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顧德在歎惋之餘,不免憂思道:“這樣一來,泥貓不就成了驚弓之鳥了?以後再想要捉住他不是難上加難了?”“誰想得到這甕中捉鼈,都能讓他逃脫的?”劫後餘生的顧德不禁冥思了起來:曾幾何時,自己身邊的東西竟然全都變換了其原本的樣子,真實的東西不複存在,而虛假的、杜撰的,險象環生的事情卻無時無刻不充實在生活的每一個角落之中。當“平凡”二字遠離自己的生活太久,顧德才發現原來平凡的生活竟然是那樣的美好。德忽然仰望着那并無絢麗星辰的夜空自言自語道:“我好想正大光明地告訴别人我叫顧德,我好想穿我自己喜歡的衣服款式,我好想住回我原來的家,我好想每天都可以和陌路之人也能毫無顧忌地聊天。我好想生活在一個沒有泥貓和巨鑽的世界裡……”俞雪瑰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這又有何難呢?”比起顧德的驚魂難定來,俞雪瑰則要顯得鎮定許多,她已經在自家的客廳之中毯式的搜查。她在地毯上搜集了些許的毛發之後,便拿着一枚水滴形狀的撥片竊笑了起來:“真是沒有想到,竟然可以撿到這麼有價值的東西。哼哼……”俞雪瑰一邊淡淡地笑着,一邊則把那刻寫着“ll”和“cat”的撥片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透明的塑料袋中。她如獲至寶地收藏好了這一件絕對不普通的物證之後,便開始心情愉悅地搜索起了本地的酒吧和音樂吧來,她把這些娛樂場所全都一一抄寫在了便條本上。當她的搜索工作告一段落之後,她竟然破天荒地開始欣賞起了地下音樂的視頻。在那狂暴的音符跳躍聲中,顧德終于從自己的世界中跳了出來,他滿目驚恐地走到了俞雪瑰的身後,驚訝地凝視着那些亂蹦亂跳的rocker。他滿目狐疑地望着俞雪瑰那神情專注的臉龐,不禁好奇道:“你的品味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差了?”俞雪瑰把那裝着“cat”撥片的透明塑料袋往顧德的眼前一晃,她說:“如果我的嗅覺還算靈敏的話,我想憑着這個撥片我就可以找到泥貓。”“你看他掉落的撥片上寫的是‘cat’,并非是‘cat’。雖然大部分人看到都會認為是‘cat’,但是這實際上應該是他姓名的縮寫,例如:曹岸藤、蔡艾霆、岑皚檀……可能性有很多種,但是肯定與‘貓’沒什麼關系。而且我懷疑他的朋友之中至少有一個人是日本人……”聽到這樣怪異的結論,顧德忍不住好奇道:“日本人?這是從哪裡看出來的?”俞雪瑰指點着水滴形撥片尖細一端的“ll”,答道:“這裡!”“2?”“對!中國人看到自然會念2,但是如果是日本人看到,則是一定會念に,你不覺得に的讀音非常像‘泥’嗎?我想最初他應該是被他的日本朋友稱呼為‘にcat’,後來又被一些能聽懂些許英文的朋友叫作‘泥貓’的。我要找的樂隊則是成員之中有一名日本人,而且整個樂隊應該有兩名吉他手的樂隊。”“兩名吉他手?”“嗯!泥貓應該是第二吉他手,因為他的性格不适合做第一吉他手,而且我懷疑他撥片上的2應該也是這個意思。”“雪瑰!你真是太神了!如果是在美國,估計你都可以去當fbi了吧?”顧德微微地轉了轉眸子,便把目光停留在了俞雪瑰的脖頸處,而他内心的一個聲音則是很輕很輕地對他說着:“如果沒有了泥貓,那麼知道你與鑽石有關的人便隻剩下她了,隻剩下她了……”一抹溢滿了褒獎的笑容很快便挂上了顧德的面頰,他說:“我還真是想要看到泥貓被正法的那一天。你一定會讓我看到的,對吧?”俞雪瑰在叮囑過了顧德千萬不要離開房間後,便隻身一人按照便條本上抄錄的地址逐一走訪起了那些可能會有搖滾樂隊表演的場所。當她的腳步終于站定之時,她雙眸之中的光彩也立時明亮了許多。那巨幅海報上的缭亂身影雖然大部分全都披靡着暗夜的幽光,但是那明亮的一點反光卻讓俞雪瑰看到了她最想要看到的東西,那一枚在吉他手指間的撥片不正是自己撿到的那一枚嗎?這支名為“血喉”的搖滾樂隊應該就是泥貓所在的樂隊,俞雪瑰在心中兀自笃定了一番自己的看法後,便立時折返到了家中。她把“血喉”的演出行程畫出了一張時間表,然後開始逐城地搜尋在對應時間段中是否有什麼搶劫、盜竊案件發生,搜索的結果不斷地在俞雪瑰的雙眸之中閃現着魅人的光華,尤其是那一宗晶瑩閣的搶劫案也和“血喉”的行程吻合了。至此,她的信心不禁又增加幾倍,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後不由得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自從她的視野之中出現了顧德這樣一個“研究材料”之後,她那原本平靜如水的生活竟然發生了連她自己都預料不到的變化,有時她甚至覺得自己也許不過就是在做夢,也沒準兒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其實患上了妄想症,也許從始至終的一切事情不過都是她自己腦海之中自造出來的荒唐故事也說不定。