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都得按照律例辦事,你老卡修斯現在早就身首異處了,畢竟我的學生隻是做了點小生意,你當年可是制造了一場震驚京都的肉雨事件,布麗那孩子當年也是我們這裡的學生,特别刻苦,淩晨五點就起來練劍舉重,畢業時突破到高級騎士,誰承想她出去冒險沒有被毒蛇咬死,回來療傷卻被你這個黑心醫生治成一攤爛肉呢?”阿拉戈克扯下了梵尼克斯最後的遮羞布,他嘴角帶着嘲諷的笑容,“你在聖特雷薩供職的時候,到底有多少病患像布麗那樣失足墜樓呢?隻不過是布麗墜樓恰巧碰上了尊貴的國王侄子,才讓你的惡劣行徑世人皆知。”
“那又如何?卡修斯是我的獨子,如果不能為我兒的死讨回公道,你我便魚死網破!”梵尼克斯雙眼猩紅地咆哮道。
“你還要怎樣?墨菲斯托已經死了,難不成你還要我過去鞭屍不成?”阿拉戈克也不管在場的學生事後怎麼議論,他攤開手惱火地說道,“還是說,你要求我把砍你兒子的人全部開除?你兒子擅離職守導緻六人宿舍樓裡死傷無數,北面白公館哈林頓爵士的兒子不幸被狼人咬傷,現在整個六人間宿舍除了這兒之外,幾乎所有人都送去了醫療院治療,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安撫學生家長,該怎麼跟上面交代,我勸你不要做得太過分!”
“狼人攻陷宿舍樓,這事護校隊人人有責,怎麼能歸咎在我兒子一個人身上!”梵尼克斯一拳打在牆壁上,打得牆皮都掉了下來,“況且我兒子身邊的凱文,現在都不知所蹤,我有理由懷疑凱文已經被這些魔藥瘋子殺人滅口了!”
艾蕊薩摩挲着白媽媽的柔軟皮毛,從墨菲斯托的空間戒指裡拿出一盒包裝精美的薄荷糖,拿出兩顆分給喬治和瓦拉克,一顆塞進自己嘴裡,頗有些看戲嗑瓜子的意思。艾蕊薩回頭看到被掀開白布的墨菲斯托正瞪着兩隻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這個世界,艾蕊薩立刻把白布蓋了回去。
“明天天亮我們會統計死亡的人數姓名,你着急的話,現在可以去停屍房找人。”阿拉戈克冷冷地說道。
“阿拉戈克,我不否認,我當年生活所迫做過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我為了追求卡修斯的母親,第一次親手熬了魔藥,放在她的下午茶裡,但請你相信,可我兒子卡修斯是一個正直的人,他厭惡成瘾魔藥,他也厭惡我,卡修斯的母親服用成瘾魔藥纏綿病榻後,我再也沒有做過那種事,卡修斯不肯原諒我,不願意對我敞開心扉,很多他的事,我隻能通過他的同學知道。”梵尼克斯情緒緩和了一些,拖了把凳子坐在上面,頹廢地用手搓了搓臉。
阿拉戈克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什麼生活所迫,什麼追求愛情,統統都是博取同情心的說辭罷了,他不屑地說道,“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當初你父親名為子爵,實際上家裡的田地和奴隸都賣光了,你隻不過是個窮困潦倒的藥劑師,地主家的狗見了你都敢咬幾口。内閣長老兼阿斯特萊公爵大人對你多次慷慨解囊,也算你的恩人,你卻恩将仇報,趁着去他府上做客的機會給他不谙世事的小女兒貝琪下了成瘾魔藥,說起來,你梵尼克斯可是阿瓦塔王國的魔藥祖師,墨菲斯托要是活過來都得喊你一聲祖師爺!小樹林事件過後,你們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你如願抱得美人歸的那天晚上,阿斯特萊公爵喝酒喝到吐血昏厥過去,從此纏綿病榻,而你卻平步青雲,賺錢賺得盆滿缽滿。”
瑪莎聽了以後沒忍住,放肆地笑出聲來,粗啞的笑聲刺激着每個人的耳膜,喬治和瓦拉克也笑起來,接着整個屋裡哄堂大笑,艾蕊薩笑着指着梵尼克斯說道,“這麼說來,墨菲斯托就是年輕時的你啊!可惜了,我們墨墨要是大難不死,就憑我們墨墨這俊俏的小模樣,将來沒準也是公爵或者國王的女婿。”
“有沒有一種可能啊,墨菲斯托其實是梵尼克斯的兒子啊?要不然那些魔藥配方他怎麼知道?”喬治多嘴多舌地說,瑪莎一個大嘴巴子打在他的胖臉上,“就那種缺大德的玩意,能生出我們墨菲斯托大人這麼傾國傾城的美人麼?”
