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輕輕颔首,稍稍振作起了精神,而說話間,兩人便來到了鎮内最大的客棧之前,打量着客棧門口一副殘缺的對聯。&ldo;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rdo;蘇俞琤輕輕念到,&ldo;這上聯莫非也是秘境内的題目?&rdo;&ldo;正是如此。&rdo;不過築基期的客棧的掌事微微一笑,不亢不卑,&ldo;而且這幅對聯也是&lso;溪山&rso;這個地名的由來。原本這座山并無名字,但由于這幅上聯,便有了&lso;溪山&rso;的稱呼。&rdo;蘇俞琤極富有親和力地與客棧掌事一笑,随即要了兩間上房,同時饒有興趣地看向蕭銘:&ldo;我對于對聯沒什麼見地,趙道友可有所得?&rdo;蕭銘微微皺眉,沉吟着搖了搖頭,但私底下那顆心髒卻幾乎要跳出了嗓子眼。原因無他,因為這個對聯,他的确在前輩的玉簡中見到過!當時前輩曾在一位大能留下的洞府中被刁難,前輩對不出那位大能的對聯,卻反而以幾幅上聯發問,這&ldo;地振高岡&rdo;便是其中之一。當然,對此蕭銘是絕對不可能表現出來的,那是蠢貨才會幹的事情,他隻是維持着沉思的表情,跟在蘇俞琤身後前往訂下的房間,順便還聽了聽客棧内的修者們在讨論&ldo;心理陰影&rdo;到底是何種心魔。……嗯,&ldo;心理陰影的面積&rdo;什麼的,這個詞彙他也很是耳熟啊……蕭銘與蘇俞琤的房間緊挨在一起,蘇俞琤率先推開自己的屋子,側頭邀請蕭銘入内。蕭銘也并未多想,直接舉步跟了進來,卻沒想到蘇俞琤剛剛合上門,便對他笑着眨了眨眼睛:&ldo;趙道友,關于那副對聯的下聯,你已經有了答案了,我猜得可準?&rdo;蕭銘微微一怔,訝然看向蘇俞琤:&ldo;蘇道友何出此言?&rdo;&ldo;直覺。&rdo;蘇俞琤漫不經心地攤開手,&ldo;我的直覺素來準确。&rdo;蕭銘表面失笑,心中卻千回百轉,瞬間确定了應對的方法,他微微颔首:&ldo;蘇道友說得不錯。&rdo;‐‐他與蘇俞琤接下來是要一起行動的,況且蘇俞琤語氣笃定,倘若一味否決,則會讓對方産生不信任或者反感的情緒,極為不利。再說,蘇俞琤為人素來坦蕩無僞,口碑極好,蕭銘也并不需要太過防備于他。聽到蕭銘的回答,蘇俞琤眼睛一亮,随即笑得有些意味深長:&ldo;果然,我之前便一直覺得此處秘境與趙道友有緣,果真沒錯。&rdo;雖然如此說着,但蘇俞琤卻并未進一步追問答案或者蕭銘獲得答案的途徑,反倒話鋒一轉:&ldo;隻是先前趙道友情緒低落,大概是對于其他謎題并無把握吧?&rdo;&ldo;确實如此。&rdo;蕭銘苦笑了一下,&ldo;讓蘇道友失望了。&rdo;&ldo;失望?不不不。&rdo;蘇俞琤愉快地擺了擺手,眼神一片的清亮,&ldo;此處與我無緣,隻是湊湊熱鬧罷了,就隻怕趙道友鑽了牛角尖,太過介懷。&rdo;被蘇俞琤如此注視着,蕭銘原本因為謎題而有些煩亂的心緒突然平靜下來,他看向蘇俞琤,誠摯一笑:&ldo;多謝蘇道友提點。&rdo;見此,蘇俞琤也微微松了口氣,同樣笑道:&ldo;如此便好。&rdo;接下來,兩人并未再提及秘境謎題,反而聊起了其他的事情。蘇俞琤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見多識廣,口才又是極佳,侃侃而談間直叫人欲罷不能,而蕭銘也是極善言辭之人,心思敏捷、經曆奇詭,與蘇俞琤可謂一拍即合。兩人這一番聊得極為投契,不知不覺間已然天色漸暗。蘇俞琤有些惋惜地止住話頭:&ldo;天色不早,趙道友好好休息,我們明日一早便動身前往秘境。&rdo;蕭銘從善如流地起身,與蘇俞琤互道晚安後回了自己的屋子。隻是一想到明日,他便無法定下心來入睡,幹脆在床上打坐入定,一直到被一聲憤怒的吼聲喚醒。窗外剛剛晨光熹微,蕭銘微微皺眉,頗有些不悅。畢竟修者們都是耳聰目明之輩,無論是為人為己,他們都會盡量放輕動作、或是布下防音法陣,以免妨礙到他人、招惹是非。而方才那聲怒吼的主人卻顯然打破了這一層人盡皆知的規則,很快便有不少被吵醒的修者憤而起身,與聲音的主人對峙起來。事不關己,蕭銘本想高高挂起,卻奈何他的同行者蘇俞琤是個愛湊熱鬧的,很快便敲響了他的房門,扯着他去圍觀到底發生了什麼。蕭銘有些無奈,對此倒也并無不可,推脫不過後隻得興緻缺缺地任由蘇俞琤扯着,下到了客棧二層。客棧二層已然有了不少修者,人人臉色難看,氣氛也頗為劍拔弩張。&ldo;這是發生了什麼?&rdo;蘇俞琤面色一變,挂上了幾分的憂心,湊上去詢問道。