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刀聞言,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連連否認:“買兇?絕無此事!賢侄這話從何而來啊?”
“不用狡辯,柳葉眉全都招了。”我沖他面前的彎刀揚揚下巴,“白銀五千兩,買我的人頭。”
我咂咂嘴,感慨萬分,“想不到我還挺值錢的。”
柳葉刀還是那副和善的笑模樣,不慌不忙地辯解道:“我那妹子可不是見錢眼開的人,這當中必定是有什麼誤會。”
他說着,慢悠悠踱到我面前,語帶征詢:“街上人來人往,恐怕不是談正事的地方。賢侄,不妨入内一叙?”
我緊盯着柳葉刀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一星半點的驚慌失措,隻可惜搜索良久,仍然一無所獲。心裡漸漸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握着君子劍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我深吸口氣,恢複了鎮定。
“不急,還有一位當事人沒來呢。”我扭頭看了一眼天邊的太陽,“渝州離這兒也不遠,我猜…他快到了。”
話音剛落,街上突然一陣嘈雜,人群霍然分開,當中是一匹黑馬,正疾馳而來,馬蹄砸在青磚上,像出征前的鼓點。一聲長嘶過後,馬背上的人翻身下地,大步流星走向柳葉刀,厲聲質問:“莊主與這位少俠有什麼話可叙,不妨讓我也聽聽?”
我重新望向柳葉刀——不速之客突然光臨,這人卻連臉色也沒變一下,甚至還相當從容地呵呵一笑,側身讓開一條道,“龔堂主說的哪裡話,快快請進。”
110
廳内的空氣沉重得有如實質。終于到了這麼一天,我當然如履薄冰如臨大敵,天羅堂主也臭着一張臉,隻有柳葉刀泰然自若,一副主人家的做派,殷勤地招呼我們喝茶。
不過誰也沒心情管他招待人用的到底是毛尖還是鐵觀音,他這波媚眼算是抛給瞎子看了。我嫌茶水燙嘴,一口沒沾,見他忙活個沒完,忍不住開口:“别瞎忙活了,大家的時間寶貴,還是先解釋解釋你花五千兩買我命的事吧。”
柳葉刀絲毫沒有被人搶白的不悅,轉而問天羅堂主:“蕭賢侄來問我要說法,龔堂主就沒什麼想說的?”
茶杯磕在桌上發出“笃”的一聲。龔平——天羅堂主沉沉歎了口氣,還沒說話,莫名其妙先瞥了我一眼。
那是很平常的一眼,和陌生人投來的沒有什麼兩樣,我卻被看得悚然,隻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踏入了什麼看不見摸不着的陷阱裡。腦中乍現靈光,我猛然轉開臉去,“你騙我?!”
目光交接的刹那,我仿佛能看見龔平眼中錯愕的自己。
“騙你?我對我這姐夫當然深惡痛絕,這話不假。”龔平的聲音陰冷滑膩,像一條毒蛇,順着脊背盤在我的脖頸上,“可我同樣不會放過殺害我堂客的人。”
前言才落,身後又響起柳葉刀的聲音,先是假惺惺地誇我“你很聰明”,很快地,話鋒一轉:“可又不夠聰明。你隻知曉阿眉與我的關系,知曉有人問天羅堂買你的命,卻沒有更确鑿的證據。我若是你,一定會把這樁消息留到半月後的公審,再拿到台上來分說。到那時,人多口雜,即便這中間并無什麼關聯,恐怕也會被有心人記在心裡。興許還能歪打正着,救你那情人一命。”
我越是聽下去,心中不祥的預感越是強烈,想要起身離開,才離開椅子,冷不丁又被一陣眩暈感拖回了原處。
天旋地轉中,柳葉刀的聲音還在不依不饒地纏着我。
“你還不知道吧?那陰溝裡的老鼠滑不溜手,沉劍山莊精銳盡出也沒能将人擒獲。多虧我的好妹夫獻計,說你夜闖山莊遭擒,身受重傷被關押在地牢裡。果然,不出三日,惡徒入吾彀中矣。”
他的聲音很輕,話中的意思卻像傾巢而出的無數利箭,要活活把我射成一隻刺猬。我強打精神,轉了轉勉強能活動的眼珠,幾乎要聽不清自己的聲音。
“你什麼時候…”
柳葉刀的眼裡流露着一種貓哭耗子式的憐憫,“賢侄莫不是忘了…依龔堂主之能,在你身上下毒,不過舉手之勞。”
“不必擔心,不過是讓人渾身脫力形同廢人的藥。大俠蕭恪的後人,又有誰膽敢痛下殺手呢?”
這是失去意識以前,我聽到最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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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你個癟三暗算我?!
第45章續黃粱·十二
111
繞了一大圈,我還是被請回了曾經住過的院子裡。
說是作客,其實更接近軟禁。活動範圍僅限院兒裡這一畝三分地,君子劍又被收繳了上去,每天隻能百無聊賴地遛遛彎,給地裡的花花草草澆水。生活習慣健康得恐怕黃伯鸾來看了都要誇一句,好一個養生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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