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個娼妓之子,你們哈德裡爾家族也要腆着臉拿來攀咬卡修斯麼?墨菲斯托是學校的蛀蟲,他公然炮制成瘾魔藥,戕害了不知多少同學,要真是卡修斯殺了他,那是為民除害!”一個英氣逼人的女騎士大踏步走進來,喬治樂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來了這麼一個暴躁無腦的家夥,簡直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他們越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對哈德裡爾家的人大呼小叫,就越顯得嚣張跋扈。哈德裡爾伯爵正看着墨菲斯托安詳的面龐垂淚,聽到這樣的污言穢語頓時怒從心起,“哪裡來的賤東西,竟敢在我兒靈堂胡言亂語,轟出去!”幾個瘦弱女孩過去攆人,反被女騎士踹倒在地,隻好随她去了。
喬治拿着潔白的手帕擦了擦眼睛,哭得梨花帶雨,伯裡曼情緒更加激動,她隻是瞥了那女騎士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看鄰居家沒拴繩亂跑亂叫的狗。伯裡曼走過去拉着喬治的手,兩隻楚楚動人的水杏眼蓄滿淚花,語調極為哀婉地問道,“小兄弟,你告訴姐姐,墨墨是在學校的宿舍裡碰到了強盜嗎?”
喬治望着那雙迷人的眼睛失了神,他激動反手握着伯裡曼細白的雙手,吞了吞口水,長篇大論地講了起來,“姐姐,那個強盜是護校隊的隊長卡修斯,今晚月圓之夜,狼人哥布林狼狽為奸入侵學校,平時半個小時便能擊退,但是卡修斯在指揮的時候一會跟朋友讨論哪個魔藥勁大,一會找獸人小女孩給他錘腳,一會又抱着女騎士喝浮冰咖啡,弄了好幾個小時...”艾蕊薩歎了口氣,喬治的老毛病又犯了,說話抓不住重點。
“胡說!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公開污蔑梵尼克斯家族的長子!什麼魔藥,什麼錘腳,什麼女騎士,你說的這些,都是你親眼看到的嗎?卡修斯陽光正直,所以才當選護校隊長,你的意思,是說院長和老師都是眼盲心瞎,擡舉一個酒色淫亂之徒擔任護校隊長嗎?”不等梵尼克斯伯爵開口訓斥,那女騎士就尖聲叫起來,可喬治也不是被吓大的。
“我發誓,我發誓,我喬治·傑姆·布萊恩以我姑姑埃爾薇拉在天之靈起誓,如果我有半句虛言,這輩子再也喝不到一滴魔藥,就是他卡修斯酒色淫亂,才贻誤戰機害我們同學喪命。”喬治舉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經地說道,梵尼克斯被氣笑了,“這算什麼誓言?戒掉魔藥對你的身體健康百利無一害,我看你嘴裡沒有一句實話。”
“梵尼克斯伯爵這話說得好笑,你午夜夢回的時候,當真不會看到那個叫布麗的女人全身潰爛地站在你面前嗎?好好一個人,愣是被你治成一場肉雨,你也知道魔藥有害身體健康,可是你在聖特雷薩做主任醫師的時候,給病患開的藥裡都含有劑量不小的魔藥啊,你披着醫生的皮子,幹着魔藥販子的勾當,現在你兒子卡修斯就躺在醫療院的病床上,你就不擔心你之前打下的魔藥江山反噬到你兒子身上嗎?”艾蕊薩笑吟吟地說。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你的罪犯父母沒教你過出門在外夾起尾巴做人嗎?換成十年前,我可以立刻把你和你肮髒卑賤的父母送上火刑架,就算現在亡靈法師被披上了合法公民的外衣,就能當着兩位伯爵的面口出穢言,弄死你這種爛嘴的小臭蟲就是我們一句話的事。”那女騎士語氣淡然,仿佛看着一個将死之人。
“我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你算個什麼東西!”伯裡曼怒喝道,她對這多嘴多舌的女騎士忍無可忍,擡手就打了那女騎士一個耳光,力道大得讓她的額頭撞到床闆上,“我的墨墨被你兒子帶着人亂刀砍死,你梵尼克斯家族沒有一句道歉,還要當我的面威脅目擊證人的朋友麼?”
