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種種已經淹沒在過去,沒有人知道逝去之人曾經的抱負與做出這些事時心中在想些什麼,但芳嬷嬷卻很清楚的記得兩件事:
第一件是老靖北王并無一絲一毫謀反之心,甚至因為得知自己是前朝血脈時曾一度表示出了終身不娶的決心,但就在那之後不久,先帝便急召老靖北王回京述職,然後被皇室與内閣聯手算計,這才有了靖北王妃與蕭景赫這個下任靖北王的存在。
而這第二件事便有些耐人尋味了……芳姨曾經是顔府暗中訓練出的細作,曾深受顔修筠的重用,卻在當年設計顔家小姐與靖北王一事時對老靖北王一見鐘情。
本來随着之後老靖北王的成婚離京這份心意總會煙消雲散,可偏偏顔修筠挑來挑去,挑中了她作為盯着顔家小姐的眼線,并且吩咐芳姨在老靖北王離京之後想辦法摸進靖北王府的祠堂,并将顔修筠也冒險帶了進去。
那座供奉了前朝皇室牌位的祠堂裡原本是沒有那位亡國之君的,是在顔修筠走後,祠堂裡才多了那樣一個供奉亡國之君的明晃晃寫着立牌人是顔修筠的靈位。
老靖北王突然回京恰好救下蕭景赫的那一次,是芳姨想盡辦法捎信去青州告知了老靖北王京城之事,也是那次之後,老靖北王看到了祠堂裡多出來的那個牌位,突然明白過來靖北軍中原本那些遺留幾代下來妄想複辟的前朝遺臣竟與内閣大臣有所關聯。
但彼時老靖北王雖然手中握有兵權,青州卻并非他的一言堂,朝堂之上内閣又隻手遮天,無奈之下隻得将蕭景赫托付給了芳姨,給當時的靖北王妃下了令其身體虛弱的毒藥,一天天在王府裡熬着日子。
楊晏清聽到這裡才有些後悔,前幾日不該色令智昏隻饞眼前人的身子,應當趁着青州戰後将士疲憊,多探一探青州的底細才是。
蕭景赫好笑着伸手捏了捏楊晏清柔軟的耳垂:“這會兒才知道自己行事有多莽撞?下次别在那種時候招我,吃苦頭的還是你自己。”
“王爺的意思是,平日裡就敢碰我了?”楊晏清用眼尾斜了一眼蕭景赫,“難受的是王爺,磨磨唧唧的是王爺,這會兒出來說風涼話的還是王爺,話和便宜可全都被王爺占全了。”
蕭景赫早就明白了在嘴皮子上他是說不過眼前這書生的,當即擡手表示退讓,努力轉回之前的話題:“芳姨懷疑當年父王的戰死并非意外,因為據她所知,顔修筠及前朝的一些舊人多半都死在了那場戰役中,其他靖北軍的心腹卻盡數活了下來,事極反常,必有蹊跷。”
“這麼看來,難道不像是父王将計就計設計了那些不幹淨的東西,竭盡全力留給了王爺一個幹淨的靖北軍?”楊晏清的嗓音平靜中帶着一絲安撫之意。
人向來是最複雜的存在,或許老靖北王一開始并不期待孩子的到來,但從他得知蕭景赫的遭遇時會甘冒無诏私返京城的殺頭之罪選擇千裡奔襲便可以看出,老靖北王對蕭景赫這個兒子或許并非表現出的那般冷漠無情。
一個有稚子做威脅牽制的老靖北王顯然比當時還隻是個沒有才能體現的少年世子更有分量,更别提老靖北王還帶走了一批安插在靖北軍中時日想必不短的探子,而随着老靖北王的戰死,被困在京城的蕭景赫得以被接回青州,這筆買賣怎麼看最後占了便宜的都是蕭景赫。
就是不知道靖北王在其中做了什麼讓顔修筠松口放了蕭景赫去青州。
“對了。”蕭景赫忽然想到芳嬷嬷最後有些猶豫着說出的東西,“顔修筠似乎并非想要複辟前朝,觀其言行,倒更像是抱着一種隻需要确認前朝血脈能夠延續的想法,當年給本王下藥找來那些婢女的主意也是他吩咐人做的。”
“若是本王猜的不錯,他與青州的某些人,應當也合作得不算愉快。”
***
醜時三刻,夜沉如水。
楊晏清身為帝師,手執金牌,必要時可以憑令調動禁軍,此時在深夜進宮也并非難事。
剛睡下沒多久就被叫醒的小皇帝有些懵地坐起身子,看向正一身暗色衣物披着鬥篷坐在桌邊喝茶的楊晏清:“……先生大晚上進宮,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守着帝王安寝的大太監見楊晏清來的勢頭便奉了茶水早早有顔色地退了下去。
“陛下可有興趣與臣一同夜探皇祠?”楊晏清刮了刮茶沫子,如今跟在蕭允身邊的這個大太監雖說能力差了些,但是伺候人的眼力見倒是不錯,可以留一留。
懷疑自己聽錯了的小皇帝沉默了一瞬:“夜探什麼?”
“皇祠。”楊晏清十分有耐心的字正腔圓的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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