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将筆從官家的手中抽出,“是嫔妾不知好歹,惹……”
然而那筆卻被人攥得穩了,雲滢那一分力道過來,聖上的手腕都沒有動過一下。
“上面的墨還未洗過,你是不要這一身衣裙了麼?”
官家在外面那一聲把雲滢和蕊月都唬了一跳,她們匆忙出來迎駕,誰還有心思去管筆尖上的墨有沒有洗淨。
聖上瞥了她一眼,示意雲滢起身:“朕看你哪裡是想念朕,分明是想找一個代筆的抄書人。”
那種旖旎的氣氛驟然消失,聖上看着低眉乖順應是的雲滢,隐隐能看見她嘴角的弧度,乖極了,也狡黠極了。
美人低眉淺笑,坐在他懷裡嬌俏地喚人郎君,自然是一件令男子高興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聖上想将她按在書桌上反轉過來狠狠打兩下。
真難為她三日前就模仿禦筆親書,眼巴巴地盼着自己過來說這些甜嘴的話,要是車辇早些過來,想來就是這三卷她也不願意寫的。
不想讓宮人來糊弄太妃,就想叫九五至尊來做這個代筆了。
雲滢隐約感受到聖上好像有些不一樣的别扭,但也猜想不到如此平靜的聖上會生出将她打一頓的想法。
“嫔妾能有什麼壞心思,那不也是因為聖上的字好,我才仿您的麼?”雲滢執起墨條,往硯裡重新添加清水:“您抄經的時候我替您磨墨,也不算偷懶的。”
紅袖添香本是一樁文人風流事,現下卻莫名沒了那種幽深隐秘的旖旎。
“讓朕身邊的内侍進來服侍,”聖上知道她工工整整抄寫半卷定然也費了許多的工夫,想來也沒有時間和心情到庭院中散心透透氣,“你出去罷。”
雲滢執墨條的手一頓,眼中略帶驚訝。
“抄經講究心靜,”聖上定定看向她,目光湛湛:“有你在這,朕怎麼靜的下來?”
聖上的目光平靜深邃,叫人不敢違抗,沒有半分輕薄的意思,但雲滢的雙頰漸漸染上了一層绯色,福身離開的時候尚且不曾平息。
有江宜則在,近身伺候皇帝的事情自然是由他來做的,他在門口是聽到了皇帝吩咐的,但并沒有立刻入内,反而是等雲美人從書房中出來之後,才邀她往旁邊借一步說話。
雲滢對皇帝身邊的内侍向來尊重,而幾位都知和梳頭的近侍也願意看在她得聖上看重的份上,時不時給她提一個醒,讓她可以少一些自己揣度,江宜則相邀,雲滢也沒有不應的道理。
“都知,有什麼事情嗎?”
群玉閣中的庭院并不算大,江宜則隻同她站在庭樹的底下說話。
“戶部和兵部的人最近常在官家面前打幾場官司,聖上這兩日忙,沒顧得上後宮,這才空閑下來,便往娘子這處來了。”
這些雲滢都大約能知道的,她才封了位份,官家還有幾分新鮮感,若是出入後宮,必然要到她這裡來的。
“娘子應該也知道官家素日并不清閑,江山萬裡,沒有一處不叫人挂心。”
江宜則淺笑着提醒她:“有些事情偶爾為之固然是閨房中的樂趣,但若長久下去,官家駕幸非但沒能舒心,反而自尋了差使,依舊會對娘子縱容至此嗎?”
男女相處之道在于張弛有度,皇帝現在是喜歡她,願意這樣纡尊降貴,可是官家到後宮來畢竟是散心的,嫔妃該體諒聖上的不易,而不是仗着皇帝的寵愛提一些無理的要求,這樣才能維持長久的恩寵。
雲滢怔了一下,但還沒等她稱謝,江宜則已經躬身告罪,往書房裡面去伺候皇帝筆墨了。
……
聖上對于抄經也并不陌生,比起雲滢的小心翼翼,生怕寫壞了一張紙,倒是顯出他的信手拈來,還未到用晚膳的時辰,這一冊經文就已經擺在了太妃殿裡佛堂的神龛前。
皇帝留宿在群玉閣,既然已經在此處消磨了許多時光,晚膳自然也是要一同在這裡用的,群玉閣的内侍早早備好了水供帝妃使用。
女子總是更麻煩一些,聖上倚在床邊看了許久的書,才見宮人簇擁着雲滢過來。
不同于其他的嫔妃,服侍雲滢的貼身宮人手中還帶了一些侍寝中極少用到的一些東西。
她今夜将頭發全部梳起,吩咐宮人們将東西擺在趁手的地方後,就讓人都出去了。
“聖上今日替嫔妾抄寫經文,實在是有些辛苦。”雲滢沒叫侍女放下床帳,柔和的燭光照亮了内寝,不似是她行事的風格。
她靠在皇帝曲起的膝邊,鼓起勇氣試探道:“今夜要不要叫嫔妾來伺候官家?”
聖上不置可否,卻瞥了一眼旁邊的膏體,“你拿這些來做什麼?”
“嫔妾的姐姐在尚藥局當差,這些是她給我的,說是新研制出來的香膏,氣味平淡甯和,叫人舒坦得很,但我還沒有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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