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祁夢的母親無辜的凝視着她的父親,大腦裡還是一片眩暈。
老頭子,你做什麼。他身旁的妻子說。
父親轉過身,手指着門,用冷冰冰的語氣說:走。
爸爸,我是你的女兒,你從小就沒打過我。藍祁夢的母親用手捂着臉,滿眼淚花,委屈巴巴的聲音哽咽着說,她看着眼前這個滿頭白發的老父親,不可思議。
你是我女兒,我打你一巴掌,不該嗎?語氣平和毫無波瀾,卻聽得讓人不寒而栗。
她是你女兒,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有可能都不會再醒,哪有你這樣做母親的,你滿口擔心的是你的錢,你滿口擔心的是你的兒媳婦,那為何你生病的時候叫的卻是這個已經快要死了的人。老頭子憤怒至極,堅定的語氣說着說着就慢了下來,哽咽的聲音變得沙啞,後背微微的松了松。
我每次叫她的時候,你知道她怎麼說,要麼不接電話,要麼冷冰冰的說:我很忙,要上班,沒時間,想要迫不及待的挂斷電話。她是我女兒,她拒絕我可以,我是她母親我拒絕她難道就有錯嗎?她用手捂着臉,頓了頓又說:爸爸,她可是你養大的。她的話中藏着話,他的語氣裡藏着重重的疑問,像一把磨光的尖刀,對準了沉睡的藍祁夢以及他的老父親,抽出的刀子,血淋淋的□□着身體。
祁舉,你滾出去,你不配站在這裡,你更不配為人母親。祁老爺子閉着眼睛,不想再多看她一眼,身體在微微的發着抖。
姐,走吧,先出去。伸手拉她的是藍祁夢的二姨,叫祁群。
祁群未出嫁前,藍祁夢一直都是她帶,所以除了祁家老兩口,跟她這個二姨的關系是最好的,可是近些年不知為何連電話都很少通。
藍祁夢的家長,麻煩來一趟我的辦公室。醫生說完,回頭就朝着走廊的一端走去。
姐,你和姐夫就先回去,别再惹爸生氣,這個時候爸可不能再倒下了。這是藍祁夢的小姨,叫祁英,微胖的身材,一張笑眯眯的臉。
姐,回去吧,我和小妹在這兒就行了,有什麼突發情況我們打電話給你。祁群說,和祁英一樣,語氣溫和,隻是她臉上沒有笑容,藍祁夢算是她的半個女兒,開口的第一聲叫的還是她,所以她剛才是有些寒心了,可畢竟藍祁夢是她生的,她又是大姐,自然不能給她臉嘴看。此時她的心被一層薄薄的冰裹住。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你們也回去吧,這裡我們會看着的,沒事兒。
我說來着,來也沒用,再說來也白來,你還非要拉着我來,這不,死不了。走廊盡頭轉彎的樓梯口,傳來刺耳的聲音,若隐若現。那個背影消瘦,身材矮小,走起路來故意一拐一拐的中年婦女用事不關己的語氣對他的丈夫說。她叫朱袁,藍祁夢的大舅媽,她蝌蚪似的眼睛不停的左右翻動,尖嘴猴腮的臉上充滿着好奇,嘴裡的唾沫星子從下樓開始就一直未停過。
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祁群說:媽,你們也回吧,您倆穿這麼薄,天那麼冷,萬一感冒了或者哪裡不舒服怎麼辦?到時候還得照顧你們。
對,爸,媽,二姐說的不錯,祁夢您就交給我們倆,醫生不是說嘛,祁夢現在睡得可沉了,等她睡夠了,咱們再想辦法,是不是,但是你們不能把自己累垮了。
爸,回去吧,夢我們幫您看着。
他們點點頭,如托重任那般幾經交代,最後才拖着步子消失在走廊裡,拐杖的聲音也若隐若現,這時窗子外面飄起了小雪,越來越大,覆蓋了來人走的路。
冬天,格外的寒冷,大雪不停,夜晚也來得特别早,沒有任何征兆的就拉下臉來,病床上安安靜靜躺着的藍祁夢,似乎眉毛湊成了一團。今天吵鬧聲或許她已經聽見了,或許現在在夢中,與死神談判,轉既掙紮。
黑暗與死神似乎正龇着嘴,想要大口的吞噬掉這座醫院,他總是目不轉睛的盯着每一個人,隻要稍稍發現誰的内心發出呼救的聲音,他就迫不及待的撲上來,死死地拽住那人的腳,任憑你怎麼掙紮,他都不會松手。
脆弱總是能成為他最大的幫兇,見誰都是見縫插針,他就像一把生了鏽的,木讷的小刀,在别人最容易受傷的地方,一刀一刀的刮下去,慢慢的,使勁兒的,豪不留情的把那些鐵鏽留下來,以便下次,下次再選擇同一個地方,以相同的方式,繼續……
=====
作者有話要說:
=====
你來或不來,我都将在這裡等你。
第2章雨一直下
28年前,和藍祁夢出車禍的同一天,天空一樣飄着大雪,霧蒙蒙的,隻看得見門前的那一小塊黃土地。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草莓慕斯 放棄攻略男主之後+番外 有娃了,還要男朋友幹什麼 有名 黑蓮花他又病又嬌 少爺總替我背鍋 我要結婚 都市逍遙邪醫 劍客心裡,沒有愛情+番外 似是而非,再見職場PUA 少女趙書玉 救了野男人後他總覺得我不簡單 必須拯救邪神之子[快穿] 沒有你的這些年 宦妃是另類 帝子無歸 陳言小叙+番外 全民機車人:開局覺醒擎天柱 喜歡雲的向陽花 投奔白月光的有錢兄長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