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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燈籠無非是些擺設,為何要枉殺那些嬰孩?”顧乘風問付晚香,語氣憤然。
付晚香反問道:“難道北魏、南淮沒有此等做法?”
“我們重明觀雖在北魏,與北魏皇室也有些聯系,我卻不知,北魏有如此荒唐殘忍的規矩。”
付晚香正要說話,殿外傳來大司馬家臣的聲音:“至賢大司馬到!”話音未落,絲竹聲已由殿外湧來,将那五丈寬的大門堵得滿滿當當。
衆人都起立,朝殿外看,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二十四名童男童女,各人拎一隻花籃,将芍藥花瓣抛撒空中。那芍藥花全被施了法術,飄在空中竟化作金線銀絲,彼此穿引,結作遊光,朝神秀殿飛來。童男童女後頭是三十六名頭戴粉白紗笠、身着粉白衣裳的少女,身形婀娜,步伐輕盈。每人手上提一盞蓮花燈,那燈火或藍或綠或紫或朱,躍在蓮花燈座上,好似舞姬折腰曳袖,曼妙非凡。緊随少女的,是一架三十二人擡的辇轎,辇轎左右側跟了兩位略有些老邁的家臣。這轎廂長寬皆一丈有餘,四周垂了兩重紗幔,轎杆都纏了明黃綢布,将轎廂四角的玄色柱子以及頂部的朱紅蓋襯出皇家氣派來。
站在神秀殿内,隐約可見那紗幔内的情形:居中坐了一名男子,身側有些許水果美酒供其食飲,男子的相貌并不清晰。這二十八擡辇轎後頭接了一溜的辇轎,規格遞減為十六擡和八擡。由廣場兩邊聚到正中,悠哉遊哉地一一跟着。二十八擡辇轎穩穩當當上了神秀殿門前的三十六級台階,停在神秀殿大門口。辇轎落了地,守在兩側的家臣即刻走到轎廂前頭,各自掀開一條紗幔,挂在轎柱邊的銅鈎上。
旋即,左側那位家臣撲通一聲跪下,道:“恭請至賢大司馬下轎!”至賢大司馬起身,踏着那位家臣的背,右側那位家臣則搭手扶着至賢大司馬,待他雙腳落地,這才躬身碎步退到一邊去。
單從面相看,這位至賢大司馬不過四十出頭。隻是他仙根虛缈,雖得了慈靈泉水滋養,頭發卻白得厲害。他邁着大步,跨過一尺高的門檻,入了殿。幾乎同時,先前芍藥花幻化的遊光爬上殿内九根大柱,變作九條金龍。至賢大司馬見狀大喜,道:“晉王、靈王果真費心了。”一面說着話,他一面盯着中堂那面“壽”字,踱至近處,又道:“這壽字出自誰人之手啊?”
晉王拱手答道:“這是南淮書仙雙陽的字。”說着話,他右手一擺,作了個手勢。隻見三排座上,一個男子走到殿中,行了個躬身大禮,道:“不才雙陽見過至賢大司馬。”神秀殿内人頭攢動,顧乘風打從入殿,并未留意到雙陽。聽晉王說出這名字,突然覺得耳熟,這會子見到雙陽,細細打量一番,便知此人正是在南淮睿王府中所見之人。按理說,最近十年南淮與西梁國交緊張,雙陽既為睿王門客,哪有為敵國大司馬賀壽之理?盡管人間政事顧乘風并不了解,然而單憑雙陽所為,顧乘風已經對他生出嫌惡來了。
至賢大司馬在主座上坐定,示意殿内諸人落座,望着雙陽,笑道:“我說這字怎麼如此眼熟,原來是雙先生所書。免禮吧。”
雙陽挺直腰闆,至賢大司馬這才仔細端詳他一番,接着說:“人家都說,人如其字。過去隻見雙先生來書,今日得見,倒與先生的字相去甚遠哩。雙先生的字行筆潇灑不羁,乍看去,竟有三分潑辣,而我看您形容俊逸,神色平和,若字如其人,總該秀氣些才對。”
雙陽拱手道:“大司馬有所不知,雙某的字,原是文氣十足的。是我們睿王說,大司馬英雄蓋世,去書大司馬,理應有豪情萬丈之風。我既為睿王執筆,也隻好勉為其難,湊出些豪氣來,卻唯恐失之自然,惹将軍笑話。”
雙陽說話的當口,至賢大司馬的妻妾兒女這便一一入了殿。夫人由侍女攙着坐在副座上,三位妾室各在偏位,十七個兒女也按嫡庶各落其座。至賢大司馬聽雙陽言畢,笑道:“雖然今天我才頭次見雙先生,這十年算下來,我與睿王通書百餘件,與雙先生也算舊相識了。他上回說咳疾複發,不知近況如何啊?”
“多謝大司馬關切,給我們睿王捎去千年寒參,睿王煎服半月,便有好轉,我出發之時,已可下地了。”
至賢大司馬說:“睿王該比我小二十來歲,況且他自幼修習仙門道術,怎麼連個咳疾都反複發作?”
