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蘇屹低聲,“你說什麼?”
“你走吧。”賀滄笙依舊看向旁側,道,“我答應過你的,會放你和你母親離開。楚王的路還很長,蘇屹的路也還很長,可惜并不能同道。”
前緣夢醒,翩然離散。
“這是通行令,可保你們自由無阻地進出各省。我從戶部調了黃冊,你們已脫流籍。”她從袖袋中取出親筆信和兩人的戶籍,“康王依舊虎視眈眈,你定要小心,帶着令堂離開京都,随意去哪裡。也帶上靖雪,那就,最好找個能跑馬的地方。”
蘇屹捏着那些紙,有些呆滞地看着賀滄笙,忽然明白過來。她今日穿的紅,點的绛唇,瑩的淚光,包括這繞指柔的發絲,都是為了分途的這一刻。她不能換下男裝,但為他散發、着豔、點唇,是她能給他的全部柔情。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他留在身邊,無論他多麼努力地讓她知道他的心意。
賀滄笙極緩地抿了笑,道:“我那日,給你喝的那杯酒裡,并沒有蠱。”
蘇屹看着她,道:“我知道。”
他的眼中有日光,又像是星辰。他道:“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你是——”
女子。
賀滄笙打斷他:“我知道。”她長久地看着他,笑意幾次消逝又勾起來,最終微顫了聲,道:“多謝,蘇屹。”
蘇屹還想說什麼,事實上,他還有很多話想說。但賀滄笙退後一步,道:“你走吧,莫要回頭。”
然後她看着蘇屹又站了一刻,最後面無表情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向馬車。那句“再會”就壓在舌尖,最終也沒有說出來。
她好像一直在等待,等冰化,等春時,等一場雨,等一句話,可她最終沒有勇氣來聽,也不敢把心說出口或者送出去。她瞻前顧後,最終還是要一個人走下去。
蘇屹沒有回頭,也沒有揮手,飛快地騎。。上靖雪,又探身為蘇母落下了馬車的帷簾。車輪滾動,軋着春日雨後柔軟的泥土,就像這場迅速又潦草的告别,留下遙遠悠長的痕迹。
最終消失在淚水模糊中。
寒夜蹭她的肩頭,賀滄笙緩緩移開目光。她翻身上馬,沒有再回頭。
她喃喃道。
“就這樣吧。”
這一晚望羲庭中再無人住,賀滄笙回了自己的屋,沒有讓任何人入内。
她沐浴完出來,頸間毫無遮擋。她散着濕發,坐在鏡前,毫無來由地給自己再次點了唇脂,那顔色在燭光下不減反增。思念很奇怪,讓人躁動又失落,提不起精神,可也想發洩一場。
賀滄笙的亵衣松垮,她從鏡中盯着自己肩頭的傷疤,忽然覺得很後悔。
敲門聲壓得很低,大概是芙簪。賀滄笙打開門,被面前的年輕人用陰影完全地籠罩了。
蘇屹垂頭看她,笑起來時露出了小虎牙。
作者有話要說:[1]:《鵲橋仙·七夕》[宋]蘇轼感謝觀閱。
第41章妖孽
蘇屹道:“殿下。”
賀滄笙并不回答。
他們不需要任何言語,賀滄笙不問,蘇屹也不會解釋,一切都安靜下來,隻剩心跳聲急促又清晰,逐漸合二為一。雲澹星明的穹頂中宿着雪白的月,落下來的光像柔紗一般模糊了蘇屹的來路。
賀滄笙離他近在咫尺,垂着發,松着袍,豔着唇,光潔修長的脖頸毫無保留地露出來,那雙妖娆上挑的眼裡隻映着他。這是蘇屹多少個日夜的渴求,他不知此刻是圓夢還是唐突,但有種感覺熱烈滾燙地胸腔中炸開,點燃了他的心頭火。他做出了一個決定,這決定是隻此一瞬的沖動,也是輾轉反側了幾個月的壓制無果。
院子裡并沒有其他人,再次起風時蘇屹猛然伸手擡高了賀滄笙的下巴,低下頭快速又用力地吻她。
兩個人的呼吸交錯,少年的薄唇壓下來,貼着賀滄笙肌膚的指尖在顫抖。
賀滄笙睜着眼,在這無聲的一吻中和蘇屹對視。兩雙眸都被對方眼裡的光亮和自己恍得發昏,又舍不得移開目光。
蘇屹很快分開距離,但賀滄笙看着他,知道他并沒有滿足。
她也沒有。
他們腳步淩亂地跨過門檻,房門被推得關上,發出的聲響驚飛了睡在檐下的燕。蘇屹将賀滄笙抵在門上,一手就将她的腰環住了,另一隻手摩過賀滄笙肩頭的痕,迅速地貼上了她的側臉。少年帶着他一貫的溫暖,手掌滑摸到她的耳後,又快速地轉過來,撫着她的脖頸。
然後他低頭,将嘴唇貼上去,又離開。
脖頸是賀滄笙身。上的禁。地,她在這一觸即分裡戰栗起來。蘇屹的手還将她壓制在身前,他直起身看她,漆黑的眸像是碎了星子的光,深邃又明亮。
他暫時沒有了動作,是詢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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