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進去。發現裴謹初竟然沒在工作。而是十指交扣撐在桌子上,靜靜等着自己。
“坐吧。随便聊幾句。”聲音倒還一如既往的親和。
奕霜霏坐下,預感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果然,一陣短暫沉默後,裴謹初的第一句話就讓人很難回答。“你為什麼要答應譽衡的求婚?”
奕霜霏一愣。與人言語周旋,講究見招拆招。現在完全不清楚對方提問的目的,自然就不曉得該往哪個方向引導。與其亂答一通,還不如問詳細點兒:“大少爺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裴謹初自嘲似地笑笑:“也不必拐彎抹角了,我知道你不是真心待他。”
這話聲音很輕,分量卻極重。大少爺究竟是基于什麼來做出如此判斷的?奕霜霏有點慌。
但她不能自曝其短,隻能将答案往其它事件上引:“大少爺老早之前就曾懷疑過我,是觊觎你們裴家的錢财才接近二少爺的。現在……估計更加确信不疑了吧。”
裴謹初搖頭:“不是。”他的表情異常笃定。“我知道你不是。‘貪慕虛榮’不過是你掩飾真實想法的一種手段。你應該……另有所圖。”
一語中的,直戳要害。這下奕霜霏更慌了。兩隻手藏在桌子底下緊緊掐在一起。
但是裴謹初似乎沒有逼她坦白的意思,自顧自繼續往下說着:“譽衡他真的很單純,而且對你也是一片癡心。我希望……”
這個遣詞造句估計特别難,他很斟酌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我希望,你們能盡量和睦地相處,盡量……不要弄得彼此難堪。”
就這?如此平常的言論,何需這般難以啟齒?分明是有弦外之音啊。大少爺究竟知道多少事?究竟為何遲遲不願挑明?
奕霜霏想不明白。最好的辦法,就是裝傻糊弄過去:“我當然會與二少爺好好的。誰也不願意自己的日子過得吵吵嚷嚷,雞飛狗跳嘛。”
“呵。”裴謹初輕輕從鼻子裡哼了下,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多此一舉。“那就……沒什麼事了,你出去工作吧。”他淡淡地說。
“哦。”奕霜霏緩緩站起來,往外走。
區區幾步路,卻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争。她莫名的就有種不甘心。
大少爺絕對是知道某些秘密的。可如果自己就這麼去問,也絕對什麼都問不出來。他嘴太緊。與其盲猜,倒不如再抛出一點線索,投石問路,看他怎麼接。
于是奕霜霏走到門口時,突然回了頭:“大少爺,其實我心裡一直有個困惑,不知當問不當問?”
“你困惑什麼?”
“大少爺你……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嗎?”
裴謹初一驚:“你什麼意思?”
“呃……沒什麼。”奕霜霏人畜無害地笑着。“我隻是覺得你的名字,和其他三位少爺、小姐的名字不一樣。好奇而已。”
借口。聽上去實在太像一個借口了。裴謹初頓時警覺起來。但她又不可能知道自己肩上長着那塊胎記,無緣無故為什麼要懷疑自己的身份呢?
“名字的事情……父親确實從未解釋過。可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僅憑這點,就應該質疑自己的身份嗎?”
“不不不。”奕霜霏尴尬地揮揮手。“大少爺你誤會了,并非完全因為這個。隻不過……我碰巧聽說過一個人,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樣。”
“和我的名字一樣?”裴謹初緊緊皺起眉頭。
瞧這詫異的反應,他是真不清楚這事兒。
“嗯。大少爺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自己去查一查。二十多年前在漢中,有一個曾中過舉的窮秀才,剛好也叫作‘裴謹初’。實在是很巧呢。”
漢中?父親的祖籍地。真有這種事?
裴謹初像是又挖掘到一個了不得的情報,腦子裡立馬展開一系列錯綜複雜的聯想。“你是怎麼知道那個人的?那個和我名字一樣的人?”
“我……就是無意中聽說的呀。”奕霜霏滿臉寫着無辜。
裴謹初知道她說的不是實話,也知道肯定問不出來實話。但沒關系,可以自己去查。
他随手拿過桌邊的幾頁文件,翻開,提起筆。裝出一副即将開始工作的樣子:“要是沒其它事了,你就出去吧。”
***
奕霜霏訂婚的事情雖然沒有登報,但消息在美樂天内部卻不胫而走。
至此,從一樓到四樓,所有員工不管是誰、不管認不認識她,見到她都客客氣氣的。特别是李經理,有時候連份内的工作都不指派她去做了。
不過,她畢竟于鄧绮娜不同。不會因為身份的提升就自覺高人一等、就去耀武揚威。無論大家對其态度如何轉變,她的為人處事倒始終如一。所以,在美樂天裡的口碑較之鄧绮娜,實在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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