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想去聽,但蘇俞琤的話語卻仍就像是&ldo;嗡嗡嗡&rdo;的蒼蠅那般直入腦海,使得玄钺的面孔越發冰冷。他原本便心中煩悶,如今更是躁怒難耐,幹脆也不再顧及其餘洛水宗之人,真元催動下轉瞬間便将蘇俞琤丢在了身後。畢竟與玄钺之間的修為差距實在太大,就算蘇俞琤如何追趕,也不得不眼睜睜看着玄钺離自己越來越遠。眼見玄钺的身影即将消失,蘇俞琤也顧不得多言,連忙大喊一聲:&ldo;趙涵對你有意,此事你可知曉?!&rdo;瞬時間,他便看到那道雪白的身影僵在了那裡。蘇俞琤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此時倒是也不急着追趕了,反倒慢慢悠悠地将速度降了下來,成竹在胸‐‐畢竟,玄钺的行動已然說明了一切。并非蘇俞琤賣隊友,直接就這麼将好友趙涵的心思和盤托出,而是他太過于了解玄钺了。倘若&ldo;趙涵&rdo;二字對于玄钺毫無意義,那麼他根本不可能有半點反應,轉瞬間便會将這個名字丢之腦後,就算再次與趙涵見面,也不可能回憶得起一星半點。所以,倘若玄钺對趙涵無意,那麼他方才的那句話也不會對趙涵産生任何的影響,而一旦情況相反,則能夠試探出玄钺的真心,讓他無從逃避。直到蘇俞琤晃晃悠悠地來到玄钺身邊,對方也依然維持着方才僵住的姿勢,沒有絲毫回頭的意思,隻是蘇俞琤卻能夠從那張冰冷的面孔上感受到對方的掙紮。‐‐有什麼可掙紮的呢?不就是移情别戀了嗎?蘇俞琤對于自己的朋友都相當寬容,所以一點都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反倒是顧及這顧及那得不敢承認,才會令他感覺更為糟心。&ldo;關于趙涵的事情,你想知道嗎?&rdo;蘇俞琤微微眯起眼睛,誘惑般彎起了嘴角。&ldo;……不。&rdo;玄钺低垂着視線,輕輕吐出一個字,擲地有聲。&ldo;口是心非。&rdo;蘇俞琤語氣輕快地做出了評價,頓時就被玄钺冰錐般的目光挖了一眼。&ldo;不,他與我沒有任何幹系。&rdo;玄钺重複了一邊,語氣堅決,但足下的飛劍卻仍然停留在那裡,沒有絲毫移動的意思。蘇俞琤饒有興趣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垂死掙紮的模樣,心情簡直飛揚到了天際‐‐這已經足夠他一整年都心情愉快了!不過,就算是如此的幸災樂禍,蘇俞琤卻也并沒有打算繼續折騰對方,他微微側頭,挑了挑眉:&ldo;哦?那倘若我說他喜歡你,這也與你毫無幹系?&rdo;玄钺:&ldo;……!!!!!&rdo;&ldo;哦?那倘若我說他鐘情于你,這也與你毫無幹系?&rdo;‐‐當玄钺聽到蘇俞琤嘴裡清清楚楚吐出這句話的時候,腦中簡直一片空白。他是誰?他是趙涵,亦是蕭銘,明明他的外表、氣息全都變了,但是在踏入天玄派的第一時間,玄钺便将他認了出來‐‐因為那雙眼睛,自始至終便從來都沒有改變。玄钺看着蕭銘與蘇俞琤并肩站在一起,被蘇俞琤攬住肩膀,姿态親密地談笑風生,差一點便克制不住自己周身的劍意。他告誡自己已然與蕭銘一刀兩斷,費了不知多大的心力這才在對方望過來的時候移開視線,隻是卻仍舊不由自主地在周圍人的談論中捕捉到了他如今的名字,然後再也無法忘掉。自從出關之後,玄钺便試圖将蕭銘真正放下,隻是周圍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忘記。縱使掌門幾乎昭告天下,蕭銘也沒有出現在他的化神大典之上,這一點玄钺早有預料,卻不得不承認,他的确是失望的。畢竟是曾經喜歡過的人,就算對方對他全然無意,玄钺也并不想要讓對方完全消失在他的生命中,隻可惜蕭銘顯然不是這樣想的。他将一切斬斷地幹幹脆脆,逃得幹幹淨淨,讓洛水宗衆人如何尋找也全無下落。于是,玄钺在大典上親口說了那句&ldo;再無幹系&rdo;,這不僅僅是在告誡自己、斬斷了自己最後的退路,也同樣是在告訴蕭銘,告訴他可以不用那麼擔憂受怕,乃至于改頭換面地一直以另一個人的身份躲躲藏藏。玄钺清清楚楚地記得蕭銘最後離去前的那番話,記得他厭煩一直帶着面具與人交往,厭煩别人喜歡的都是虛假的他‐‐那麼這樣一來,他便可以以真正的樣貌性格生活下去,會不會輕松很多?隻可惜玄钺素來口拙,而蕭銘這一次也并未領會他的意思,于是,玄钺這次仍舊看到了一個虛假的蕭銘,帶着老好人的面具周旋于衆人之間。在看到蕭銘的一瞬間,玄钺不知自己心中複雜的感情到底是什麼,但無疑,他的确有着一絲不容錯認的喜悅,喜悅于對方平安無事、境界穩固。