喬治的作妖還沒完,他拿着一瓶鲸落藥劑晃了晃,給梵尼克斯伯爵遞了過去,“梵尼克斯,你看看吧,這小鲸魚就像活的一樣,它會動,是不是比你當年做的強多了。”阿拉戈克看着裡面的鲸魚一躍而起再永遠墜落,成為海底生物的大餐,臉色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墨菲斯托急了,悄悄扯了一把艾蕊薩的衣袖,艾蕊薩抓着他的手,心裡驚訝不已,自己明明割破了他脖子上的動脈,為什麼他還能安然無恙地活着。
“嗯,确實比我當年做得好多了,後生可畏啊,天賦異禀,父母疼愛,他一個男魔的命都比我好太多了。”梵尼克斯苦笑着誇贊了一句,心裡想着,這走了狗屎運的魅魔男孩可算噶了,不然活着還得跟他搶生意。墨菲斯托實在是萬中無一的幸運兒,在阿瓦塔京都,就算某個貴族真的和某個魅魔奴隸有過孩子,幾乎也沒人願意承認,沒人能夠接受自己的高貴的血液在一個非人生物身上流淌。當年梵尼克斯伯爵也寵愛過一個魅魔奴隸,但那個魅魔奴隸生下孩子依舊是奴隸,老老實實地給卡修斯端茶倒水,他是高貴的梵尼克斯伯爵,早已不是那個任人欺辱的窮鬼藥劑師,怎麼可以被一個供人消遣的玩意兒拉低身價。
艾蕊薩把那瓶魔藥拿了回來,瑪莎和她的同伴流露出渴望的眼神,艾蕊薩笑着問道,“要不戒了吧,他走了,你們去哪裡買藥喝啊?”
“不行的,你想憋死我麼。”瑪莎搶走艾蕊薩手裡的魔藥,也不管臉黑成鍋底的阿拉戈克,打開塞子就給自己灌了一口,另一個瘦小的黑發綠瞳女孩又撲上來奪走她手裡魔藥一飲而盡,反應過來的瑪莎揪着那女孩的頭發左右開弓地扇耳光,“命大的小賤人,竟敢搶老娘的魔藥,還敢喝得一滴不剩,我這就打死你給墨菲斯托陪葬!”
艾蕊薩還想拉架,阿拉戈克猛地站起來,飛起一腳踹在瑪莎臉上,又一腳踢在那瘦小女孩脖子上,他還想再踢艾蕊薩,不過艾蕊薩早就跳起來躲得老遠,阿拉戈克出了氣之後,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暴怒失态,一甩袖子離開了,梵尼克斯伯爵也跟着走了,瑪莎的右眼皮當場腫得老高,那瘦小女孩瞪着眼睛捂着脖子半天喘不上來氣。
墨菲斯托扔了臉上的白布坐起來,把正在給他哀悼的顧客們吓了一跳,他卻不管那些人的反應,開口盤問道,“瓦拉克,這誰出的主意說我噶了,還給我舉行個葬禮,把我母親氣得撞牆了,是喬治還是艾蕊薩?”
瓦拉克依然保持着哭喪的姿勢跪在墨菲斯托面前,他樂得就像一隻回歸主人懷抱的狗,說道,“墨菲斯托老大,是他們兄妹合謀啊,剛才還有人建議假戲真做,把您殺了,一箭雙雕解決兩個聖約翰的毒瘤。”聽到假戲真做的時候,墨菲斯托挑了挑眉毛,看向艾蕊薩時興奮地舔了舔嘴唇,仿佛看到一顆嫣紅鮮嫩的車厘子等着他前去采摘。
“來兩個人,去門口把門闆扶起來擋上,艾蕊薩,我問你,奧古斯塔那老頭的死讓你記恨上我了麼?”墨菲斯托一開口就給她定了罪,他漫不經心地從假發套裡拿出魔法棒,比劃了一下艾蕊薩纖細的脖子,“你想見見那個取走他性命的黑袍人麼,你那天在聖特雷薩的樓梯裡還放老鼠啃了他的臉和手,留了好多坑坑窪窪的印子,他說很早以前就跟我說想殺了你,是我說你是我室友的妹妹,才把他攔了下來。”
“我敢說,他不敢來,那銅身鐵骨的騎士不是我們第一個找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奧古斯塔那個蠢貨會死在他手裡,但是我不會,我是瑪林菲森魔君唯一的女兒,對了,奧古斯塔那家夥隻是一個修為略強些的伥鬼罷了,不知道他那位主子知曉你的所作所為,會不會善罷甘休。”艾蕊薩勾了勾唇,有恃無恐地靠近墨菲斯托,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墨菲斯托,我很好奇,你亡靈法師的天賦是從誰那裡繼承來的?應該不是那位你所謂的父親哈德裡爾伯爵大人吧?”
