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說一家人相親相愛,可是,她們從來就不知道,一家人是可以相親相愛的。倒像是為了生活,被一條解不開的生鏽鍊條,活生生的捆綁在一起。
翌日,龍廟的半山之上,祁夢先睜開眼睛,看着躺在自己身旁,卻又沒有越過邊界的林言,她把手杵在太陽穴處,看着睡夢中熟睡的林言,嘴角輕輕的往上揚,露出月牙彎彎的弧度。
他的眉骨處稍比别人高一點,眉毛比别人長一些,拖到眼尾的後面,睫毛長長的蓋在下眼皮上。像極了漫畫中安靜的少年,靜靜的躺着,就足以讓人動了心。
看夠了嗎?林言微微的睜開眼,笑着看着一臉羞澀的祁夢,她放下手與林言四目相對,靜靜的看着對方,沒有說話。
這樣靜靜的躺着不說話,挺好的。祁夢深情的看着如漫畫一般的少年。
不好,你不說話我會害怕。林言臉上加了幾分嚴肅,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因為他知道,祁夢隻要生氣才不會說話,隻有對一個人無話可說的時候才不會說話。
怕什麼,我常常一個人不喜歡說話。
那是沒人願意說,以後我天天纏着你說,到時候别不理我,嫌我煩。林言伸過左手,将她搭在臉上的碎發别在耳後。
你有那麼多話嗎。祁夢換了個姿勢,把手枕在臉下,眨巴的眼睛看着對面溫情的林言。
我什麼都沒有,就話多。祁夢笑了,林言也笑了。
清晨微涼,清風卷起白色輕紗飄飄灑灑,帶着甜甜的味道,散落房間的每個角落。祁夢從床上翻下身,打開玻璃門,昨夜就半開半掩的窗戶,門被打開的那一刹那,風吹起的輕紗包裹住她身體,身影在一片逆光中輪廓清晰。輕紗打在她的臉頰,她擡起手輕輕的撥開,此時日出已映着一片橘紅色,露出半邊臉,與祁夢的臉一般,染上绯紅。
房間裡一切都變得安靜,唯有那個身影與輕紗裹纏在一起,難分難舍,林言用手杵着腦袋,聆聽着風聲與手摩擦的聲音,看着白色輕紗中慢悠悠走出來的人,聽着波浪起伏的風聲,似乎就如他此刻的心跳,平靜,安穩。
被大風吹起的地面,稍作平息,輕柔的聲音随着白色輕紗徐徐落地,祁夢邁開腿,走到陽台上,雙手扶着把手,瘦小的背影透過輕輕扭動身體的白色輕紗,映入林言的眼中,不知為何,林言看到那個瘦弱的背影,心中會一陣一陣的揪着疼,遠遠望去,并感覺到她是不開心的,與生俱來的那種悲傷感,太容易被身邊的任何事勾引起。
太容易帶走一個人的陽光,倘若他不夠堅定,倘若他内心陰暗潮濕,倘若他無法抗拒灑下微笑的那一片魔法力,淡淡的悲傷。
估計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完全是陽光的味道,每個人都會有很多面,隻是每個人與這世界相處的方式不同,便有了不一樣的成效。
林言想要愛祁夢,得做好與黑暗之源相處的準備,倘若想要與她共生于陽光之下,或許得付出連你自己都不得而知努力。稍有不慎,容易跌入萬丈深淵。
但這世上真的有一個人願意為一個人付出一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努力,或許還會付諸東流。憑借一份喜歡可以做到任何境地,或許也不過是在原地打轉,編制一些彩虹般的存在罷了,總有一天随風散盡,生活會再一次回到起點。
林言起身,穿過白色輕紗,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祁夢的身上,他們相視一笑,一起望向遠方。
屆時,紅透半邊天的日出,已有了點點的溫度,湛藍色的天空沒有一片白雲,遙遠且幹淨,神秘而倔強……
第36章楓樹下
周一的早晨,天利利索索的下了一場大雨,後轉晴。學校的玻璃窗戶從外面被沖刷得幹幹淨淨,楓樹的葉子似乎也亮堂了許多,樹下的坐凳上白色瓷磚也被洗得有些晃眼。操場上無論何時,總有一兩個籃球闆是随時都有人的,被故意濺起的水花,灑在完全幹的地面,霎時又變成了開滿花朵的濕地。
透過高高的楓樹看,高高的教學樓像是在一場華麗謝幕的戲劇下,正閃閃發着光,也搖曳着強壯的身體,小小的窗戶像它眯起微笑的眼睛,盯着每一個從它眼前路過的人。
班主任的辦公室裡,班主任在低頭看交上來的作文,林言,藍祁夢,藍江河三人像不會動的木樁,排排的站在班主任的桌子前面。
作文批改完,班主任放下手中的紅筆,擡起頭,輪流的看了他們仨一眼,又低下頭呼出一口氣,端起手邊的茶杯,可到嘴邊,他又放了回去,挪了挪凳子。仨人像是等待被判刑的囚徒,看着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恐懼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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