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征蘭往前一個踉跄跪倒在地。
柳氏吓了一跳,忙起身攔住姚允成道:“老爺,差不多得了,别真的弄出人命,萬一上頭追究起來,到時候可就什麼都瞞不住了。”
姚允成這才勉強收斂住怒氣,将手中的高腳花凳往地上一摔。柳氏不停地給他撫着胸口。
姚征蘭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忍着背上的劇痛,轉過身直視着自己的父親和繼母,道:“既然父親不敢打死我,那我也給父親一個忠告。以後不要再操心我的婚事,須知是結親還是結仇,全在我一念之間,父親想必也不願意為了我這個不孝女,再去多結一門仇家吧?我知道父親厭憎我,待哥哥醒來,我自會離開。反正我自小沒有養在你身邊,你便權當沒過我這個女兒。”
“你……”姚允成被她氣得額角青筋直跳,說不出話來。
柳氏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她雖不在意姚征蘭嫁得好壞,但若姚征蘭真的嫁不出去或是剃發出家,那對佩蘭的婚事多少是會有影響的。當下她便道:“征蘭你若是真心不想嫁人,那做父母的自然也不能逼迫于你。就怕你代兄為官長了見識,出些不該有的念頭,那可是要為家裡招禍的呀!”
姚允成經柳氏一提醒,立馬回想起南陽王曾說他表兄顧璟在大理寺為官。那顧璟他也曾于宴會上見過一兩次,可真是龍章鳳姿儀表不凡,都城公侯兒郎中頂尖的人物。這征蘭與他在一個衙門當差,萬一出些不該有的心思,再被他發現了端倪……
姚允成光想想便是一身冷汗,指着姚征蘭罵道:“看不上我給你安排的親事,是想着攀龍附鳳呢?你給我心裡放明白些,顧璟那樣的人物,也是你能肖想的?”
“不勞父親費心,我有自知之明。”姚征蘭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是麻木的。她在外祖家自尊自愛地長到十九歲,從不曾想過,回到自己家僅僅才三個月,便已不知不堪為何物了。
她為何姓姚而不姓陸?
梁國公府,一家人一起用過晚膳後,坐在花廳閑聊。
顧忱剛辦完差事從外地回來,見李婉華愁眉深鎖心事重重的模樣,問道:“因何事郁郁不樂?”
李婉華埋怨地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顧璟,道:“還能因為何事?還不是你兒子的婚事?”
顧忱奇道:“我臨走前,你不是說相中了申國公家的女兒嗎?怎的又不成了?”
李婉華将馬球場之事草草與他說了個大概,歎氣道:“那日之後,那姑娘便吓得病了,到現在還噩夢頻頻,不能出來見人呢。我覺着這姑娘有些太不經事,你兒子又不是那般中意她,便作罷了。”
“那再找中意的便是了,有何煩憂呢?”顧忱道。
“你站着說話不腰疼,我哪兒知道你兒子中意什麼樣的?我天天的鉚足了勁兒給他打聽這個相看那個,必要樣貌性情樣樣都好才讓他去相看。結果他每每一看,都道尋常,直言讓我做主便好。你說他這态度,讓我還怎麼去相看?萬一婚後夫妻不睦,豈不都是我的罪過?”李婉華抱怨道。
顧忱當即将臉一闆,對顧璟道:“哪有對自己終身大事如此馬虎潦草的?今日你必要說出幾個标準來,好讓你母親按圖索骥。”
“什麼按圖索骥,你兒媳是馬呀?”李婉華忍不住笑了起來。
顧忱見她笑了,也笑道:“我這不是打個比方嗎?”說完又去瞪顧璟,道:“讓母親為你的婚事憂心,也是不孝。”
顧璟聞言,忙起身賠罪。
李婉華揮揮手,道:“你知道我和你父親都沒有怪罪你的意思。這夫與妻,是要白頭偕老一輩子的,自是兩情相悅為好。咱們家也不是沒那個實力去挑選,我每每讓你去相看,可不就是想讓你娶個自己也中意的,别像平頭百姓那般盲婚啞嫁,以免婚後不睦。你怎麼就不能跟我說說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呢?”
“是孩兒的過錯。”顧璟仔細想了想,道:“母親再相看,便相看些讀過書的,性格直率些的。”
李婉華正聽得來勁,見他突然停下,不免從躺椅上直起身來,問:“沒了?”
顧璟腦中不知怎的忽然閃過上午在刑部和姚征蘭兩人為自己的畏鼠行徑找借口之後姚征蘭的笑靥,那長眉舒展,唇角微彎,眼底清澈明亮的模樣,實是讓人看得心中愉悅。
“笑起來好看的。”他不自覺地補充道。
第44章·
次日一早,姚征蘭坐在鏡前,看着左頰上的紅痕一籌莫展。昨晚被打之後,回來兩個丫頭輪流着給她滾了大半個時辰的雞蛋,睡前也抹了膏子,可還是沒能消腫。
“老爺也真是的,下那麼重的手,叫小姐怎麼出去見人?”尋幽紅着眼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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