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次,他受傷卻在沒有蘇斂來撐着他了。榮王在院内舞劍,米氏章法,矯若風雷。他陰沉着臉色,翻身旋腰帶風,壓腕一斬,将院内的石凳劈成了兩半。“轟”一聲巨響,随後,屋内傳來了嬰兒的哭聲。榮王的面孔神經質的抽動了一下,猛地将劍丢在了地上。遠遠地,管家老丁望而卻步。榮王冷冷道:“乳母何在!”三個乳母細碎着步伐并排而立,其中一個懷裡還抱着嬰孩,忙不叠的哄着。嬰兒驟然被驚醒,哭的聲嘶,無論乳母怎麼哄也無濟于事。榮王的臉色愈發陰枭。“一群廢物,怎麼照看的小世子!”他咆哮道:“統統給本王拉下去杖責!”乳母皆是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倒,那抱着嬰孩的乳母跪倒瞬間,似乎是颠着嬰兒,嬰兒哭的咳嗽了一聲,榮王瞬間血色沖目,他彎腰一把撿起地上的劍,劃過那乳母的脖子,當場血濺三尺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乳母倒下,嬰兒被榮王一把撈住,帶進懷裡,襁褓沾了血,孩子卻沒有。榮王看着孩子的臉,神色淡漠,旋而入屋。遠處,老丁迅速收斂了震驚之色,轉而抱緊了懷裡的那把劍。前夜,榮王帶私兵出,半宿而歸,面色猙獰,劍上帶血。他隐約覺得不對,隻想前去問上一問。可照這個事态發展來看,已經無需問了。作者有話要說:愛我你就收一個!!↓現言在填:誰說竹馬不敵天降☆、顧歧醒來時,他宿在一張竹榻上,背後貫穿性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甫一動彈就痛不可當。“别動!”耳畔傳來顧盈的喝止。顧歧也動不了,身上沒什麼力氣,他慢慢的轉動目光,看見篷外老僧烹茶,茶湯滾沸,白子楚捧着一個褐色的茶碗,一邊吹氣一邊小口的抿着。“這茶香的很。”白子楚道:“顧盈哥哥,你試試?”老僧呵呵一笑,攪動長柄勺:“一篙隻值這一碗,再來一碗便不新鮮了,隻能從頭煮過。”“還有這種說法?”白子楚訝異道,随後她嬌憨道:“到底我是個粗人,喝不出好壞,隻知道香還是不香。”“這也不失為一種福分,若人人嘴都那麼刁,還活不活了?”顧盈意有所指道:“七弟,你說對不對?”顧歧:“……”“聖僧,他醒了,煩請替他瞧瞧傷勢可還要緊。”顧盈道。老僧擱下手中長柄,撲熄了火走過來,把了顧歧的手腕,另一手一顆一顆的撥着佛珠,半晌道:“顧公子身體底子好,但再好也需要固本培元,禁不起胡亂折騰。”老僧睨了顧歧一眼,幽幽道:“諱疾忌醫要不得。”這口氣真是熟悉。顧歧有點懊惱的偏過頭去,心想這時候還在牽念些有的沒的。白子楚将藥端了過來,在顧盈的威逼注視下,顧歧隻得把藥喝了。“榮王傷你,你不去找我,不去找父皇,不去找大夫,跑到護國寺來發什麼瘋?”顧盈的口氣忍不住多了責備之意:“若不是聖僧慈悲,你小命休矣。”顧歧不說話。他與榮王狹路相逢,斷斷沒想到榮王會帶兵前來,更沒想到榮王會刀劍相向。恨意成狂才會讓榮王這般不顧一切的在皇城腳下沖他動手吧。對于榮王妃,一個弱女子,他心底存了一份歉疚,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到底勢單力薄,他更不想同榮王鬧個你死我活甚是兩敗俱傷的下場,頻頻躲閃,尋着機會抽身而逃,榮王卻緊咬着他不放,憎恨令他雙目猩紅,他咆哮道:“顧歧,你今日躲得,明日你便會和本王一樣嘗到這切膚刻骨之痛!”一句話如冰錐插入心底,顧歧霍然止步,他從前是怎樣一個不懼不屑賭咒發誓之人,如今卻莫名的感到一絲膽寒。