而這次被掌門硬是安放在身上的任務,也不是那麼無聊而厭煩了。若是可以,他希望能夠與蕭銘平心靜氣地談一談,告訴他他們之間已然兩清,他不必再使用虛假的身份以躲避他的追捕,隻是,當他看到蕭銘與蘇俞琤親密的姿态時,卻又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怒意,無法平靜理智地面對他。一段感情不是說放下便能夠放下的,當蕭銘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玄钺強大的自制力能夠讓他強迫自己不去在意,但是當蕭銘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後,玄钺卻猛然發現,他離着&ldo;放下&rdo;還有一段相當漫長的距離。蕭銘與其他人談笑風生,他憤怒;蕭銘對他假作不識,他酸澀;看着蕭銘與他人相談甚歡卻獨獨對他不理不睬、甚至沒有給他一個眼神,玄钺的心逐漸發冷,冰冷空寂地讓他一個字都不願多言。蕭銘如今境界穩定,大約已然明了他靈力散盡另有隐情,那麼對他的态度是否能有所轉變?起碼……不要如此避之唯恐不及。玄钺希望蕭銘能夠主動來找他,哪怕隻是一句對先前誤解的道歉,但是一直到離開,他都沒有等到。‐‐也罷,既然蕭銘希望他們之間再無瓜葛,猶如陌路,那麼他便成全他,如此一來,他大概也能真正忘記蕭銘了吧?懷着這樣的想法,玄钺最後回頭看了一眼,也算是對于這段感情最終的悼念,隻是接下來蘇俞琤的出現,卻有如峰回路轉,将玄钺本已落入谷底的心高高地提起。當蘇俞琤喊出那句話的時候,玄钺幾乎懷疑自己因為太過執念而産生了幻覺,但盡管如此,他的身體卻仍舊無法自控地停了下來,心髒劇烈地跳動着,卻又不敢去求證。不敢?亦或者是不願?玄钺唾棄着如此癡纏不休的自己,明明已然下定決心,卻仍舊因為蕭銘的出現而動搖‐‐但蕭銘,卻冷漠無情到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你既無情我便休,玄钺的驕傲讓他對于蘇俞琤的詢問再三否定,隻是當對方再次笃定而清晰的說出那句&ldo;喜歡&rdo;的時候,他的心髒卻仍舊還是不争氣地差點因為難以置信和突然噴湧而出的喜悅而幾乎停跳。良久之後,玄钺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緊緊盯着蘇俞琤的雙眸,聽到自己的嗓音帶着些微的黯啞:&ldo;你……何出此言?&rdo;蘇俞琤被玄钺銳利的目光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上揚的嘴角微微發僵:&ldo;當然是我看出來的,就算他拼命否定,但我是誰?我天生直覺敏銳,紅粉知己更是數不勝數,一個人到底是真正無情還是有情卻又不願意承認,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比如你,也比如趙涵。&rdo;随着蘇俞琤的言辭,玄钺的眼眸逐漸亮了起來。作為與蘇俞琤同時代的天才,他自幼便是被他人與蘇俞琤相互攀比着長大的,自然了解蘇俞琤的直覺有多麼的敏銳‐‐更或者說,他更甯願相信對方所說的話,在理智的判斷之前,感情的天平便早已經不受控制地偏向了&ldo;相信&rdo;。&ldo;他……向你問過我的事情?&rdo;玄钺緩緩開口,一向平淡冷漠的音色中夾雜了幾分不着痕迹的迫切。&ldo;自然,他問過,還問了不少呢。&rdo;越來越覺得有戲,為了盡早将這倆個人送作對,蘇俞琤自然少不得要誇張幾分,&ldo;無論是語氣、言辭,還是神态,我都能看得出他相當在意你,當我說起你因為道侶離開而失落的時候,他相當傷懷,甚至一口咬定必然是蕭銘對不住你。不過,應當是礙于你們之間的身份修為相差太大,他一直矢口否認對你的心意,隻是這卻逃不過我閱人無數的眼睛,從根本上來說,他也不過是與你一樣‐‐口是心非罷了!明明在意得不得了、挂懷得緊,卻又偏偏不肯承認,直讓人恨不得狠狠敲醒!&rdo;蘇俞琤侃侃而談,恨不得将趙涵塑造成一個為情所困、為情所苦卻又驕傲自持的形象,随即,他瞪大了眼睛看到玄钺的嘴角微微上挑了一瞬,頓時将接下來要說什麼忘了個幹淨。擡手揉了揉眼睛,當蘇俞琤再次将視線投向玄钺的嘴角時,那絲笑痕已然全無蹤影,隻是對方周身萦繞的愉快、甚至是雀躍的氣息,卻清清楚楚地昭示了那并非是蘇俞琤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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