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眠掰扯了兩下都沒能扯動,因此便隻好繼續屈服,可他到底氣不過,于是又憤憤甩出一句:“本座上茅房時你最好也跟着。”
他刻意快步往前走去,江逐風便很自然地跟在他身側:“凡入築基,便可辟谷,你已是半仙之體,即便偶爾飲食,也都會化作靈力——你多少年前便築基了,怎麼還會對茅房這種俗物記憶猶新?”
沈春眠冷着臉不願理他。
兩人就這樣并肩往前走了片刻,沈春眠不明目的,江逐風也不問他的去處。
“你現在很燙,”江逐風忽然開口道,“比一般人要燙。”
沈春眠一皺眉:“廢話,本座是火靈根,你是冰靈根,你覺得我燙,本座還覺着你冷呢。”
身上衣裳的料子再好,也必然會磨蹭到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紅腫與傷口,因此每走一步,沈春眠便愈痛恨江逐風一分。
“你既覺得本座燙手,就識相點起開,不要再跟着本座了。”
可即便是他這樣說,江逐風也依然無動于衷。
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熱毒的後遺症,沈春眠總覺得現在胃裡有些犯惡心,頭腦又有些發暈,因此便打算折回到銷骨苑去再睡一覺。
不論他往那個方向去,江逐風都緊緊地跟着他,正當他行将踏入那剛修繕好的寝殿之際,忽聽江逐風又問:“你不像沈春眠,你是誰?”
不等沈春眠回答,江逐風便繼續道:“沈春眠即使重活一世,也不可能性情大變到你這樣,就算他演技甚佳,也不能做到将自己尋常舉動的個中細節,也全都改變。”
他是這世上最恨沈春眠的人,因此也是最了解他的人。
原來的那個沈春眠即便是死了一千一萬次,也不可能會讓這一教人改邪歸正,不去四處燒殺搶掠,而在這裡老老實實地種地。
沈春眠懶得用心搭理他,随口便道:“對,我的确不是原來的離恨教主……”
他此話剛出,便聽自己方才所說的話被憑空扭曲成了一串奇怪的音節,而江逐風也用一種奇怪而略帶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他。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是原來的沈春眠,”沈春眠再次嘗試道,“我也不屬于這個破世界。”
在他發出第一個音節時,那說出口的話便徒然變調,成了一串毫無意義的嗡嗡聲。
江逐風聽不清他的話,可他看懂了他的唇語,他有些茫然地看向了沈春眠,緊接着,他那琥珀色的瞳孔忽然亮了起來:“破世界?你不屬于這裡?”
他失控地将沈春眠按在了牆上,口中喃喃自語道:“難怪你不能受’天道‘的控制,難怪你昨夜說你的名姓……可你究竟是怎麼來的?”
江逐風的呼吸貼的極近,薄唇幾乎要抵向他的鼻尖。
“我警告你,”沈春眠推了他一把,“别動手動腳的,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說,”江逐風按住他的手腕,逼問道,“你可以任意出入這個’世界‘,是不是?那進出口又在何處?”
沈春眠别開了目光,低聲道:“我倒也想知道,出口在何處。”
他本來就精神不濟,眼下又被他這樣粗暴對待,橫在心裡的那根承重梁倏然斷裂,這一月以來積壓在心裡的情緒便頓時傾瀉而出。
幾乎沒有任何征兆,沈春眠倏地一把抓住了江逐風的衣領:“你以為就你一個人不得自由嗎?你憑什麼對我這麼兇?成為這個角色是我自己能決定的嗎?如果我有的選,我甯願死在現實世界裡,也不願來這裡受這種罪!”
從那句“你憑什麼對我這麼兇”開始,沈春眠再後頭的話,落在江逐風的耳朵裡,便都成了那惱人的嗡嗡聲。
“憑什麼他的錯就要我來承擔?”沈春眠紅着眼道,“憑什麼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要我來哄,我很累了,我也不喜歡這裡……”
他極少有這樣情緒失控的時刻,從前在劇組裡,就算是累極了,也不過在被窩裡偷偷抹一把眼淚,睡一覺第二天就好了。
“我甯願當一輩子的十八線,”說出這句話時,沈春眠的聲音已隐約帶了點哭腔,“也不願意在這裡當什麼狗屁教主!”
“你聽明白了沒有,江逐風?聽明白了就給我滾,你他媽好好和沈溫如在一起不行嗎?你要是非要解恨,等時間到了不如就一劍給我個痛快,你以為誰願意陪你們玩?”
說着他便軟身滑跪下去,江逐風下意識伸手要抓住他,卻被沈春眠一掌拍開:“滾開,算我求求你,讓我自己一個人待會兒行不行?”
江逐風罕見地沒有再糾纏他,轉身出門時卻瞧見幾個打扮怪異的男寵偷偷摸摸地往這裡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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