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風往那寝殿裡看了一眼,到底沒吭聲。
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他是最能感同身受不過了,可既驗證了眼前的沈春眠不是他恨之入骨的離恨教主,他心中的恨意徒然落了空。
江逐風覺得自己的整顆心忽然變得更加空蕩了起來。
一個人活着,如果連恨意也沒有了,那他該如何度過餘下這漫長而又沒有任何希望的絕望人生呢?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長廊後。
“你真瞧見教主回來了?咱們都在這守株待兔這麼久了,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真的,我騙你做什麼?我方才都聽見他聲了。”
“那江逐風走了沒有,他可真行,一整日都狗皮膏藥似的黏着教主,害得咱們這些人是半點近身的機會也沒有。”
“我剛剛好像聽見教主讓他滾來着,要是我沒聽錯的話,想是咱們教主已經厭棄他了吧?”
“那想必就是了,咱們教主從來喜新厭舊,這新鮮勁一下去,自然就發覺他的可惡之處了。”
兩人在外頭交頭接耳了好半晌,才終于做賊似的往沈春眠的寝殿方向摸了過去。
“你先出聲還是我先出聲?”那特意将頭發染成銀白色的美人扭頭問後頭那位一身腱子肉的男寵,“快點,事關咱們以後的幸福生活,你難道想一輩子都留在這裡種地嗎?”
後頭那人一聽說“種地”兩個字,不由得便打了個冷顫:“你修為比我高,你先吱聲。”
“我與你這樣鐵的關系,如今機會難得,肯定要将此等好事先讓給你的,而且你這新練的一身腱子肉如此魁梧,一看就很禁打、很扛揍,還是你先說吧。”
“你别欺負人啊,這一身難看的腱子肉可都是我磕丹藥磕出來的,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空殼子,說不定我力氣還沒你大呢,不然掰個手腕試試?”
這兩人推脫來推脫去,終于還是那新染了白發的美人硬着頭皮上前一步,他為了這一頭白發,折騰了一整個上午,若是他父母還在,想必要将他按在地上打。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靠在寝殿門口,虔誠地一合手掌,“三清祖師、如來佛祖,看在信男犧牲這樣大的份上,請您幾位保佑我此番能讓教主回心轉意……”
“行了,别念叨了,一會兒教主都睡下了,咱們若是那時候再去擾他,隻怕明日便要被丢去後山喂靈獸了。”
“阿彌陀佛,”他又輕聲呢喃了一句,而後朝着寝殿裡刻意粗聲粗氣地開口道,“教主,您睡下了嗎?”
為着讨得沈春眠的歡心,他練了半年的溫柔腔調,如今一時要改換成魁梧的滄桑男音,聽起來便有些變扭,有些刻意。
裡面的人沒應聲。
“教主,我是舒月啊,”他小心翼翼地貼在那殿門上,“今日我來的遲,站在後頭,您都沒瞧見我的新發色,等我再去多曬幾日太陽,想必這模樣也不會比那江逐風遜色幾分——教主,您要先看看我的頭發嗎?”
他這話音落了片刻,也依然不見裡頭有人說話。
後頭那一身腱子肉的肌肉美人拍了拍甘舒月的肩:“欸,你說咱們教主不會又出去了吧?”
“不可能,我耳力好着呢,絕不會聽錯的,”甘舒月還不死心,繼續将腦袋往那寝殿裡頭探,“好歹試試看,總不能叫咱們白白犧牲了這一回。”
說完他又回頭低聲道:“要不要進去瞧瞧?教主要是人還在的話,最差也就是給我們幾腳,或者讓咱倆滾,不可能一句話也不說的。”
兩人猶豫了片刻,這才大着膽子,蹑手蹑腳地推門走了進去。
“呀!”走在前頭的甘舒月在瞧見自己不小心踢到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之後,忽然短促地驚叫了一聲:“教主怎麼睡在地上了?連張毯子也不蓋,這兒哪能睡人呢?”
後頭那人一拍他後腦勺,緊張道:“你傻了嗎,咱們教主有床不睡,怎麼會故意在地上睡?這想必是出了意外昏過去了,還不快去通知左右護法!”
第31章
銷骨苑内,尚未走遠的江逐風聽見了裡頭傳來的動靜,猶豫片刻後,複又折了回來。
江逐風到的時候,那兩位男寵已經找來了左右兩位護法,符樂擠在前頭問:“怎麼了這是?教主方才不好好好的嗎?”
緊接着他又扭過頭,兇神惡煞地看向了那兩名男寵以及剛折回殿内的江逐風,當然,主要還是瞪江逐風,他冷聲罵道:“是不是讓你們給害的?這好端端的,教主怎麼會忽然昏過去?”
兩名男寵紛紛搖頭。
“我們就算是有賊心,那也沒賊膽啊,況且我們一個才剛引氣入門,一個築基二層,教主就算是動動手指,我們也就沒命了,哪有那樣大的本事能害了教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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