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糕點趁熱吃才好,她現在勉強能就着粥吃一兩塊糕點,姑姑午間不知道做什麼去了也不來嘗一嘗,剩下的白白放在這裡太可惜了。
茗雪見雲滢遞給自己的糖瓜,突然有些遲疑,她含着嘴裡的那塊棗泥酥想了想,“阿滢姐姐,糖瓜會把我的嘴封死嗎?”
“誰同你說這糖能把人的嘴封死了?除非你要換牙,否則吃完多用柳枝拭幾次牙齒就好了。”雲滢被她這副沒見識過的模樣逗得有幾分想笑,忽然又覺得有些辛酸,“這東西甜得很,你吃兩塊正正好,多了要牙疼的。”
茗雪也知道自己叫人看了笑話,低着頭看腳尖踩着的那塊青磚,“是羌姬姐姐她們坐在一起用膳的時候說的,她們說阿滢姐姐癡心妄想,所以官家才賜給姐姐這麼多蜜糖粘住嘴,叫你少用那些心思。”
這沒頭沒尾的傳話讓雲滢用巾帕擦拭手指的動作一頓,她初聞隻是有些疑惑,繼而眉峰漸攏,一股怒氣從心底升騰而起,“羌姬她們在嚼什麼舌根?”
茗雪料想到阿滢姐姐聽了會生氣,但還是被她吓了一跳,小孩子禁不住蜜糖的誘惑,也同樣害怕大姐姐的突然翻臉。
“她們說阿滢姐姐以為官家同你說過幾句話就能一步登天,所以才瞧不上做國舅爺的妾室,尋死覓活也要留在宮裡,可是官家其實并沒有那個意思,又不想叫姐姐難堪才賞賜姐姐的。”
内宮女子閑來無事,總愛說些捕風捉影的八卦,坤甯殿的真實情況傳不到教坊司來,但并不妨礙旁人結合已知的消息胡編亂造。
雲滢抿緊了嘴唇,一言不發地從榻上起身,原本線條柔和的面龐忽然顯出嚴峻的神情,叫茗雪十分害怕她是不是現下就能沖出去和羌姬她們打一架,她向後縮了縮脖頸:“阿滢姐姐,你可别說是我說出去的……”
教坊司裡與雲滢同齡的舞姬,幾乎沒有不怕她的,口舌上不饒人,腰腿上的功夫比口舌還厲害,更重要的是教習明面上雖然不說什麼,可暗裡總是偏幫着她,隻要不把那些舞姬打瘸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我為什麼要同她們動手,不怕自己手疼嗎?”雲滢嗤然一笑,坐下來用了一碗粥,催促茗雪回去,“放心吧,她們都是要上宮宴獻舞的功臣,獨我一個是吃白飯的清閑散人,我才不敢打她們呢。”
雲滢用過飯後系好了披風,施施然從自己的單間裡走回了幾個舞姬一同住的通鋪大間。
每日午間正該是這些女孩子親親熱熱地挨在床榻上一起談天的時辰,往常雲滢也是她們之中的一員,然而當她推門而入時,原本談性正濃的幾個姑娘忽然就住了口。
“是我來的不巧嗎?”雲滢徑直走向原本自己的地方,随意拿了兩件衣物,若無其事地環視了一圈,定定地瞧向羌姬,“怎麼不說話了?”
背後議論人被正主瞧見了,羌姬也有些尴尬,好在雲滢進來的時候她是背對着門躺着的,索性閉起眼睛假寐,裝作沒有聽見她的話。
雲滢也不戳破她,隻是從自己的衣服箱籠裡拿出一件領舞的衣服拿剪子鉸了,今日的事情倉促,林芳煙還沒來得及将這件衣服給新的領舞,隻讓她們穿着平時的衣服練習。
尚衣局送來的舞衣中,尋常的舞衣多備了好幾身,但是領舞的衣裳繡紋繁多,臨近年關抽不出那麼多繡娘來做這些舞衣,因此僅是按着雲滢的尺寸做了一身。
如今她把這衣裳鉸碎了,短時間弄不出第二身來。
房間裡面安靜得很,羌姬聽着刀尺裁破衣料的聲音再也按耐不住,她翻身坐起身,急急忙忙地從雲滢手中搶過那用柔軟綢紗做成的霓裳舞衣,氣急敗壞道:“這現在是我的衣裳,你鉸碎了我跳舞的時候還怎麼穿!”
雲滢一手拿着精緻小巧的剪刀,另一隻手的食指卻抵在唇邊示意她安靜,“羌姬,你午間不睡旁人還要睡的,大聲吵嚷做什麼?”
屋裡确實有幾個姑娘已然進入了夢鄉,可還有幾個不愛歇晌的舞姬隻是裝着假睡,實則聽着這邊的動靜。
羌姬心疼地看着被雲滢剪開的部分,所幸她搶救及時,好歹沒變成碎片。
她勉強壓低了聲音,但語氣裡仍然是止不住的生氣,“姑姑好心讓你一個人休養,你跑回來發什麼瘋,你有本事就坐在這裡,我現在就去請姑姑過來評理!”
“你去就好了,我又不虧心。”
雲滢絲毫沒有驚慌,她坐在床邊把玩着手裡的剪子,莫名叫人有些害怕。
“姑姑隻是說讓我靜養,又沒說我不可以出屋,等替你改完了衣裳,我再回去也不遲呀。”
羌姬被氣得發笑:“你少弄這種假惺惺的事,雲娘子眼高于頂,對我們這種人哪有這麼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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