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後叔叔來了,蹲下來摸摸他的頭。“為什麼他們都不信我?”叔叔伸出手拿走他抱在懷裡的魚缸,他看見叔叔的手臂又被紮青了,那隻紮青了的手,牽住他往家走,“小雪臣,要活得像金魚一樣,記性差點兒。容易忘記才會活得舒暢。”容易忘記痛苦的同時,也會容易忘記快樂,痛苦和快樂都忘記,那便是忘記了愛。“尚雪臣!”他聽見有人在喊他,聲音熟悉,在哪裡聽過。可金魚的壽命最久10年。原來是說出這句話的聲音。“尚雪臣!”尚雪臣終于回過神來,是季書平在叫他,季書平走過來拿走他手裡的魚食,“别再喂了,魚會撐死的。”“哦。”尚雪臣收回了手,看着不會衡量飽餓的笨魚,“真的信我選了保守方案?現在網絡推廣很普遍。”“嗯,我信你。”季書平也在沙發上坐下,“他們家的産品口碑一直不錯,他們自己也沒有轉型的打算,現在的女性消費者都沒有以前盲從,有自己的分辨力,網紅推廣也會被一眼認出是廣告。而且客戶的兒子之所以會想讓網紅推廣,是因為他在追網紅,這個消息客戶還不知道。”尚雪臣松一口氣,要是都憑他的臆測,他可付不起責任,“你們的方案是十拿九穩了。”“也不是。”季書平敲敲魚缸,讓兩尾魚又遊了起來,“沒那麼有把握,隻是你的話像給了我定心丸。”尚雪臣聽到這句話,心理想的是另外的事,想被他遺漏的那些片段,為什麼他們會輕易接受了那樣的心理暗示,明明他們之間沒有信任的基點,就那麼容納接受了,似乎有些不太合理。不過他們之間不合理的地方有太多了。季書平算是守諾的人,等到了晚上果然不再有苦瓜,飯菜也很豐盛,竹笙鹌鹑湯,酸酪卷心菜,鹵胗肝,鹽焗雞,木耳拌牛腱,豆腐蒸小排。這讓尚雪臣不禁懷疑季書平他爸以前不是當包工頭的,是在工地上做大勺的。清湯寡水吃了三頓的尚雪臣管不了許多,就着一桌的佳肴一連吃下三碗飯,他右手不便,左手拿不利索筷子,好在腦袋靈光,自己找來了勺子和叉子,一點都不耽誤進食。季書平還是和之前一樣的飯量,隻是比平常吃着有味,主要是因為同桌吃飯的人沒有再愁眉苦臉。一頓美味,吃飽喝足,尚雪臣原本耍賴皮的打算沒了底氣,除了那道酸酪卷心菜做起來不耗時間,其他的菜季書平也算是耗費了一下午的時光。算了算了,他給過那麼多錢,人都被上過了,還扭捏個什麼勁兒,洞過房的人害怕同床共枕,聽起來真是一個冷笑話。給自己做足心理建設,尚雪臣心安理得的洗澡上床,躺床上一翻身,看見旁邊的空沙發居然覺得這樣也挺不錯,他習慣側卧着睡,這樣都不用瞧見沙發的季書平,睡慣了的姿勢,一時逼着自己矯正還挺難受的。這樣想着,等季書平在他身旁躺下的時候,倒不覺得哪裡别扭,反正在自己背面看不着,挺好挺好。隻是挺好了那麼兩下,在背後的人躺下沒了聲響之後,尚雪臣又覺得哪裡不對勁了,具體怎麼不對勁,什麼詞語都描繪不出來,頭頂的空調風吹着床幔的擺動頻率讓他感覺熟悉,他側卧着看着床幔随風擺動,聽着身後人的呼吸,腦裡的畫面浮現的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看過的18禁畫面,肉體上下颠動糾纏,配合着呼吸,融合着體溫,交換着姿勢,滴落着汗水。閉上眼的愛慕貪歡,微仰脖頸的舒爽呻吟,都蓋在随床而動的帳幔之下。自己什麼時候看過這麼勁爆的片兒?尚雪臣想不起來,思考着翻過身平躺着看床頂,頭頂的空調風吹的“呼啊,呼啊”響,又有雜音闖進耳朵,“我們是愛人”,“我想抱着你”,“以後我來愛你”,“我發誓!”伴着雜音,腦内畫面裡掠過的是季書平的臉,尚雪臣一下驚的坐起,這好像是他忘記的片段。季書平跟着坐起問他怎麼了,他茫然的回頭看着季書平的臉,那句你能不能換個房間睡被一個飽嗝代替,今晚用心的飯菜讓他深刻體會吃人的嘴軟,避開詢問的視線,隻說自己有些睡不着。“那看電影嗎?”季書平這麼問他,他隻有點頭。擺好投影儀,插好音響,兩人靠在床頭看電影。偏偏放的是春光乍洩,電影開頭彩色的瀑布台燈,黑白畫面裡的做愛,柔軟粵音的單人獨白,演員很好,色調很好,故事很慢,彩色黑白的不停切換,尚雪臣終于在黑白旋轉的畫面裡産生了困意,又在彩色畫面的探戈曲中驚醒,如此反複的在睡意中掙紮,歪着腦袋,硬撐着眼皮,想要看到故事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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