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新奇地看着她,“有些不對,”金扇一動,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的滾落在他的手背,順着蒼白的手臂一直淌了下來,血液沾染到了他們的皮膚上。這一幕讓童磨有些興奮不已,他收回扇子,舔舐着血液吻上了傷口,再吻上她的下颌,最後停留在她淡紅色的嘴唇上,他們交換了一個滿是血氣的吻。
“這樣的顔色才好看,明天用這張面具出去吧。”說着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看着她因為唇色豔麗而變得有些違和的臉,“我永遠喜歡這樣的螢。”
他的眼中透露出他自己也難以理解的神态,一如瘾君子般的瘋魔。
最後的最後,他們交換了一個沒有任何情感的熱吻,以示禮貌。
第二日他們站在極樂教廊下,看着屋外高懸着的天空。盛夏裡煙火一起燃放,絢麗的花朵在空中舒展開柔軟的花瓣,瀑布般的光從天空之中傾倒而下,如同洪水泛濫,金色和銀色的花瓣交錯着,灼燒着天空,是一朵短暫又絢爛的花。
應該和她原本的生命一樣。
想到這的螢側過臉看着童磨在煙火璀璨的光下平靜的臉,他過去是那個拯救她的人,現在則是帶她墜入另一重萬劫不複牢籠的鬼。這個男人曾經是她心目中的神子,高居雲端,一塵不染,被她親手拉下神龛,成了一個對感情上瘾的瘾君子。
所以現在她受到了天譴,被困在無法掙脫的枷鎖裡日複一日的飽受折磨。
似乎是她的錯,也似乎是他的錯。
童磨正在裝模作樣的學着大多數的教徒表現出欣喜而驚豔的神色,螢有些意興闌珊,無論他如何模仿,始終都無法遮掩他無情的本質。
說到底,他是一個合格的沒有情感的鬼。
大約是察覺到她的情緒起伏,童磨突然轉過臉與她對視,眼裡是他最不值錢的情意。
“我總是想起第一次和你在一起,”他深情款款,将過去細細道來,“總覺得之後種種都比不過那次。”
當然比不過。
那時候的螢在懷抱着這世間最膽戰心驚的愛慕,與道德禮教背道而馳,誓要将這位高高在上的神明拉入塵世間和她一塊在這肮髒的人間滾上一身泥。
隻可惜他并不是神,就算是,神與凡人厮混,最後的結局必不可免的會走向共同毀滅。
“我也是。”她漫不經心地回答。
童磨的目光忽然變得柔軟了起來,真假難辨。
落到唇上的吻因此纏綿了幾分,他的手伸過來将她帶入懷中。
“如果沒有螢,一切該變得多無聊。”童磨低聲笑着,強調,“不是一點點的無聊。”
螢在他懷中笑而不語,這是他們極少數的認真擁抱。
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并不願意靠近童磨,即便二人做過更加親密的事情,這樣認真的擁抱在他們之間總是顯得太過多餘。其實也不僅是擁抱,從變成鬼的那一刻開始,她所有的感情都開始變得多餘。
這一刻,她的耳廓貼在了童磨胸膛之上,有力的跳動聲砸在耳膜上。
此起彼伏,相互交錯的兩個清晰的聲音。
夜色之中的煙火接近尾聲,瞬息之間,花瓣似的光亮從天際邊消散,悄無聲息的迸射進了她空空如也的胸膛中,砰砰的聲音從耳邊來,她看着頭頂星光閃耀的黑夜,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一切重歸寂靜,她眼中竟然落下了淚。
送走了煙火大會,夏日尾聲也逐步逼近,螢對那日落淚一事絕口不提,無論童磨如何問她都沒能從她嘴中挖出半點的消息。
隻知道她最近出門的頻率更加的頻繁了。
後來沒過多久,煉獄杏壽郎就在夜晚的街頭發現一個十二鬼月。
一個處心積慮等在這裡的鬼。
紮着羊角辮,一身櫻粉色花褂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路過他身邊,襻膊束起衣袖露出一截藕白色的手臂,面上帶着燦爛的笑容,在金魚攤前停留。
當他和那女孩對視時,他發現那孩子有一雙天清水碧的瞳孔。瞳孔裡清晰地倒映着他的模樣,毫無稚氣,滿是蹊跷的笑意。
煉獄杏壽郎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
“想要金魚嗎,煉獄先生?”熟悉的聲調在耳邊響起,他條件反射性地四處查看,渾身毛孔張開,後背忽然攀升起一股無法驅散的刺骨寒意,手已經下意識放在了刀柄上。
他看了好幾圈,才看見那個小女孩站在前方不遠處,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裡滿是明明白白的笑。
似乎在嘲笑他的草木皆兵。
二人維持了短暫的僵持,女孩朝他眨了眨眼睛,跟兔子似的鑽進了不遠處的巷道,發梢随着她的腳步一起一伏的跳着,如同踩在煉獄杏壽郎的神經線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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