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頗有些丢臉地扶額,擡手将陸天羽拂到一邊,跨前一步歎道:&ldo;正是劣徒,蘇道友見笑了。&rdo;一臉委屈地看着自家師父與突然冒出來的花花公子相談甚歡的陸天羽:&ldo;……&rdo;盡管再不甘願,陸天羽卻仍舊不得不順從地被自家冷酷無情師父趕走,而引着蘇俞琤在石桌邊坐下的蕭銘也着實松了口氣,暗道這蘇俞琤來得及時,否則他當真不知該如何應付小徒弟的那些問題。當然,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陸天羽的性子素來執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就連蕭銘也不知自己到底能夠敷衍多久。不過即使如此,蘇俞琤的到來也給了蕭銘以喘息之機,讓他能夠有時間去思考該如何一勞永逸。隻可惜,蕭銘的這份慶幸還沒有持續多久,便被蘇俞琤八卦兮兮地打斷了:&ldo;方才不小心聽聞趙道友與弟子的交談,在下極為好奇,趙道友與那玄钺之間&lso;無法三言兩語解釋清楚&rso;的事情到底是什麼?而趙道友明明與玄钺牽涉甚深,先前卻又為何故作不識?&rdo;蕭銘:&ldo;……&rdo;‐‐呵呵,你們這群家夥,不八卦難道會死嗎?!我與玄钺之間的糟心事,跟你們有半毛錢的關系?!心裡如此腹诽着,蕭銘差點崩了自己臉上老好人的面具、掀桌翻臉,他無奈一笑:&ldo;蘇道友,此事我不想多談,還請見諒。&rdo;縱使蕭銘的言辭委婉,語氣卻斬釘截鐵,蘇俞琤有些失望,卻也知曉分寸,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于是他話鋒一轉:&ldo;說起來,昨日洛水宗一行人離開後,趙道友是否又見過玄钺?&rdo;蕭銘為蘇俞琤倒茶的動作一頓,沉吟片刻後輕輕颔首:&ldo;的确,玄钺峰主曾去而複返,蘇道友可知是何緣由?&rdo;蘇俞琤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桌子:&ldo;果真如此!&rdo;蕭銘默默掃了一眼因為這一拍而灑了大半的茶水,也懶得繼續倒了,幹脆将茶壺擱在了一邊。隻是蘇俞琤卻沒有察覺到他有些不爽的神情,早已絮絮叨叨地将昨日自己的&ldo;豐功偉績&rdo;和盤托出。随着蘇俞琤的講述,蕭銘的臉色簡直精彩萬分,赤橙黃綠青藍紫輪番上陣,恨不得直接掐着蘇俞琤的脖子狠狠搖晃一通,最好能把他晃死了幹淨。&ldo;最後,我也不知到底說錯了哪句話,竟然惹得玄钺那厮突然翻臉,結果我返回無極門之後卻越想越覺得不對‐‐我就不信玄钺聽了我那番話後會沒有任何的觸動,明明他如此在乎趙道友,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反應啊!于是,我在向掌門彙報之後便匆匆趕了回來,結果果真被我料準了!我就說麼,哪有人能夠逃得過我敏銳的直覺!&rdo;蘇俞琤洋洋得意撫了撫袍袖,剛剛側頭看了蕭銘一眼,那自得的笑容便頓時僵在了臉上,&ldo;呃……趙道友?&rdo;蕭銘的表情格外平靜,甚至朝着蘇俞琤微微一笑。隻是蘇俞琤卻有如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般猛地站了起來,噔噔噔後退數步,尴尬地擡起雙手:&ldo;等、等等,趙道友,有話好說!&rdo;&ldo;實在是抱歉,蘇道友,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你。&rdo;蕭銘的笑容仍舊和煦溫軟,但蘇俞琤卻明明白白地看到了他周身萦繞的黑氣,簡直令人望之生寒!相當識時務的蘇俞琤眨了眨眼睛,試探着開口:&ldo;那……我改日再來拜訪?&rdo;&ldo;慢走不送。&rdo;蕭銘撚起身前的茶杯舉了舉,微笑着端茶送客。蘇俞琤:&ldo;……qaq&rdo;‐‐昨天玄钺莫名其妙就翻臉,今日的趙道友也同樣如此,正可謂&ldo;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rdo;啊……蘇俞琤大概也明白&ldo;趙涵&rdo;在責怪自己昨日的多言,甚至從先前他與徒弟的言談中,蘇俞琤也能猜測到因為他此次好心的多此一舉,反而讓&ldo;趙涵&rdo;與玄钺之間産生了什麼誤會。