被詢問的修者掃了一眼蘇俞琤金丹巅峰的修為,連忙神色恭謹地行了一禮,壓低了聲音:&ldo;昨晚,這間客棧有人被采補而死。&rdo;&ldo;采補至死?!&rdo;蘇俞琤這一次的訝然可是真心實意的,他微微皺了皺眉,&ldo;是否發現了兇手的身份?&rdo;&ldo;這倒是沒有……&rdo;修者搖了搖頭,但神色中卻帶着幾分的不以為然,&ldo;不過十有八。九,是那合。歡派中人做下的‐‐&rdo;話音未落,衆人便聽到一陣環佩叮當,幾名美貌女子也從樓梯上下到了二層,神色嚴峻,周身氣壓極低。一見這幾名女子,一位中年修者頓時目眦欲裂,憤然吼道:&ldo;合。歡派的魔女!還我徒兒命來!&rdo;而為首的那名女子則面色肅然一沉,轉瞬間,金丹高階的威壓便彌漫開來:&ldo;事實尚未查證,爾等莫要血口噴人!&rdo;中年修者的修為略遜,此時卻仍舊紅着眼睛、死死瞪着那名為首的女子,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而蘇俞琤則皺着眉頭,頗有些憂心忡忡,而這憂心的目标,卻并非是被采補而死之人,反而是這幾名合。歡派的女子。蕭銘站在人群之外,眼神冷漠地置身事外,他掃了一眼蘇俞琤,又看向女子中看上去年齡最小的那位,微微挑了挑眉。那名少女似是涉世不深,心性尚且單純跳脫,如今正是一副憤恨的表情,想要反駁,卻被其餘女子壓制着,不得不緘口不言。時不時的,她的眸光卻飄向人群之中的蘇俞琤,一副在心上人面前丢臉的含怒帶嗔,就連面頰上也飛起一抹似羞似燥的绯紅,脈然含情。據傳蘇俞琤的紅顔知己遍布天下,如今看來倒真是确有其事,這不剛剛沒有幾天,便遇上了一位麼?想到之前蘇俞琤的那一番&ldo;紅娘&rdo;作為,蕭銘微微眯起眼睛,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也許,他也應該&ldo;以彼之道、還之彼身&rdo;得小小回敬一番?合。歡派不屬正道,卻也并非魔道,反倒亦正亦邪地遊走于兩者之間。其中一支研習雙修之術,是極好的道侶人選,而另一支卻專攻采補,令人聞之色變。正所謂&ldo;千裡之堤毀于蟻穴&rdo;,縱使另一支合。歡派弟子如何努力,衆修者卻總是因為&ldo;采補&rdo;一詞而對其敬而遠之,稍一出現類似的問題便會拉出合。歡派來頂缸,而看那幾位合。歡派女修的表情,顯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遇到此種情況了。雖然合。歡派的修習方法與蕭銘頗為相似,但蕭銘卻并不會因此而産生任何親近之意,他掃了一眼頗為緊張地關注事态的蘇俞琤,稍稍後退一步便轉身離開‐‐與其在這裡圍觀熱鬧,還不如打打坐更有意義。畢竟他素來不是多管閑事之人,既然合。歡派這些&ldo;正主&rdo;都已經過來了,那麼他便隻要安靜地等待結果即可,想必以那位金丹高階女修的修為,這件事情并不算太難解決。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蘇俞琤便敲響了蕭銘的房門,而當他打開房門的時候,也意料之中地看到了蘇俞琤的那名紅顔知己。少女上下打量了蕭銘片刻,眼中的敵意稍稍消散了幾分,側頭看向蘇俞琤,聲音甜美可人:&ldo;阿琤,這便是你所說的那位同行之人?&rdo;&ldo;是的,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rdo;蘇俞琤一臉的無奈,伸手拍打了一下蕭銘的胸口,&ldo;趙道友可是貨真價實的男人!&rdo;蕭銘:&ldo;……&rdo;少女撇了撇嘴,語氣雖然溫和了一些,卻仍舊頗為抗拒:&ldo;那又如何?男人與男人之間又不是不能結為道侶,況且倘若你們之間沒有什麼,為何不讓我也一同前往?&rdo;蘇俞琤簡直快要給糾纏不休的少女跪了,他表情崩潰,看得蕭銘都頗有些&ldo;不忍&rdo;。于是,蕭銘微微一笑:&ldo;在下與蘇道友将要前往溪山秘境,這位道友可要同去?&rdo;少女眼睛一亮,立刻将蘇俞琤丢到了一邊:&ldo;溪山秘境?那裡我去過,也熟悉得很,秘境地處隐蔽,我可以給你們帶路啊!&rdo;&ldo;我已經探聽到路徑了,不需……&rdo;蘇俞琤剛想要反駁,便聽到自己的好隊友&ldo;趙涵&rdo;語氣輕快:&ldo;如此一來再好不過,那就麻煩這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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