諸多細節,隻有一個指向。
商光霁名義上再逃,但各個城關隘口,除了蕲州刻意為之,這幾個月竟沒傳來任何疑似的消息。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凡人修仙:我有随身靈田 惡毒女二的劇本 犯心 愛意燃盡:厲先生乖乖寵我 忘了也要甜 跟蹤罪犯 官場:從衛生院走向權力巅峰 末世後,我靠房車狂賺億萬積分 反派男二翻車後[穿書] 迢迢夜 皎皎星 冰封末日,我跟天命主角一起苟 陌上雲端 我不想當女校霸[穿書] 夷欺 明貴妃,升妃記 空逝神寂 魔鬼人設不能崩 始皇陛下喜當爹[秦]+番外 王室貴女 穿成落魄親王的惡夫君+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