雙陽說:“我們睿王仙根不實,三十年前修習一道白澤觀法門,略心急了些,這才傷了心肺。其實這些年已好多了。”
“他一把年紀了,也該調理些才好。你此次來,為你們睿王捎些仙葩異草去,對他這心肺虛糜的身子,是最好的。”說到此處,至賢大司馬右手一擺,示意雙陽歸位。随即他對坐在晉王右側的靈王看去,問,“靈王,兵馬糧草備得如何了?”
靈王起身,拱手道:“精兵五萬已調至涵谷、齊川一帶,糧草不日便可運抵。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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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賢大司馬見他欲言又止,笑道:“靈王但說無妨。”
“隻是皇上太後似乎略有不滿。據北方探子來報,北魏在國界諸地屯兵二十餘萬。皇上太後怕我軍兵力不足,一旦開戰,恐吃虧。”
至賢大司馬哈哈大笑,摸着下颌的胡茬,道:“皇上到底年輕,又從未上過沙場,怎知用兵之道?若一早聽我的,去年借那北魏使臣大不敬之罪興師讨伐,今年那文琲公主也無須枉死了。”
晉王起身道:“大司馬所言,字字在理。這一仗早晚要打,晚打便不如早打。北魏這百年雖因黨争之亂國力衰潰,可到底幅員遼闊,根基雄厚。不趁早攻城掠地,将來後患無窮。”
坐在晉王正對面的壽王也起身,說:“這一仗,自然是要打的,不過,敵方屯兵二十餘萬,我方區區五萬兵力,差距為免懸殊了些。萬一南淮出兵……”
晉王撇嘴笑道:“大司馬既然下令調兵五萬,自有大司馬的用意。涵谷、齊川一帶地勢險峻,守易攻難。而越過國境,北魏一方卻是一馬平川。由此處突擊北魏,我方縱然稍有失利,也吃不了多少虧。再說我方邊防守軍尚有百萬之衆,現下若有大舉動,敵方自有防範之策。越是不動聲色,敵方越摸不清我方戰略,豈不妙哉?那南淮皇帝果真出兵,我們西梁精兵強将,又怎會懼怕?”
壽王無話可說,不緊不慢地跪坐下來。至賢大司馬手扶酒樽,道:“北魏雖國力衰弱,卻不可小觑。我所以調兵五萬,的确有我的用意。本來這次北魏求親,我們西梁遣了文琲公主,是一心求和的。既然我國一心求和,那麼公主客死他鄉,縱然他北魏有千般道理,也難逃其責,所以我們發兵,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腳。按北魏那邊的說法,文琲公主是為亂臣賊子所弑,可真相如何,誰又知曉?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由着他們自說自話罷了。不過諸位且想,既然死無對證,那麼刺殺文琲公主的,可不可以是南淮人呢?”
靈王道:“大司馬的意思是,放出假消息,讓南淮皇帝以為,北魏人栽贓于南淮?”
至賢大司馬正要說話,神秀殿外忽然閃過一片紫光。衆人朝紫光看去,那紫光沒了蹤影,卻見一團紅雲滾卷而來,引出一隻長鳴的白鶴。那白鶴背上坐兩位道人,剛入神秀殿,二人便化作兩串青影,齊落在殿中。顧乘風對那兩個道人的身份懷了十二分的期望,瞪大眼睛追他們飛馳的身影。那兩串青影現出真身,竟是天權道長及其師侄翁紹澤。而那長鳴的白鶴繞着殿内的大柱來回舞了幾圈,終于縮形為一把拂塵,蹿入天權道長手中了。
顧乘風不免失望,付晚香湊到他跟前,問:“可是這位道長?”
顧乘風搖頭不語。至賢大司馬起身笑道:“道長遠道而來,令我這神秀殿蓬荜生輝。”
天權道長兜着拂塵,還禮道:“大司馬身體康健,實乃西梁百姓之福。貧道此來祝壽,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賀禮。”天權道長說到此處,翁紹澤行慈尊印,由雙掌合谷穴洩出兩縷真元,聚作一隻長寬尺餘的紅漆錦盒。天權道長打翁紹澤手中接過錦盒,施法啟開盒蓋,說:“這錦盒内有三樣産自丹霞山的神物。枯榮草,将軍定不陌生,餘下兩樣,一個叫作紫蘿金香,一個叫作虎斑雪蟾。”
至賢大司馬繞過案幾,上前幾步,從那錦盒中拿起一根形如人參的寶物,仔細打量。天權道長說:“将軍手上拿的,正是紫蘿金香的根須。這紫蘿金香隻在我丹霞山中南的山坡上才可生長,果實落地需十年方破土,破土發芽者,百中才有二三。再生長百年始開花,此後四五年開花一次,并不結果,隻要結果,這紫蘿金香必死無疑。其葉、根皆有延年益壽之效,對付内傷,是再好不過的。”
至賢大司馬抿嘴笑着,放下紫蘿金香,拿起一隻渾身閃着藍色磷光的蟾蜍。這蟾蜍黃質而黑章,紋如虎斑,頭頂微隆,雪白一片,雖已死去多日,摸在手裡卻像活物。天權道長說:“這虎斑雪蟾生在丹霞山鳳鳴谷底,長至成年便由谷中逃逸,能逃出者,萬中無一。母蟾下籽,仍回鳳鳴谷。幼蟾孵化,長半年定回谷中将母蟾咬死,吮其精元。”
“世上當真有如此奇異的蟾蜍?”至賢大司馬放下雪蟾,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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