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道理皇帝也不是不明白,隻是明白之後,再想想太後那語重心長的語氣,難免會落得尴尬。
“虧你也說得出口。”聖上輕微地責備了她一句,“不知道回護郎君,反而添油加醋,倒是理直氣壯得很。”
雲滢收起那不小心露出來的笑意,被聖上俯身在額頭上敲了一下:“朕的顔面、朕的夫綱,通通被你說沒了!”
他今日往清甯殿去,除了送給太後求的平安符,還另外有些别的事情,然而到最後,幾乎被這神來一筆弄得說不出話來。
偏偏這種事情空穴來風,傳這謊話的人是她,叫皇帝既想狠狠地在她身後肉多之處拿竹制的闆子打上一頓,又拿她沒什麼辦法。
“誰讓聖上這些日子自己要修身養性的?”
雲滢見他已經不再暈染自己背後的水珠,便當是已經逃過了這一遭,輕巧靈活地避開了聖上的身子,翻身坐起,坐在他身後環住了腰:“我不知道那夜是哪裡說的不對,惹了官家動怒,竟然一直不理我。”
皇帝對于後宮的态度與先帝幾乎是兩種極端,嫔妃們縱然錦衣玉食,沒有得過什麼虧待,但心裡難免會猜測皇帝是否有什麼病症。
她晨起去清甯殿請安因為是皇後擔心太後的病,才帶着嫔妃們一道去問安,臉上的妝并不重,午歇之前也已經全部擦掉了,如今輕輕蹭着他的肩頭,也不會在皇帝紅色的常服上留下明顯的白痕。
“官家,别生我的氣了。”雲滢纖細的手指在皇帝腰間玉帶處交握在一起,不放他離開:“妾确實是有些故意的,當時老娘娘問我的時候,我想萬一颠倒是非一些,娘娘肯定會對您旁敲側擊的。”
雲滢察覺到皇帝聽她說話的時候明顯多了些怒意,連忙道:“但……但我不是想官家這樣聖明,洞察幽微,肯定會猜到是妾在娘娘面前挑撥,自然會尋妾這個罪魁禍首來問罪了。”
後宮嫔妃之中很少有人能窺伺帝蹤,何況聖意難測,天子本來也不是能與人推心置腹的性子,既然聖上不喜歡主動同人多說,她又拿捏不定皇帝的心意,便隻能稍微用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手段請他早些過來,省得這長久生下去,她的恩寵也會漸漸消失。
“隻要官家肯來見我,我就能有機會問一問緣由了。”雲滢輕聲問道:“聖上,我到底是哪裡不好呢?”
有的人就算是做了壞事,也是一副可憐委屈的樣子,見了便要郎君愛她疼她,将天下的好話都安在他的身上,做出來的錯事也是因為試探着耍些小心機,想要見他一面,能大大方方認了錯,也不會叫人想罰她的。
即便皇帝來時想過要如何責備她一番,說上幾句話後,那些素日張開便能道來的說辭便也沒有再用上的時機。
隻是心口的那一團氣既不能出在她身上,又難以消散,“旁敲側擊,這四個字倒是很妙。”
太後都已經提起先帝年過知天命,宮中尚且有兩三位公主與皇子降生,有時候到福甯殿謝恩的嫔妃一日便有數人,連生子丹藥都能送出手,簡直不知道要成什麼樣子。
“想朕也不見你往福甯殿再送些點心,”聖上稍稍責備了她一句,“宜則、宜和他們早就與你相熟,難道見你來了,還敢不通傳嗎?”
她在自己身邊也待過一段時日,雖然廚藝不好,但也不至于非得吃她親手做的才叫誠心,随便讓人送一點過來,難不成自己還會責備她?
“我知道的呀,現下官家疼我,幾位都知當然也覺得官家即便是知道我借着送餅餌來探望也不會拒絕我,替我通禀。”
“丢人在殿裡丢就算了,外面丢面子做什麼?”雲滢悶悶地倚着人抱怨:“可要是哪一天官家不喜歡我了,就不願意成全我了,衆目睽睽之下,您吩咐讓内侍把我送回來,那得多叫人笑話我?”
他還什麼也沒有做,就開始想這些沒有影的事情,恐怕再自顧自地說下去,就能靠幻想把她自己委屈哭了,這樣的雲滢教聖上也多了些不習慣,他輕輕拍了拍她環在自己身前的手笑話:“果然是春日到了,連你竟也傷懷起來了。”
但莫名其妙,她這樣多愁善感,反而倒教人不是那麼想生她的氣了。
皇帝這樣長的時間都沒有與她真正算賬,給了雲滢一些底氣,她有些惱羞成怒地在他頸側輕咬了一口,“奴說這些與官家是想讓您多疼疼我,說以後隻要我去您肯定是會見的,誰想到您反而笑話我?”
她那一口并不重,皇帝不以為忤,隻是被這個不依不饒,滿口歪理的人弄得太陽穴隐隐生疼:“朕還不夠疼你麼?”
數卷的經書,她撒嬌央求一句自己也就允了,每日抽出半個時辰,替她用潦草些的字迹抄了送來,非但沒得人半點酬謝,反而得了女郎滿心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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