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若是别的嫔妃敢在太後面前這樣诋毀聖躬雄風,皇帝縱然心中郁結,大約也不會到人宮中親自計較,隻是不再行幸那嫔妃也就罷了。
但雲滢做嫔妃并沒有多少日子,對男女之間的事情還不能太适應,他也願意稍微體貼一些,不會隻顧着自己縱情,但凡她哭一哭,總是會叫男子心軟一些,舍不得過分折騰她的。
難得投諸心力,反而被她在清甯殿說得太後以為他身子有些難以言明的不适,幾乎是在母親的面前顔面掃地,即使是這樣,也不過是在她背後以溫水為墨寫了幾個字,這還不算疼她,未免也太不知足了一些。
“官家那天從前面回來,又問了我好些話,我那時隻知道您心裡或許有事,但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雲滢輕聲問道:“既然官家這麼疼我,又不來見我,肯定是我做錯了。”
“可官家還是把經文都送過來了,”雲滢怕皇帝少頃詢問那經書的事情,便先一步低着頭坦白:“我怕以後都見不到您,聖上禦筆親書抄寫的經文我也舍不得送出去,都重新抄了一份送到太妃那裡去了。”
她平日放肆,不經意間有一些怯懦卑微和自省才會愈發讓人覺得她的可憐,連聖上也歎了一口氣,微微有些動容。
“前面出了冒認皇親的事情,太後太妃身體抱恙,朕哪裡有時間來瞧你?”
皇帝沒有向嫔妃解釋行蹤的習慣,但既然有心安撫寬解這個吃味亂想的人一些,聖上也不介意多說一句,他示意雲滢松手,教她與自己對坐,“為何要生你的氣,難道朕這兩日召幸過别的嫔妃嗎?”
她困倦時說的話并沒有作僞,他見過許許多多比她油滑上十倍的人,自然也能聽出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話。
既然是赤子之言,他生氣做什麼?
去大相國寺的事情也不是完全作僞,太後是他的母親,求佛問道之前自當誠心齋戒沐浴,不該與嫔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奴隻是自己,您見不見旁人,同我有什麼幹系?”雲滢小聲抱怨了一句,旋即展顔一笑:“隻要教習不是在陛下面前得了不是,也不是我說錯惹怒了官家,那妾便安心了。”
“醋壇子,”聖上淡淡地睨了她一眼,“這樣會釀酸,就該叫你去做尚食女官。”
旁的姑娘是水做的,她倒像是用醋擠出來的一般。
“官家不愛吃酸的嗎?”雲滢依附在他耳邊,低聲笑道:“要是不喜歡,現在也不會來了,您說我說的對嗎?”
“愈發沒規矩了,”聖上被女郎溫熱的蘭息弄得心弦微動,又不願意叫屏風後面的宮人與内侍多瞧見兩人相處時的模樣,低聲斥責她:“誰教你的規矩,朕回頭讓宜則好好罰他一番。”
這話說來也沒什麼威懾,她是在教坊司裡學的規矩,但是那個時候的雲滢都不敢直視天顔,哪像現在這樣,請罪的時候還要同他抱怨,叫人來哄的?
“官家,要不然您罰我罷?”雲滢歡喜地坐到一邊去,有恃無恐地将手心伸到天子的面前:“我右手尚得留着抄經,官家打這隻好不好?”
“罰人也不是為了解氣,而是為了讓你知錯改正。”聖上看了一眼她沒心沒肺的樣子,微不可察地歎息了一聲,垂眸道:“既然你已經知錯,也不用罰什麼的。”
“那既然您不生我的氣了,生子丹這個該怎麼辦呀?”雲滢看着遠處桌案上擺放着的東西,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是給官家吃的,還是給我吃的?”
本來聖上心底的氣已經消得七七八八了,她卻突然說起那個礙眼的東西,反而又教他稍有些想要責備她。
“這是道士依照先皇煉丹的藥方制出來的,既然是朕諱醫忌疾,關雲美人什麼事情?”
聖上垂眸看向她穿着入睡的衣物,微微蹙眉,道家的東西也不能全信,尤其是丹藥升仙之道,這些方士為了博取帝王求長生與寵幸三千嫔妃的願望,都會拿黃帝禦女三千而白日升仙的傳聞來遊說天子,而後那些所謂的靈丹妙藥也着重在房|事一事上。
嘗到了丹藥輔助的厲害,即便君主心中清楚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東西,依舊想要擁有證明自己雄風尚在的能力。
父親在位的時候他對這些還不太明白,後來想一想,這些丹藥不過是加速耗盡人的命數,或許沒有這些東西,先帝還能活得更久一些,
這種東西他拿回來也不會吃的,頂多是為寬一寬太後的心,拿回來裝裝樣子,而後這一盒東西都不會再見天日了。
雲滢背上濕了一大塊,輕薄的衣物沾了水後變得透明,但她現在反而不急着開口要換衣物的事情了,輕咬着下唇,猶豫地望向聖上,鼓足勇氣道:“官家難道就不想試一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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