自認有錯的蘇俞琤灰溜溜地夾着尾巴走了,同時默默給自己、趙涵,乃至玄钺各點了一根蠟。不過蘇俞琤倒是也并未太過擔憂,既然是誤會,自然有解開的一天,正所謂好事多磨‐‐你瞧玄钺與蕭銘之間倒是順利了,最終也不過是恩愛百年罷了,隻有過程更為曲折、結果來之不易,這才更會令人珍惜、難以割舍。眼見蘇俞琤離開,蕭銘這才繃不住臉上的笑容,扶額長長地歎了口氣。似乎他與玄钺之間便是如此八字不合,明明曾有轉機,卻又總是因為各種陰差陽錯而漸行漸遠。也罷,這大概……便是天意如此吧,不必強求。蕭銘一口将手中的靈茶飲盡,仿佛要沖下這滿腔的複雜難言。因為暫時不知該如何應付小徒弟的追問,盡管蕭銘對于蘇俞琤仍舊格外不爽,所幸,蕭銘的老好人面具并沒有崩掉多久便被他重新戴了回來,對待蘇俞琤的态度也重歸溫和。說到底,蕭銘其實并不是氣憤蘇俞琤賣隊友的行為,而僅僅不過是将從玄钺身上無法發洩的煩悶傾倒在了他的身上而已。縱使蕭銘表面上與蘇俞琤如何親近友好,但他們兩人之間的交情也不過隻相識了半年多,就連見面的次數也少得可憐‐‐更不用說當他還是&ldo;蕭銘&rdo;的時候,與蘇俞琤之間的聯系也不過僅僅隻是&ldo;玄钺&rdo;罷了。對于蕭銘而言,蘇俞琤不過隻是一介路人,無論對方做了什麼都不會引起他任何的情緒波動,隻可惜事關玄钺,這才使得蕭銘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态。不過蕭銘的忍耐力很好,對自己情緒的控制力也太強,很快便将這份外洩的情感收斂起來,對于蘇俞琤的百般小心讨好微微一笑,算是揭過了這一頁。眼見蕭銘終于&ldo;正常&rdo;了,蘇俞琤也總算是長長地松了口氣,慶幸自己成功蒙混過關。秘境所處的地方被稱為溪山,據傳這裡本是人迹罕至的荒蕪之地,但自從秘境被發現,不計其數的修者蜂擁而至,這才逐漸發展出了一座城鎮,有了如今繁華的模樣。蕭銘與蘇俞琤的落腳點,自然也選在了這一座溪山鎮,一來可以養足精神明日再戰,二來也便于收集一些關于秘境的情報,有備無患。溪山鎮在外表上與一般的修真城鎮并無太大區别,但是真正涉足其中,蕭銘與蘇俞琤便發現了其中的與衆不同之處‐‐用一句簡單的話來概括,就是這裡與整個修真界相比起來,畫風完全不對!起碼在其他的城鎮裡,他們不可能看到一群修者坐在一起認真讨論&ldo;鴿子為什麼那麼大&rdo;,也不可能看到一群人為了&ldo;養了七十五頭牛、三十二頭豬的船長到底有多大年齡&rdo;而争執不休。甚至,他們還看到有人信誓旦旦地在賣一個名為&ldo;冰箱&rdo;的法器,而凡間的動物諸如鴿子、大象之類,則也被修者們視若珍寶地認真圍觀,仿佛妄圖從它們身上看出什麼秘密那般。一路行來,蕭銘與蘇俞琤的表情都分外糾結,成串的省略号都幾乎将他們的思維淹沒。良久之後,蘇俞琤側頭看了看蕭銘,感歎地眨了眨眼睛:&ldo;這裡真是個……不同凡響的地方。&rdo;蕭銘勉強扯了扯嘴角,一臉的無語。不同于蘇俞琤的輕松自如‐‐畢竟他從最初就是來湊熱鬧的,根本沒想過能夠成為通過考驗的幸運兒‐‐蕭銘則感覺頗為沮喪,原本仗着前輩留下的玉簡便滿滿的自信此時卻仿佛被針紮的氣球那般,轉瞬間便爆裂地隻剩下一層皺皺巴巴的皮子。蕭銘本以為自己還是有着幾分勝算的,但是當他真正接觸到這些奇葩的題目後,卻恍然發現單靠前輩留下的玉簡,想要破解題目簡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前輩的玉簡中的确提到了很多他曾經的世界的事情,但是有很多謎題卻根本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迹‐‐倘若你想要問&ldo;鴿子為什麼那麼大&rdo;或者&ldo;船長的年齡&rdo;,好歹也要給一個前情提要吧?!這麼直愣愣地扔出一個問題,誰會知道答案到底是什麼鬼?!蕭銘在心裡不知掀翻了多少張桌子,臉上也自然流露出了幾分的失望。蘇俞琤看得出自己的同行者在想什麼,忍不住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ldo;保持平常心就好,我們到來此處也不過是為了見識一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随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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