“我的外祖父曾是深淵吞天神殿的首席護法墨菲斯托·伯裡曼,沒準他還給你那位終日疑神疑鬼又妻妾無數的父親換過尿不濕。”墨菲斯托不以為然地說,用節骨木魔法棒擡起她的下巴,“真是一張好看的臉啊,讓我舍不得殺了你,艾蕊薩,你還記得,我跟你說了什麼嗎?當一群饑腸辘辘的野獸,走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幽暗森林裡,誰先發出聲響,誰就會成為一頓盤中餐,被其他野獸分食殆盡,然後在其他野獸之間再度展開一場血腥厮殺。”
艾蕊薩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大家都要那麼想的話,文明有序的社會會退化回一片弱肉強食的叢林。”墨菲斯托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他用胳膊摟住艾蕊薩的脖子,艾蕊薩被迫倚靠到他受傷的肩膀上,她戴着墨菲斯托祖母綠戒指的那隻手被抓着舉起來,“你是明白的,你什麼都明白,看看這白嫩的爪子上戴着什麼吧,每起事件都需要一個挑起開端的人,這一次我把脖子伸出給你們砍了,卡修斯沒能要了我的命,你和喬治為了這幾瓶魔藥,你想殺了我,好啊,你們可真是我一起探險秘境的好隊友啊。”墨菲斯托把五顔六色的魔藥從戒指裡拿出來,在桌子上整整齊齊地擺成一排,“喬治,給我滾過來!”
喬治正蜷縮在角落,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聽到墨菲斯托的召喚,瓦拉克就像得了尚方寶劍一樣,薅着喬治的脖領子,膘肥體壯的喬治竟然不知反抗,任由幹瘦的瓦拉克把他一路拖行到墨菲斯托面前,他才哭喊着說,“墨菲斯托老大,這都是那個小賤人的主意,你要殺要剮沖着她來,你别打我!我怕疼!你要是打她一個人不能出氣,你把我媽媽綁過來一起打也行!”
這話倒是把墨菲斯托逗樂了,喬治了解墨菲斯托,他向來喜歡看底層人為了争一口面包,搶一口魔藥,相互折磨相互背叛,更喜歡看這種母子反目,同室操戈的戲碼。墨菲斯托雙手捧起喬治的臉說道,“好吧,喬治,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無恥,你可是我的朋友啊,我怎麼舍得打你呢,我們玩個遊戲,計時三分鐘,我擺在桌子上的魔藥一共十八瓶,你和艾蕊薩一起喝,誰喝得多我就放了誰。”說着,墨菲斯托拿出一個古樸的懷表,用修長的手指撥弄着上面生鏽的按鈕,
艾蕊薩輕笑一聲說道,“好啊,這遊戲叫十八層地獄是吧?”喬治面色糾結至極,他猶豫着伸出手,拿起一瓶淺粉色的藥劑,拔開塞子,一股甜膩的味道湧入鼻腔,他放在嘴邊,抿了一小口,味道跟聞起來一樣甜膩膩的,他委屈巴巴地擡頭看了墨菲斯托一眼。
“喬治啊,你可真會挑,我親愛的朋友們都管淺粉迷蝶叫糖水,算是這遊戲這裡面的第一層地獄哦,降低物理防禦的同時大幅度提升痛覺,如果你隻喝這個的話,我可要用鳄魚皮腰帶好好調教你了,我的喬治夫人。”墨菲斯托的聲音如惡魔的低語,喬治的胖嘴撇得像個霜打的茄子,生無可戀地閉上雙眼。
艾蕊薩像沒事人一樣,從墨菲斯托的戒指裡拿出一盒草莓味的塗層餅幹條吃了起來,欣賞着喬治糾結痛苦的表情,“艾蕊薩,你不喝麼?”喬治注意到艾蕊薩凝視地目光很是不悅地問道,艾蕊薩狠狠咬了一口餅幹棒反唇相譏道,“喬治,你是要幫墨菲斯托監督我喝魔藥麼?那你可要想好了,如果我一瓶不喝,你喝一滴都會赢,我喝的魔藥越多,你為了赢要喝的魔藥就會更多。”