俞雪瑰才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一個幽暗的身影便已然慢慢地踱到了她的床邊。當光明再次被送還大地之際,顧德卻仍舊在一片黑暗之中掙紮着,他甚至還在自己的手腳處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束縛感,一種颠簸的振蕩将他晃歪斜了一些,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摔到了一邊,繼而他的鼻前沁過了一陣熟悉的幽香,他緊張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雪瑰?是你嗎?”“嗯!”“我們這是在哪裡?到底怎麼了?”“不知道!我的眼睛好像被蒙上了。你可以看到嗎?”顧德向着俞雪瑰的方向靠了靠,他說:“我的眼睛也被蒙上了,現在我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我感覺我們應該在一個貨車的車廂裡,我能感覺到一種在道路上颠簸的感覺。”俞雪瑰還沒有來得及再說什麼,一陣鼓噪的吉他聲卻尖銳地刺痛了她與顧德的耳膜,當一連串華麗的音符激情地演繹過後,一聲輕蔑的笑聲響起了:“你們可知道我是誰?”聽到這一聲話語,俞雪瑰已然按捺不住那顫抖的聲音:“泥貓?”當“泥貓”二字飄到了顧德的耳中,他隻覺得那一瞬自己的心髒好像變作了爆發的火山一般,好似要噴出洶湧的岩漿,他甚至可以聽到自己那轟然的心跳,他面色慘白地抖道:“泥貓……”“呵呵……你們的記性還真是很好呀!竟然隻聽過一次我的聲音就可以記住了嗎?隻可惜你們是在錯誤的地方,聽到了我錯誤的聲音,如果你們是在對的地方聽到我對的聲音,那麼也許你們會比現在更加享受一些。哼哼……”須臾之後便是一陣用腳踢打的細碎聲響和一些痛苦的呻吟聲。“你很聰明呀!你比條子還聰明!你總是能找到我是不是?逛酒吧很有意思吧?逛音樂吧也很有意思吧?哈哈哈哈……”在笑聲的回蕩之中,顧德隻覺得那腳步聲似乎漸漸地靠近到了自己的面前。“這位兄弟,原本你應該是可以安享天年的,不過誰讓你認識這妞兒呢,所以你得陪着她死……”顧德還想要問一些,但是一聲清脆的槍聲卻讓他的全部思緒戛然而止了,在鼻前的硝煙味道之中,他似乎嗅到了自己身體之中那些鮮血的味道,而那一陣陣源自胸口的劇痛則是讓他覺得痛不欲生。“砰……砰……”又有兩聲槍聲響起了,但是顧德卻覺得解脫了,因為在槍聲之後,又傳來了讓人心安的聲音。“李隊……李隊……泥貓已經被擊斃了,人質有一人受傷……需要救護車……”一直處于黑暗之中的顧德,突然獲得了一片太過耀眼的光明,在片刻的光明之後,映入他眼眸的便是那遍地的血污,他望着兩步開外的血迹問道:“泥貓已經死了嗎?”俞雪瑰雙眼噙着淚水,點了點頭:“嗯!他死了!他已經死了!你可以安心了!警察已經帶他走了,一會兒救護車就會來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顧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看了看那成片的血水,不禁慘然地笑了:“你不用安慰我了……這一定是老天在懲罰我的,都是因為我對你動了殺心才被老天懲罰的……雪瑰,我對不起你。你一直在幫助我,但是我卻鬼迷了心竅地想要殺了你,現在我可能挺不住了,那麼我就把我的秘密告訴你吧,就當作是我對你緻歉了……”“你不要多說話了。”顧德輕輕地附到了俞雪瑰的耳邊說:“我可能等不到救護車了……我告訴你……你到我家的廚房,去找調料瓶,在放冰糖的瓶子裡有……一顆鑽石……很大很大的鑽石……送給你了……”顧德如釋重負地說完了這樣一句話後,隻覺得眼皮不再有力氣可以睜開,甚至連呼吸都是這樣的疲憊,他也漸漸地忘記了思考,忘記了記憶……最為綿長的黑夜似乎成了他最忠誠的伴侶。但是黑夜卻終歸隻是黑夜,并非是永夜,黑夜終歸會有盡頭。當黑夜再次走到盡頭之際,顧德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但是眼前的一切卻讓他覺得恍如隔世,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不禁驚異道:“我不是被槍擊了嗎?為什麼會沒有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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