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厮殺,眼看魔教教衆不敵,死傷過半,然而便聽聞魔教教主口中吹出一聲短促哨響,緊接着蓄魔池中傳出嘶啞吼叫,一隻似人非人,是蟲非蟲的怪物從蓄魔池中爬了出來!
那怪物直立起來的身形高達十餘尺,上半身為披散淩亂長發的人形,下半身卻是蟲甲的細長四肢。它面朝衆人,口中轉而發出女子的嬌俏笑聲,下一瞬,梅奕、謝宴如、風點燭等人眼瞳渙散,心智大亂,竟将手中劍直刺向了并肩作戰的師兄弟!
何叔悲憤道:“他們背叛了武林盟,不但将信任他們的正派俠士屠殺殆盡,害怕事情暴露,竟然又将目睹此事的村民盡數殺死!他們手上沾着無辜村民的血,也沾着正派俠士的血!可他們出了宿海郡,非但對此事緘口不言,竟然還能裝作無事發生,安然地繼續享受武林盛名!何其可笑!”
作者有話要說:小鶴鶴手拿一朵花,開始揪花瓣:她喜歡我,她不喜歡我,她喜歡我,她不喜歡我……
第40章利刃鋒芒
何叔一番憤慨,直聽得白茉莉“啧啧”稱奇。
她繞着埋骨坑走一圈:“你是說這裡埋着的村民,”她視線一掃斷壁殘垣的間隙中,四散裸露的污泥殘骨,“還有這暴屍荒野的‘俠義之士’,都是梅奕他們殺的?”
何叔道:“是!”
白茉莉重複問一句:“你是說我白家來此的百餘條性命,皆死于他們之手?”
何叔一愣:“白、白家?北方白家?!”
白茉莉不顧白南的阻攔,輕巧地跳下埋骨坑,随手撿起一根斷骨,嘻嘻笑道:“原來我白家人都這般沒用嗎?”她說完,瞅準個土堆踢上一腳,腥臭的泥土四濺,從中又翻出幾根斷裂的人骨。這次她沒有下手,而是弓彎着身體,歪着頭一一打量,“的确,這倒是梅家剪字劍法留下的痕迹。”
她猶如集市閑逛般,在埋骨坑中悠閑地轉上一圈。一個翻身跳出坑外,再小範圍地四處探尋。直至她走到某處半人高的灰黑土丘前,揚手一擊,打落最上層的浮土,一個被劈爛的人頭骨被掌風撼動,驟然滾落了下來。
人頭骨咕噜滾落到了白茉莉的腳邊,被她擡腳踩了碎。
何叔隐隐有些恐慌,有些怒意:“你這是對死者的不敬!”
白茉莉不理他,抽出佩戴的窄劍,寸寸插入土丘之中,翻手攪動。就見原本其貌不揚、随處可見的土丘轟然倒塌,随着灰黑土沫的紛揚,内裡堆疊壘高的層層骸骨四散開來!
白茉莉平靜地問:“這是什麼?”
何叔神情慌亂:“不知。我的回憶就截止到梅奕向我砍來的劍處!他毫不留情地将我砍傷,踢下埋骨坑!但他一定想不到,我還沒有死,我拼着最後一口氣,能從坑中爬出來!”
“說謊。”
他隻說不知,不肯再透露分毫。但柳和靜與蟹目濺随白茉莉的動作,瞧得清楚,神色不由凝重了幾分。從那些堪堪裹住碎骨的腐爛布料中,間或能看出殘留的一丁半點的白色。
“哎呀呀,”白茉莉一邊拎着劍尖在骨堆中撥弄翻找,一邊給白南講解,“依據祖訓,我們白家人行走江湖,必要求穿白衣。因為白衣最容易濺血,故而先祖有意時刻提醒白家人:遠離江湖紛争。”說話間,她終于找到了一截佩戴白玉扳指的手骨,歡喜地展示給白南看,“在三請令之前,這扳指是曆任白家主身份的證明。”
她站在瘡痍的斷肢殘骨中,絲毫不改盈笑的眉眼,向白南介紹:“這手應該就是當年我們白家的掌門人的啦!那這片骨堆……合該是白家的近百名精英。”
白南走過來,不安地抓住白茉莉的手。白茉莉望向她與自個十分相似的容貌,輕聲問:“可我怎麼看這些骨頭上的傷痕,像是我白家劍法留下的?”
“……”
“是我白家人……殺光了所有的白家人?”她唇角還是笑着的,并不見傷感和憂慮。沉思一瞬,蓦地一捶手心,她眸中閃爍出奇異的光:“我好像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沉重的往事如血,潑濺在柳和靜的心上,從内而外的散發出異樣的腥臭味道。他沉默地聽了一會兒白茉莉跟白南講述她所猜測的往事,突然短促地笑了聲。
蟹目濺一個激靈,飄遠的思緒回籠,警惕地問:“你笑什麼?”
柳和靜喃喃自語:“看,這就是白茉莉。”
她說:怕是她爹以一擋百,殺盡了自家人。
把血淋淋的事實說得直白,沒有在講述自家事的慘痛之意,她反而有種事不關已的譏諷和奚落。她甚至于有些歡喜,能夠揭開這個塵封多年,久尋不得的天大秘密。
哪怕這秘密是由白家人的屍骨所堆疊,哪怕她即将要背負這個肮髒的秘密,以譽滿天下的白家人身份,身承魔教妖女的毒蠱血脈,渡完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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