利刃入肉,他生生受下了那一劍,榮王似乎沒有料到這句話竟會對他産生如此卓著的威懾,也有些怔忪。“噗嗤”一聲,他将帶血的劍拔出,呼吸粗粝,如籠中困獸。“蘇斂救了你的兒子,是對顧家有恩,你心中有仇怨,皆可沖我來。”顧歧低聲說,他身形筆直,那一劍像是紮在了鋼鐵上,令他分毫也不動搖。“本王當然會沖着你來。”榮王冷冷的笑了:“你以為這一劍就足夠報償了嗎?本王告訴你,根本不夠!本王現在恨不得将你千刀萬剮!”顧歧覺得疲倦,疲倦到不想開口解釋。禦林軍被驚動,榮王終究沒有再進一步動手的機會,令顧歧逃脫。顧歧卻頭也不回的沖出了皇宮。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強烈的想要見到蘇斂。他突然覺得女人是這世間再脆弱不過的東西,仿佛一旦缺失了庇護,就會迅速凋零不見。——他害怕一個不小心,就再也見不到蘇斂。顧盈見他不語,心事重重的模樣,也是拿他無法,歎道:“罷了,這幾日你便在護國寺避一避風頭,父皇那邊,我會替你照看着。”“那就……勞煩五哥了。”顧歧翻了個身朝裡,輕聲說。顧盈搖搖頭,喝了老僧一盅茶,便與白子楚結伴離去。這座小茶棚設在山腳下的隐蔽處,顧盈來去都不易,若非情況實在迫急他也不必這般麻煩的親自前來,他行的緩慢,白子楚也十分耐心的放緩了腳步,顧盈颔首道:“子楚,多虧了你陪同,否則我還行不到此處。”“你為何偏要與我說謝呢?”白子楚笑了笑:“你需要我做什麼,我赴湯蹈火也會去做的。”顧盈張了張嘴,白子楚旋身擋到他跟前,雙手撐住了輪椅的扶手,猛然俯身下去,她突如其來的靠近令顧盈措手不及,下意識的往後躲,輪椅的空間有限,少女身上的幽香無形的萦繞開來,像是繩索,捆的他掙不開。白子楚擡手按住了他淡色的嘴唇,指間微涼。“顧盈哥哥,從現在開始,對我做的任何決定都不要予以評價。”白子楚堅定不移的說,唇角笑容淺淡:“我是将門之女,行事自有主張,我願意做的事誰都攔不住,我不願意做的事誰也不能勉強,你無須感到欠了我的,那都與你無關。”顧盈的睫毛輕顫了一下,他看着白子楚的眼睛,便知她再不是從前無知懵懂的閨中少女,這麼久以來,她明裡暗裡都在支持着他,她就這麼單純的選擇了立場,也不顧對立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和事。還是低估了這個丫頭啊……他失笑,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白子楚這才松開了手指,慢慢的與他拉開距離。壓迫減輕,顧盈身體恢複了松弛的狀态。白子楚唇角含笑,毫無征兆的,她再次俯身下去,蓦地吻上了顧盈的嘴唇。一擊即中。顧盈瞪大了眼,半身僵硬,他着實沒想到這個膽大包天的丫頭會偷襲,唇瓣上的溫軟纏綿令他一時神思空白,完全忘了要怎麼拒絕,隻有心髒瘋了一樣的搏動,撞得胸膛鈍痛。“顧盈哥哥。”白子楚含糊的笑了,唇齒間的氣息滾燙暧昧,張開手臂抱住了他:“不管未來如何,我會纏你一輩子……”東巡受創之後,皇帝的精神狀态一直不大好,也委實不能将政事家事的方方面面都顧及,就連榮王帶兵傷了顧歧一事,宮中掀起了一丁點的風浪,皇帝也沒有多加追責。太醫院輪流的斟酌着給皇帝進補的藥方子,恨不得把皇帝的心肝脾肺腎都補一遍,偏生皇帝補品吃多了上火,卻仍然打不起精神。榮王親自去太醫院和李同芳商議,多日不眠,翻遍古籍,終于尋得了良方,幾劑藥下去,皇帝的狀态明顯好轉,宮中的諸般事宜才得以按部就班的進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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