“艾蕊薩啊,你要是腦子機靈點會給自己省去很多麻煩,在聖特雷薩的時候你們就該乖乖把東西交出來,不要被我盯上,我帶着十字騎士去抓奧古斯塔那老頭,他立刻就把東西交出來了,我這才開恩許諾他,在懲罰木籠裡撐過三天就放他走,可惜那個老頭短命,雙手被綁鎖在木籠隻撐了兩天半,第一天中午就被一隻口幹舌燥的白毛鷹啄去兩顆眼珠子,他的慘叫聲整個菜市場的人都聽得見,不知道你那天有沒有出來買菜,看守的十字騎士嫌他聒噪,割掉了他的舌頭和聲帶,那騎士手法好得很,一點也沒傷到他的氣管...”墨菲斯托故意頓了頓,他依然溫柔地笑着,用手摩挲着艾蕊薩的臉龐。
艾蕊薩聽得頭皮發麻,她被勒得難受,她掙紮着說道,“墨菲斯托,你還沒死呢,你需要一個證人,卡修斯醒了之後會告訴他的父親,事發的時候喬治和瓦拉克躺在那裡昏迷不醒,那個時候,我就是唯一的人證!”
“這跟喝藥的事有什麼關系?”墨菲斯托盯着她的眼睛,艾蕊薩像一頭小牛一樣,掙脫墨菲斯托冰冷的懷抱兩步并做一步踢翻擋門的木闆跑到走廊裡,墨菲斯托在後面緊追不舍,從後面捏住她纖細的脖頸。艾蕊薩左肩膀突然伸出一條長滿吸盤的觸手撐破那本就殘破不堪的白襯衫,像鞭子一樣抽在他右臉上,墨菲斯托猝不及防挨了一下,下意識捂着臉,觸手再次高高揚起,對着他的左臉又來了一下。墨菲斯托追出來的時候手裡正拿着佩劍,觸手第三次從頭頂劈下時被一劍斬斷。艾蕊薩像往常一樣放出白媽媽,白媽媽肚子再次破開一條口子,無數小鼠吱吱叫着撲向墨菲斯托。墨菲斯托手裡的佩劍劍柄獸核突然亮起來,發出刺眼的紅色光芒,整個劍身都燃燒起來,第一劍落下就将小鼠焚燒殆盡,化作幾縷青煙,第二劍就把白媽媽從一個圓滾滾的白肉包子燒成煤球。
艾蕊薩見勢不妙,放了一堆濃郁的黑霧,轉身就召喚一隻骷髅馬,飛身上馬就跑,墨菲斯托見到處都是被狼人攻陷的宿舍,整個一樓都沒什麼人氣,摸了摸臉上的兩道血痕說道,“艾蕊薩,要是讓我抓住你,我會讓你像奧古斯塔一樣皺皺巴巴地死在木籠裡。”
兩人置身迷霧之中,一個騎着骷髅馬左躲右閃,一個拿着冒火的劍追着砍,阿拉戈克領着梵尼克斯伯爵和哈德裡爾伯爵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荒謬的景象,看到死去的墨菲斯托生龍活虎地追趕着眉眼俊俏艾蕊薩,梵尼克斯伯爵氣得七竅生煙,感覺自己兒子被碰瓷了。
“好啊好啊,這不就是歌劇裡那句慣用的台詞,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哈德裡爾伯爵,你兒子給我們上演了一出為愛複活的大戲啊!這舞台效果還搞得挺不錯,阿拉戈克,你看這煙霧整的。”梵尼克斯伯爵冷笑着說道,這場面換成别人恐怕要尴尬得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但是哈德裡爾伯爵看到兒子活過來大喜過望,說道,“還不住手!你複活了也不來看看我和你媽,你這逆子就知道跟小姑娘打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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