“伯裡曼女士,你剛才的行為粗魯無禮,我看在你出身風塵又痛失愛子的份上可以不與你計較,可是那位小姐剛才說得不錯,你墨菲斯托生前在學校熬制成瘾魔藥,并且在血月之夜勾結亡靈法師入校,這件事全校皆知,我會把你兒子生前所作所為上報給國王陛下,相信他必定會秉公處理。”梵尼克斯帶着不懷好意的微笑說道,哈德裡爾伯爵攥緊拳頭,骨節都在微微發白。
艾蕊薩不緊不慢地扯開一包鹹魚,她用輕蔑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那個梵尼克斯伯爵,他和墨菲斯托同樣是全身绫羅綢緞上鑲滿了珠寶,但是配色上比墨菲斯托俗氣了許多,像個沒讀過什麼書的暴發戶,她慢悠悠地說道,“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嘛,梵尼克斯伯爵,人總得活在當下,不是嗎?說那些不着邊的話對你的家族沒什麼好處,你家犬子說了,墨菲斯托是娼妓之子,不配跟他高貴的醫生父親做一樣的營生,可惜啊,榮寵哪裡是靠出身決定的,你家犬子要被退貨了,你興許還不知道,尊貴的格雷爾公主殿下看不上你們梵尼克斯家族的長子,還有啊,我這個亡靈法師清理了宿舍樓裡大半的狼人呢,反倒本該守護全校師生安全的護校隊長卡修斯擅離職守,導緻大批狼人來到學生宿舍吃自助,這一點宿舍樓裡的人都能作證。”
“我是護校隊的人,今晚的情況我最清楚,我們卡修斯隊長可是一直努力指揮戰鬥的,可是今晚狼人和哥布林數量太多,卡修斯才去管同學要一些符咒,誰承想那墨菲斯托不但不給予支持,還出言不遜侮辱護校隊和平民出身的同學,卡修斯看不慣...”那女騎士絮絮叨叨地說着,就好像親眼所見一樣。
突然,艾蕊薩身上萦繞的黑氣突然改變了遊走方向,四面八方的黑氣彙聚到眉心,形成一個漩渦,她眼前一黑,再次睜眼,她看到一隻面目猙獰的兇獸,空氣裡充斥着潮濕的血腥味,她身邊的黑氣被液化成水流一樣的暗靈力灌進第六條觸手,受到暗靈力的滋養,那些長滿牽粉色肉瘤的觸手散發出紅色的光芒,上面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也愈合如初,那隻兇獸發出一聲低吼,盡情地舒展着之前的六條觸手,眼前的景象消失,隻見喬治那張胖臉無限放大在她面前,艾蕊薩也覺得能量充沛膨脹,感覺一拳能打死一頭狼人,她喃喃自語,“這是突破了麼?為什麼之前沒有看到那些?”
“啊,有本事清理了整個宿舍樓的狼人,我才說幾句就氣得假暈倒地碰瓷了嗎,你們亡靈法師還真是善變,要不是梵尼克斯伯爵在旁邊,恐怕下一步就是獅子大開口管我要醫療費了吧。”女騎士多嘴多舌地說。
喬治收回了準備給艾蕊薩做人工呼吸的嘴,問道,“艾蕊薩,你怎麼了,剛才你突然就昏過去了,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跟着墨菲斯托去天堂了。”
“什麼上天堂,像墨菲斯托這種臭蟲死後也該下十八層地獄,等着跟他的娼妓母親團聚。”女騎士咬牙切齒地說,艾蕊薩看着她充滿恨意的眼神有些不解,一直沉默不語的哈德裡爾伯爵突然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拔出一把長劍插進女騎士喋喋不休的嘴巴裡豁開了左邊的嘴角,那女騎士破了口子漏風的嘴巴尖叫起來,發出類似的某種動物的叫聲“額啊!”
