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笃實的敲門聲,崔負獻離得近,小跑着開門,以為是研究所的修複師來了,門外卻是面容清冷的李珰。
她将他迎進門:“老師!”
李珰沖她微微點頭,卻沒有進去。
室内,史湘玉先探出頭來:“李教授啊,有什麼事嗎?”
張海玉瞄了一眼,開口打了招呼,李珰一一溫和回禮。
“李教授,太子墓那邊的項目是不是結束了?”史湘玉随口問道。
李珰點頭:“算是吧,能搬出來的文物都整理好了,地下的部分研究所也派了人去。我現在是無事一身輕。”
幾個人都是一笑。
崔負獻搞不懂老師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裡,她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好尴尬地賠笑。
李珰看着内裡腳步匆忙的張海玉:“張大修複師,研究所是不是送過來一副人物像啊!”
張海玉揮了一下手,語氣有些激動:“别提了,這麼大個寶貝交給我,我是不敢動的,隻等你們研究所的高手來,我打打下手開開眼就行了!”
三個大拿簡單交流了幾句,李珰終于注意到角落處安靜的學生。
他沖着史湘玉招手:“史老師,這個學生我得先領走了,她是我的課代表,有點學校的事和她一起處理一下。”
史湘玉嗔怪:“今天領走了,明天得讓她來我這兒報到啊!我這兩天有個大項目還得她幫我看着呢!”
說笑間,幾個人揮手作别,崔負獻禮貌地說着再見。兩個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修複室的長廊。
依舊是李珰的SUV,後座上放了一個碩大的雙肩包,估計是換洗衣物啥的。
剛才她就注意到了,李珰發絲淩亂粗糙,眼下有些青黑,估計剛剛從考古現場回來,又着急回學校處理課程工作。
今天是周六,到了晚高峰時間路上的車流并不擁擠,因此李珰開得很平穩。
她聽見他溫和的聲線在車内響起:“最近事情多,匆匆忙忙來找你,你之後沒有别的安排吧。”
這讓她怎麼回答呢。
“沒有,我正準備回學校呢。”
“那就好。”
崔負獻糾結着是否問問太子墓的情況,她聽到一些零碎的消息,研究組的消息群内師兄師姐們偶爾也聊起幾句,隻說出土了哪些哪些文物,多麼震驚之類的,而後話題便開始歪樓,轉向對司馬皇室的八卦了。
估計是研究所那邊按下消息,等待梳理後再向外界公布。
“開學布置的論文我抽時間看了,你把論文發下去。”李珰淡淡聊起學校的工作,“修改意見我一一批注好了,讓大家修改完了放假前交上來。”
淮城來到十二月,車窗早晚出行都能凝上一層薄薄的霧。再過一個月,就到寒假。
“好的老師。”崔負獻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後将信息記下。學期末總是各種事情堆積在一起,好像個個臨近下台都要粉墨登場一遍,強調自己的不可或缺、舉足輕重。
“你的我仔細翻閱了一遍,你選了孝闵帝天耀年間的寒族官宦集團。”
崔負獻蓦地心下一跳,保守地回答說“是”,等待李珰對她論文的審判。
車子停在斑馬線外,路口的紅綠燈給了李珰思索的時間,他的手指敲着方向盤,目光平視着前方人流。
“其他的論文我都翻看了,十個人裡七個人都寫得這個時期。”李珰輕笑一聲,意味不明,“看來大家都很關注天耀十年。”
崔負獻不知道這幾句話指向何處,李珰的那聲淺笑又是何意。可能是怪大家選題太集中了?有些俗套?沒有創新?
她撐住身子,盡量用比較專業的措辭開口解釋:“天耀十年晉國國力達到頂峰,而後由盛轉衰。雖其後一百多年中出了幾位中興之君,但在政治制度上,基本延續孝闵帝時期創設的體制。”
她聊起這些事,語氣并不慷慨激昂,眸色中沒有闡述着盛世的流光。
她将視線投向窗外的車水馬龍,語氣有些淡淡的落寞:“文臣武功,内修賢政,鏟除四王,制衡世家,重用寒族子弟,讓流民立籍開戶;外征魏戎,将戎族勢力逼退到長城以外,晉國版圖大大擴張。”
研究帝國王朝的學者亦或淺顯着了解自己國家曆史的普通人,誰能不為天耀的豐功偉業感到驕傲呢?
李珰不冷不淡地點評一句:“倒是有學者說,天耀十年不過是獻武帝時期政治事業的延續。”
崔負獻淺笑一聲,想起自己以前在網上浏覽到的一些說法:“一些網友也說,晉國前五十年國家實力處于上升期,孝闵帝不過恰好站在了頂點,隻要統治者的政策大方向沒錯,換成其他人掌舵,也能成為‘孝闵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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