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歡依舊在笑,像是古老傳說裡勾人心魂的女妖,笑容淺淺,奪人性命。
收到南河消息匆匆趕來的北河,一來便瞧見了這一幕,女子踮腳爬在主子耳側,堪堪停下腳步,飛身上了酒館的屋頂,不敢出聲,心中卻是将自家不會看眼色的哥哥責罵了數百遍,差一點便毀了主子來之不易的姻緣。
檐下,韓灼轉身便走,女子身子一趔,踉跄着朝石階下跑去,她動作極快,搖搖晃晃的,轉眼便擋在了韓灼身前,一手拽過韓灼的廣袖,怒道:“你還敢跑?”
“趙長歡,你當真辨不出我是誰?”他垂着眸,語氣中已然帶了怒意。
女子聞言,慢慢睜大了眼睛,目光亮晶晶的,黑白分明的眸子烏溜溜的轉了轉,“你是壞人。”
“那還不松手,不怕我殺了你。”
“我不怕。”女子突然揚起嘴角,冷然一笑,仰頭道:“你劍術尚不及我,憑武功,怎麼殺得了我,你得跟以前一樣,用陰謀詭計。”
韓灼:“......”
話音剛落,趙長歡便歪着身子斜斜朝他倒了過來,韓灼身子一偏,她便歪着半個身子倒在了青石階上,手裡依然拽着韓灼的衣袖,倒下去的力道帶着韓灼也是一歪。
韓灼眉心隐隐跳動,眸色微沉,順勢俯身将醉酒的人一把撈起,女子像是沒了骨頭,軟塌塌的被他一手提起。
“還不滾出來?”
他聲音很淡,聽的人心裡卻是一驚,北河低低歎了口氣,飛身而下,瞧了眼自家主子微沉的面色跟他懷裡不省人事的趙晏,心中一跳,這月色無邊,莫不是他打擾了主子好事。
“南河已歸府,夜深,見您遲遲未歸,特來一尋,見您無事,便未曾顯身。”
“嗯。”韓灼淡淡應了一聲,“将她扛回去。”
北河一怔,這男女授受不親,雖說這趙晏幾日相處下來性格甚是爽朗,卻終究是個女子,還是個能爬在主子肩上的女子,這他怎麼敢,遲疑道:“主子的意思是我扛?”
韓灼道:“你以為呢?”
北河一凜,“屬下明白了。”伸手便去接韓灼手裡的人,隻見那女子一手抓着主子的衣袖,一手拽着主子肩頭的頭發,為難道:“主子,這......”
韓灼平靜的瞧了眼趙長歡,冷道:“披風拿來。”
北河聞言,如釋重負一般,手腳利落的解了自己身上的披風遞了過去,隻見韓灼接過,兜頭将女子包了個嚴實,一手攬肩,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淮水城的屋檐瓦舍之間。
兩人走後,青年站在原地,如松如柏,身姿英挺,心裡卻是給自家主子跟趙晏腦補了一場大戲。
......
一場大戲在開陽房裡同樣上演,醉醺醺的男子四仰八叉的倒在榻上,雙手疊在腦後,面頰微紅,眸色卻已清明幾分。
“喝了多少?”
開陽遞了茶盞過去,床上的人慢慢撐起身子,一手拄着頭,微紅着眼,“沒多少。”
“你向來酒量不佳,卻又貪杯得緊,不過你該是有分寸的,偏生找了趙晏去喝酒,你如今膽子越發大了,小心思算計主子倒是做得心應手。”開陽沉着臉,聲音低澀。
茶水微涼,醒酒倒是有效,風伯仰頭将茶水一飲而盡,手指輕彈,茶盞便在空中打了個旋穩穩落在了開陽身邊的桌子上。
“心裡不好過,而你跟我都做不到讓他好過幾分,趙晏可以。”
開陽道:“她如何可以?”
“雨師自京中傳來的那封信。”
“那又如何?信中直言,鎮國公府趙溫甯才是當年月華宮裡主子要找的那位。”
風伯微微偏頭,眉頭微皺,“信上也說了,那晚趙溫甯雖留宿大明寺,卻是隐去名姓,塵慧大師辨出,當夜與主子交手的是趙長歡,開陽,你以為主子明明知道她趙長歡不是卻仍是待她不同,而月華宮相遇那位主子多年避而不尋,又是為何?”
開陽不言,那段過于陰暗的回憶對主子來說,隻怕是連想起都覺得不易,出京都城,上鐘鳴山,平南疆,穿過生死,越過年歲,即使在無數風雨後也無法淡然提及,那是心口上的一道舊傷,每每瞧去必定鮮血淋漓。
風伯瞧了他一眼,繼續道:“人的情感難控,也易變,主子對趙溫甯不同是因為當年那段回憶,可經年已過,誰知她如今是何模樣,主子的另眼相看,是趙長歡的身手,過人的膽識,置之死地的孤勇,還有回護陸安行時的俠氣。”
第40章
屋子裡點了熏香,鼻息間都是淡淡的檀香,本做靜氣安神之用,醉酒後聞了倒是覺得困頓。
“總歸是不同的,若是主子待她不曾另眼相看,我現在就不會在你床上了,合該明天一早兩人一齊被發現醉宿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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