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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頁(第1頁)

常鎮遠道:&ldo;是拆遷樓。&rdo;他還上門征用對方的窗戶來盯梢。在填寫家庭住址的時候他腦海中上過三個家庭住址,莊峥的,常鎮遠的,還有那戶人家的,想了想,還是選擇了第三個。&ldo;哦。&rdo;淩博今臉朝着前方,眼珠子卻滴溜溜地轉着,打量常鎮遠的臉色,&ldo;今天是臨時出的事。老蔣帶我去魯家村的時候沒說可以多帶一個人,到那裡我才聽到魯應輝對他說再找一個。我想這種機會不容錯過,就故意打電話給頭兒,裝作找人過來的樣子。當時魯應輝和老蔣都在旁邊,我不好明說,沒想到頭兒把你叫過來了。事情太緊,沒法事先套招,旁邊一直有人盯着,廁所旁邊是廚房,一直有耳朵,我不能說太多,隻好走一步算一步。&rdo;常鎮遠置若罔聞,繼續開車。淩博今突然笑道:&ldo;我進警局以後,好像一直過着007一樣的生活。唉,要是有詹姆士一樣的豔福就好了。&rdo;他順口一說,原本是想調節氣氛,不料話出口之後,卻讓車内氣氛更僵硬了。車并沒有開回警局,而是在紡織廠對面的那幢拆遷樓停下了。常鎮遠帶着淩博今上樓,然後在門前掏了半天的鑰匙。門自動從裡面開了,林平安驚訝地看着他們。常鎮遠一聲不吭地推開他走進去,淩博今故意擋住林平安的身影,從遠處看就像是常鎮遠自己開門進屋似的。&ldo;你怎麼又來了?&rdo;上次見面的經曆實在算不上愉快,以至于林平安一見常鎮遠就頭大。常鎮遠道:&ldo;來看看你。&rdo;林平安郁悶道:&ldo;我們沒這種關系吧?上次的事兒我已經去投訴過了,你可别來了。&rdo;常鎮遠道:&ldo;你們什麼時候搬家?&rdo;林平安道:&ldo;你想幹什麼?&rdo;常鎮遠道:&ldo;租房子。&rdo;林平安道:&ldo;我沒打算搬呢。&rdo;常鎮遠道:&ldo;我給你房租,你可以和你太太租更好的房子。&rdo;林平安瞪着他,&ldo;這次你們警察又打算幹什麼?&rdo;他從小到大一直都活在安分守己規規矩矩的世界裡,像槍聲震天血流成河這樣的場景都隻在電影和電視裡見過,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那麼近距離地看到槍戰。雖然後來犯人據說是被警察帶走了,但誰能保證沒有漏網之魚?為了安全起見,他在丈人家住了半個月确定風聲已經過了之後才搬回來。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陰影無疑是存在的,有時候看着那個已經風平浪靜的廢棄紡織廠,他耳邊都會響起槍聲。好不容易他和妻子的心情随着時間的推移終于平靜了一點,這個為他們家帶來噩夢的始作俑者竟然又來了!常鎮遠道:&ldo;我想住在這裡。&rdo;填住址的時候,他腦海中閃過三個家庭住址,莊峥的,他現在住的,還有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常鎮遠之前住的小區總讓他産生一種不願意再回憶的厭惡情緒,以至于他填寫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三種。林平安道:&ldo;為什麼?&rdo;&ldo;或許,溫馨。&rdo;常鎮遠環視客廳。林平安道:&ldo;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你不再惦記我的房子?&rdo;他無奈了。他說的理由實在假的可以,如果又小又擠就是溫馨的話,他應該去擠狗窩。他們說話的這段時間,淩博今已經借用了下廁所,順便打了個電話。劉兆對這些出人意料的發展顯然也很吃驚,&ldo;對了,你的地址填在哪裡?&rdo;淩博今道:&ldo;我随手填了個招租廣告上的房子。&rdo;搬到大頭家沒多久就知道大頭打算結婚的消息,他一個單身男人當然不好意思夾在新婚夫婦中間,所以識相地早早關注起這方面的信息,還去看過兩家,沒想到竟然用上了。劉兆想了想道:&ldo;你把你們填過什麼資料報給我,我幫你們去圓。至于林平安的房子,還是要經過主人的同意,如果他執意不肯,我會另外想辦法的。&rdo;林平安最終沒同意。這樣亂七八糟的事情他遭遇過一次就不想再遭遇第二次。劉兆對常鎮遠道:&ldo;你就不能往下寫一樓嗎?&rdo;林平安樓下的人家已經搬走了,隻是位置不夠高,看不到紡織廠全貌所以上次才沒有被考慮。常鎮遠道:&ldo;如果我當時能想到這麼多,一定能想起你家地址。&rdo;&ldo;……&rdo;劉兆道,&ldo;聽上去一點都不好笑。