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旬其實也想馬上問明白,景遲那句“你隻是忘了”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可到底還是讓景遲給溜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反正晚上還是要回到同一個屋檐下,想弄清楚狀況什麼時候都來得及,紀旬這麼想着便也就釋然了,老老實實地獨自來找醫生進行面診。
說到健康,其實紀旬自己也有感覺到,出了第二個副本之後,自己的身體狀态乃至精神狀态都比上一次要好太多。
直觀一點的表現就是深入骨頭的疼痛感消失了,從早上的表現來看,食欲也着實恢複得不錯。
但從醫生口中得到的答案仍然超過他的預想太多。
聽到這個結果,紀旬甚至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不然怎麼才能解釋半個月前被醫院下了“死亡判決書”的自己,突然就變成了可以通過調養好起來的人。
“給您開了一些平時吃的保健品和比較有溫和的藥物,會有專人送到您的家裡,下個月還是這個時間别忘記來複查。”
紀旬被醫生好言好語地送到門口時仍有些愣神,直到看到景遲倚在一輛銀白色的跑車邊正朝他小幅度地招手。
被天大的驚喜砸昏了頭的紀旬趕忙小跑了過去,什麼尴尬不尴尬的此時的他完全不記得了,甚至都沒注意兩人才分開幾個小時,這位少爺就又換了輛新車。
“景遲!我病好了!”紀旬的語氣有些興奮。
大概是因為心情很好,即便折騰着做了半天的檢查,此時的他臉上沒有半分疲态,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直視着景遲,像是得到了什麼獎賞的小朋友。
景遲見狀也笑了,他的笑容很淡,但和他平時的那種禮貌性營業式微笑不一樣。
他看着紀旬的大多數時候神情都是溫柔的,如果不是,那便是生了逗弄的心思,故意惹得人家不悅,再去享受親自安撫好對方的樂趣。
景遲順手摸了兩下紀旬蓬松柔軟的頭發:“沒好呢,醫生說要好好照顧你。”
然後便輕輕牽着他的手腕,把他領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替他拉開了車門:“但也值得慶祝。”
“想去哪裡玩?”景遲問道。
紀旬這個沒什麼社交的人當然也說不出什麼花樣來,最終還是景遲訂了餐廳,是市裡的一家很出名的法餐,雖然紀旬沒聽說過,但耐不住有景遲推薦。
沒去之前,紀旬還是很期待的,畢竟高昂的價格和精緻的菜品還是足以讓人憧憬一下。
味道确實與名氣相匹配,可在經曆了三個小時的用餐長度後,紀旬着實腸子都悔青了,一邊吃着荔枝菠蘿的混合雪葩,一邊在心裡不斷唾棄着那個被資産階級糖衣炮彈沖昏了頭腦的自己。
就應該堅持本心去小區門口買烤白薯,他心裡想。
“抱歉,我想再加一份甜品。”紀旬對着侍應生如是說道。
兩人回到紀旬那間簡樸的小出租屋時已經臨近午夜了,為表達對于景遲今天良好表現以及金錢上的付出的感謝,紀旬将優先洗澡的機會毫不吝啬地讓了出去。
景遲則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個提議,完全沒有要推脫、謙讓一下的意思。
浴室中傳來水流的聲音,木門中間所鑲嵌的毛玻璃上不久便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紀旬坐在沙發上怔怔地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今天是個滿月。
紀旬隻覺得自己的生活好像突然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前他的生活單調乏味,好像日子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去也不會覺得可惜。
可忽然有一天,他被告知自己要死了,紀旬這才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很想活着。
然後就是莫名其妙進入到了什麼神明的夢境,意識到自己可能并不是原本認知裡的自己,然後便開始闖副本,出副本,自己前一秒還是個将死之人,後一秒就又健康了。
從見到景遲的那一瞬起,紀旬死水一般的人生突然像被誰按下了快進鍵。
其實經曆了第二個副本後,紀旬心裡基本已經可以确定了,自己的身份是有問題的。
他想不起自己的家人,記不住少年讀書時同學的名字,對自己所在城市的細節幾乎毫無了解。
紀旬的軌迹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遠遠地與其他人劃清了界限,他像是隻城市中漂浮的幽靈,沒來處,也沒去處。
直到遇見景遲。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在意識到這些之後,紀旬最有可能的反應應該是否定一切,但他并沒有,他的内心甚至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就好像在他心底的最深處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紀旬的直覺告訴自己,他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在想什麼?”景遲略有些低沉的聲音在紀旬的耳側忽地響起,紀旬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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