“梵尼克斯,你兒子卡修斯搶劫不成就殺害了我的墨墨,現在竟然還敢當着我的面侮辱我的妻兒!真當我哈德裡爾家族無人嗎?”哈德裡爾提着帶血的劍陰恻恻地盯梵尼克斯伯爵。梵尼克斯伯爵見狀面色鐵青,嘴裡說道,“我去看看我兒子身體如何。”就腳下生風地戰略性撤退,離開了噩夢作坊,生怕晚了一秒受到同等待遇。
伯裡曼女士有一瞬悄悄揚起嘴角,但很快落下兩行淚來,戚戚然地跪在哈德裡爾伯爵身後,扯着他水藍色奔狼圖騰刺繡披風哭訴道,“愛德華,這都怪我出身低微,能夠得到您如此寵愛,已經是三生有幸了,我隻想平平安安衣食無憂地度過此生,我千不該萬不該生下墨墨,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墨墨剛學會走路,就被人指着鼻子罵他私生子,他一輩子都因為我被人處處戳脊梁骨,現在死了都不得安生。”
哈德裡爾伯爵的心都要碎了,他連忙丢了劍扶起梨花帶雨的伯裡曼,深情地吻了吻她的唇,用自己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說道,“安,你不要這樣,是我沒用,如果我早一點掌管家族,就不會連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害得你和墨墨受人诟病,佩姬多年來與我貌合神離,是時候讓她退位讓賢了,我們都年輕,還會有别的孩子,我們下一個孩子,還叫墨菲斯托好不好?”
“不,愛德華,你還不明白嗎?不管你怎麼給我擡身份,我都永遠是當初那個你從拍賣會買下來的魅魔奴隸,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永遠都是最最卑賤的娼妓之子,命如草芥,随便編造幾樣欲加之罪,就可以随便取走他的命,哪怕你不嫌棄我,哪怕你娶了我,也隻會拉低哈德裡爾家族的地位。”伯裡曼後退幾步掙脫哈德裡爾伯爵溫暖的懷抱,喃喃自語地說,“愛德華,你多保重,墨墨走了,我在這世上沒什麼念想了,墨墨,媽媽來陪你了!”說着,伯裡曼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出去,“嘭!”地一聲,一頭撞在牆壁上,潔白的牆壁上留下一條蜿蜒曲折的血痕。
“安!”事發突然,哈德裡爾公爵來不及攔住她,看到那刺眼的一行血痕,三步并作兩步地奔了過去,抱着伯裡曼溫熱的身體大聲喊道,“來人!來人!送伯裡曼女士去醫療院!”
喬治大驚失色,抓住艾蕊薩的手,幾個高瘦男孩扛起伯裡曼女士就走,喬治小聲說道,“怎麼辦,這下玩脫了!”
“放松點,該擔心的是梵尼克斯,這下他們家害死兩個人了。”艾蕊薩強憋着笑說道,喬治聞言哭着爬到墨菲斯托身邊,拉住他冰冷的手放聲哀嚎道,“墨墨,我多麼希望你隻是昏過去了,你在天堂睜開眼睛看着,你母親她不堪受辱,已經下去陪伴你了,哪怕你死了,梵尼克斯家族的人,也不願意放了你母親啊!卡修斯的通房婢女還在你的靈堂裡撒潑打人,卡修斯的爹開口侮辱你母親是娼妓啊!”
