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紀旬立刻便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杜平之。
隻聽白洛洛繼續說道:“他說他也在P大讀書,之前迎新的時候有見到過我,我當時第一反應居然是,這種傻子是怎麼考上我們學校的。”
白洛洛輕笑了一聲,但又很快收住了:“考試周快結束了,他從教學樓來這邊的路上問我,平安出去之後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去圖書館。”
“……我說考慮一下。”
紀旬不懂怎麼安慰人,他自覺此時正在進行的對話到底還是比較敏感,所以隻能沉默地聽着,好在樓梯口傳來一陣争吵聲打破了兩人之間有些尴尬的氛圍。
白洛洛瞬間調整好了情緒,連眼神都變得銳利,然後快步朝樓上跑去,而紀旬也緊随其後到了二樓。
不過想象中的激烈的打鬥場面并沒有出現,他們趕到房門口時,隻看到了滿地的灰和一簇即将熄滅的火焰,宿舍裡的簡裝桌旁用床單綁着個人,嘴上喋喋不休地罵着髒話,臉上隐隐約約能看到半個鞋印,而景遲則坐在一旁的木闆床上,用一條格子枕巾擦着他那雙漂亮的棕色皮鞋。
大概是聽到了兩人上樓的腳步聲,在紀旬他們進門時,景遲倒是分出了一點經曆同他們打招呼:“他就在這屋裡,黃昏之後才出現,我剛把另外的屍塊也燒了,等着吧。”
“對了,”景遲頓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走到紀旬身邊,又指了指另一張床上被被子覆蓋着略有隆起的地方:“我把他挪進來了,外面有點亂。”
隻見白洛洛勉強地朝景遲報以一個感謝的微笑,然後便坐到了門口的木椅上,并不打算進屋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在刻意回避過度接觸杜平之的屍體。
而被綁在地上奮力掙紮的“重要線索人物”,此刻卻沒人關心他嘴中的謾罵。
反正也快結束了,而這個自食其果的畜生在他們眼裡已經是個瀕死之人了,三人就這麼沉默着,誰都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需要表達,隻是靜靜地等待着最後環節的到來。
倒也不能完全怪罪于這個鬼地方使人變得麻木冷漠,隻是如果不盡可能地保持冷靜,說不定一個細節出了差錯就會被永遠困在這裡。
一時間,房間裡隻能聽見宮老師嘶吼的聲音和窗外不時吹過的幾縷風聲,卻始終沒人主動提議堵住他的嘴。
可能是吵鬧的環境,能驅散些随時準備着從心底肆意生長出的無力感吧。
紀旬在景遲身後,動作幅度很小地輕扯了兩下他的衣袖,大概也是在表達謝意,隻不過景遲倒是十分不客氣地虛環住了紀旬的手腕,但分寸拿捏的卻很到位,在紀旬朝他表示不滿前便輕輕拍了兩下對方的手背以示安撫。
景遲食指上有層薄繭,不知道是怎麼産生的,畢竟這種看上去就從小金貴地呵護着長大的少爺,同這種東西不像是會有緣分的樣子,紀旬腦内想得東西莫名其妙,被對方手指滑過的地方也隐隐有些發癢。
這人怎麼這麼喜歡動手動腳,有毛病……紀旬暗自腹诽。
可忽然,紀旬聽到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夾雜着孩子用稚嫩童聲哼唱的歌謠,從距房間不遠的樓梯處一起飄了上來。
房裡的三人瞬間做出了反應,好不容易才松弛了沒一會的神經,又不得不緊張起來,幾人默契地走到了門外等待着宋佩,而房間裡被綁着的宮老師似乎是也預料到了來的人是誰,渾身抖動的猶如篩糠,紀旬甚至覺得似乎聽到了他上下牙齒因顫抖而碰撞在一起時發出的細微聲響。
倒不用旁人提醒,這個先前以自己的身份為便利,高高在上用極其惡劣的手段控制着小孩子的人,在因果報應的面前顯得如此渺小可悲,即便此時因恐懼留下了一滴滴眼淚,也能從他那痛苦的神情中品出悔意,卻依然看起來那麼面目可憎。
紀旬隻是将目光停駐在他身上片刻,便幹脆地挪開了。
即便宋佩現在是副本的波ss,即便因為他死了很多人,但跪坐在地上的這個男人馬上将要迎來他應得的報應,還是難免讓人感覺到一絲痛快。
“大家都很準時哦,佩佩好開心~”小男孩的身影出現在走廊,背着光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光聽聲音來說應當是笑着的:“咦,宮老師也在這裡呀,好久不見,您過得怎麼樣?”
後半句的語氣逐漸添上了幾分陰毒,紀旬甚至感覺身邊空氣的溫度都瞬間降低了,而宋佩口中的宮老師顯然意識已經有些不太清醒,并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一個勁地往房間的角落裡鑽,似乎這樣他就能安全似的。
隻聽宋佩嗤笑了一聲,圓圓的杏眼裡漆黑的瞳仁閃爍着詭異的光芒,他往屋裡打量了一圈,半晌視線停留在了桌面上,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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