林平安我會和他溝通的,那個魯陽光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估計會派人摸你們倆的底。&rdo;常鎮遠道:&ldo;有車跟蹤我們,直到進了林平安家才走。&rdo;劉兆頭痛地按着額頭,&ldo;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幹嘛把不相幹的人扯進來?&rdo;其實常鎮遠自己也解釋不清自己當時怎麼想的,隻是填寫的時候下意識地寫了那個地址,那間與小時候房子有點相似的家。&ldo;那你父母的地址是假的吧?&rdo;劉兆問道。常鎮遠道:&ldo;真的。&rdo;&ldo;什麼?&rdo;這次不止劉兆,連淩博今都訝異地看着他。常鎮遠道:&ldo;不過,是我莊峥父母的。&rdo;&ldo;……&rdo;劉兆不知道該說什麼,&ldo;你怎麼會有莊峥父母家的地址?&rdo;常鎮遠道:&ldo;在檔案室裡看到的。&rdo;那地址的确是真的,不過過期了将近十年。一個普通的警察會記住一個黑勢力老大父母的住址?劉兆看向他的目光全是探究。這個常鎮遠身上有太多太多的謎團了,比如三十三号倉庫的位置,比如殺死趙拓棠的精準一槍……他知道自己應該追查下去,可總有一個聲音阻止他。目前常鎮遠所作的一切并沒有對警隊造成任何損失,反而帶來了很多好處,那為什麼……不讓他繼續下去?或許是這一點自私,讓他縱容常鎮遠至今,&ldo;和尚,給阿镖說說這件案子吧。&rdo;88、&ldo;逃之&rdo;夭夭(七)淩博今道:&ldo;侯元琨一共有三個得力助手,兩個義子,陳強富,羅魁,還有一個就是他妻子的外甥,魯陽光。毒品這一塊原本是陳強富負責,陳強富在出事自後,羅魁和魯陽光為這個明裡暗裡争了好幾回。侯元琨原先是想交給羅魁負責的,不過趙拓棠出事之後,他們在毒品市場的占有份額一下子增加不少,所以侯元琨分出一部分交給了魯陽光。&rdo;常鎮遠道:&ldo;為什麼招人?&rdo;淩博今道:&ldo;據說是侯元琨的命令,不許任何有案底的人負責這一塊兒。&rdo;劉兆道:&ldo;我記得魯陽光曾進過監獄?&rdo;淩博今道:&ldo;故意傷害罪,三年。&rdo;劉兆冷笑兩聲道:&ldo;看來侯元琨這次真是拿多了燙手。&rdo;淩博今撓頭道:&ldo;其實有一點我不太明白,趙拓棠剛死,現在風聲最緊,侯元琨為什麼這麼迫不及待地動手?這不是撞槍口嗎?&rdo;劉兆沖常鎮遠投去一眼,&ldo;你覺得呢?&rdo;&ldo;如果侯元琨真的接手了趙拓棠的舊線,那麼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漂漂亮亮地合作一次。不然怎麼能夠讓其他合作者信服?&rdo;常鎮遠對那些合作者的心性最是了解,個個都唯利是圖,就像當初的他一樣。可以想象,當初莊峥的合作者如果也遭遇到趙拓棠的事,那他第一反應絕對不會是了解趙拓棠的死因或者送一束鮮花哀悼,而是抓緊時間尋找新的合作者。侯元琨在毒品市場上一直都屬于小打小鬧的角色,以合作的對象來考量,并不是什麼好人選,所以侯元琨必須要做點什麼來證明自己,不然趙拓棠留下的舊線合作者一定會轉而選擇其他城市發展成熟的合作者。這讓他想起趙拓棠和冰爺的合作,那時的趙拓棠也是逼不得已,但他巧妙地利用了冰爺的敵對關系策劃了一場請君入甕的把戲,如果最後不是他沖動地想要親自幹掉淩博今,那麼,說不定他才是那個坐在辦公室裡笑到最後的人。侯元琨呢?作為同城的老對手,這隻老狐狸又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在這樣一場疾風暴雨中駕駛孤舟沖破驚濤駭浪?他很期待。對常鎮遠的回答,劉兆露出譏諷的表情,&ldo;典型的要錢不要命。&rdo;淩博今道:&ldo;趙拓棠上次不是故意把冰爺送進了我們的包圍圈嗎?這次侯元琨會不會故技重施?&rdo;劉兆哭笑不得,&ldo;難道你覺得侯元琨會是我們警方的卧底?&rdo;淩博今吐了吐舌頭道:&ldo;這的确是個不錯的假設。&rdo;劉兆突然想起一件事,皺眉道:&ldo;對了,你下個月不是要請長假回家嗎?現在當了卧底怎麼走?&rdo;常鎮遠笑眯眯道:&ldo;你可以不批。&rdo;劉兆道:&ldo;廖秘書親自打的電話,我還拍了胸脯的。&rdo;常鎮遠道:&ldo;如果局長不批的話……&rdo;劉兆低咒一聲,&ldo;要不你先把機票訂了吧。侯元琨既然對這件事情這麼重視,肯定會好好考察一番。我看魯陽光沒那麼早用你們。&rdo;常鎮遠打了個哈欠站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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