梵尼克斯逃跑的時候,沒有把那個女騎士帶走,那女騎士本就流血不止,又被那些被她踹過的女孩揪着頭發暴打了一頓,臉腫得像豬頭一樣。
梵尼克斯伯爵正帶着阿拉戈克和兩個銀甲騎士回到噩夢作坊,一路上喋喋不休地狀告哈德裡爾和魅魔如何粗鄙無禮動手傷人,墨菲斯托又是如何侮辱護校隊和平民,阿拉戈克聽得煩不勝煩,不留情面地說,“這事本來就是你兒子有錯在先,護校隊缺少物資就提前采買,再不行可以去學校的倉庫拿,實在不行,也要找合适的人,俗話說,同行是冤家,你兒子找墨菲斯托要東西,你自己覺得這合适嗎?”
聽到外面的動靜,艾蕊薩跑過去對喬治耳語幾句,喬治立刻哭喊得更大聲了,“卡修斯的爹還無中生有地污蔑你母親,當着你父親的面就說你母親曾跟他一夜歡愉!說你母親該下十八層地獄!把你母親逼得羞憤交加,一頭撞在牆上啊!”
兩人走到噩夢作坊門口,聽着喬治的哭訴,阿拉戈克看向梵尼克斯的眼神裡頓時充滿了嫌惡,梵尼克斯說道,“這小畜生胡說八道,據我所知,他是墨菲斯托最忠誠的走狗之一,尼亞那個女孩子,不過為我兒子辯解了兩句,被哈德裡爾一劍豁開嘴角,這以後可怎麼活着啊?”兩人走了進來。
“我想起來一個事,托馬斯那小子去哪裡了?”艾蕊薩小聲問道,旁邊那個斧頭女孩陰恻恻地笑着,“櫃子裡呢,别擔心,人還有氣呢。”
“你叫什麼名字?我記得,你是那個敢于面斥阿拉戈克院長的狠人。”艾蕊薩問道,女孩龇着一口黃牙回答道,“瑪莎·菲克尼斯,你可能在街頭小報上看到過我的叔叔,他因為私吞公款被逮捕了,兩個女兒也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嗎?我聽那個混蛋說,她們兩個在赫克托耳酒館做女招待。”艾蕊薩試探性說道。
“這麼說,墨菲斯托給他們找了個好去處。”瑪莎咧嘴笑着說,“女招待,這工作太适合她們那種賤骨頭了,我那便宜老爸恐怕要心疼壞了。”艾蕊薩對瑪莎盤根錯節的家庭關系沒興趣,也就沒再追問。
阿拉戈克雖然跟着梵尼克斯過來了解情況,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對梵尼克斯父子厭惡至極,阿拉戈克先是命令銀甲騎士帶着尼亞那個女騎士出去治療,然後就對喬治和瓦拉克盤問起來。
喬治和瓦拉克即興發揮起來,喬治拿着手帕子擦着眼睛說道,“嗚嗚嗚這日子沒法過了,每回月圓之夜護校隊都過來搶東西,就這一次沒有給,就要我們的命啊!”
瓦拉克也哭了,用黑魆魆的手背抹了一把鼻涕說道,“墨菲斯托這次不願意給,凱文就說他是娼妓之子,卡修斯還說要去照顧一下墨菲斯托母親的生意,剛才卡修斯的父親來的時候還侮辱墨菲斯托的母親,逼得她一頭撞在牆上,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梵尼克斯,你聽到了吧,你兒子确實受了一些皮外傷,我們學校會給他治療的,墨菲斯托被你兒子殺了,你兒子也被墨菲斯托的朋友砍成重傷,這事到此為止,我會對外聲稱,你兒子是抵抗狼人保衛學校負傷的,另外,我希望你注意你自己的言辭,給你兒子樹立一個正面榜樣。”阿拉戈克冷冷地說道。
梵尼克斯卻面色不虞,他不滿地說道,“按照律例,平民擅自售賣炮制成瘾魔藥者處絞刑,貴族處以大量罰金,聖約翰騎士學院在明知墨菲斯托炮制成瘾魔藥的情況下,對其姑息縱容,導緻大批學生體态消瘦,行迹瘋魔,聚衆砍傷梵尼克斯家族的長子,傳出去,你這位德高望重的院長還如何在京都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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