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你到底怎麼想的?殺光武林人就能替死了的倒黴蛋報仇?還是你覺着死幾個人就能讓這群人改口,說聶無極是無辜的、是清白的?屈打成招這種事兒,自在城也沒少做吧,你覺着有用嗎?”
易水心張了張嘴,正色道:“不要亂說話。”
好啦,知道這種話從别人嘴裡說出來是會被自在城的道德标兵小易少俠滅口的了。
沙漠裡的日頭烈得很,曬得他的耳朵尖紅彤彤的,看得人——主要是我,嘴癢,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口。易水心被親得縮了一下,歪着頭看看我,到底還是沒有說話。
秋星鹭和齊雲舟非常識相,一副恨不得沒認識過我們似的,遠遠兒地落在後頭。四周被陽光烤得很安靜,我坐在易水心身後,總覺得世界上隻剩下我們兩個人,騎着同一匹馬,踢踢踏踏要逃到天涯去。這樣好的時刻,驅使着我幾乎是控制不住地說道:“暴力永遠不會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
即使易水心不置可否也沒能阻止我繼續念叨下去。
松原城雪花如席,平江府彎月似弓,君山島的水邊長着大片大片的蘆葦,天山悟道岩上有數不清的江湖故事。
我問他:“你就不想親自和我去見識見識?”
易水心握着缰繩的手十分明顯地一收,半晌,忽然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鄭小冬,我不愛你。”
那一刹那,我也說不上來自己腦子裡究竟想了些什麼,也實在分辨不清心裡湧現的到底是怎樣的情緒。我隻是說:“沒關系,反正喜歡你這件事情,我一個人也可以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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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你不愛我?你說氣話,我不信。
易:我暈,這人有病吧--
第44章續黃粱·十一
108
台石關外分别的時候,我要易水心再等等,“說不定我就找到更好的辦法了呢?”
他沒答應,但也沒再說什麼推拒的話,催促我們該走了。齊雲舟還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躊躇半晌也隻是拍拍易水心的肩膀,要他多保重。
進城之前,我不受控制地又向來處看了一眼。身後依稀能看見平沙莽莽黃入天,易水心的影子已經縮小成一個黑點,快要被漸沉的夕陽吞沒。飛沙落日,大漠孤煙,離愁浩蕩。我歎了口氣,收回了目光。回過頭來,齊雲舟正看着我,對上眼了,抿抿嘴,“出來太久,我們也該回長青宗了。”
我看向秋星鹭——這人不知為什麼蔫頭耷腦了一路,這會兒也沒緩過勁來,挽留的話在腦子裡過了幾遍,可惜無論如何也張不開這個嘴。我隻能說:“謝謝。”
謝的是他在易水心面前替我掩飾。
我當然沒有心情提前和他通氣。畢竟有那麼一瞬間,我是真的想過讓他們死在那些黑衣人的手裡,再把火引到柳葉刀身上。
追殺我們的乾坤圈本名叫柳葉眉,聽名字也能猜到和山莊的主人關系匪淺——她是柳葉刀的親妹妹,平日裡沒少替哥哥風裡來血裡去,抛頭顱灑熱血,算是柳葉刀最忠實的擁趸。誰知老公居然是個戀愛腦,天羅蛛絲鋒利得能切金斷玉,被他當做護衛,實在是殺雞用牛刀,很難不令人唏噓。
齊雲舟勉強笑了一下,“感謝的話免了,要是還有下次,還望鄭兄能讓我們做個明白鬼。”
我被他說得一愣,心裡破天荒生出一股愧疚來。可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那句真心實意的抱歉還是沒能從我嘴裡蹦出來。
反正來日方長,留到下次見面再說吧。
109
披星戴月趕了一個月路,我總算趕在冬至之前到了杭城。
江湖近來無事,斷劍山莊門口也變得門可羅雀,隻有兩個五大三粗的弟子在門外站崗,見我背上又是到又是劍的,明顯來者不善,兩把大刀“锵”一聲敲在一起,聲若洪鐘:“來者何人!”
這實在是很有氣勢的一幕,隻可惜我心裡裝着太多事,騰不出空來給哼哈二将捧場鼓掌。我又向前踏出一步,像故事開始時一樣,倒提着君子劍往腳下一立。
“蘭陽,鄭小冬。”
聞訊而來的柳葉刀面上仍然堆着禮節性的假笑,龍頭拐一拄,“賢侄匆匆來訪,不知所謂何事啊?”
我一見他這副神色就說不出來的厭煩,于是解下乾坤圈的彎刀用力一擲,看那刀深深插進柳葉刀面前不遠的地裡晃了晃,心裡的不痛快這才散了些。門口的保安見狀大喝一聲“放肆”,大刀一橫,正想上前卻被主人呵止。迎着柳葉刀略帶探究的視線,我笑了一聲。
“當然是來向沉劍山莊的主人一個說法了。”
“我跟你柳葉刀多大仇多大恨,能讓你不惜斥巨資買兇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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