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危急卻是容不得再多想,虎贲衛皆是悍勇之士,面對數倍于己之地亦不膽怯,紛紛拔刀亮劍拼死肉搏,然則對方早有準備,數人聯手圍攻厮殺,将人逼至亭邊水面,匈奴騎兵與鮮卑武士皆不善水,被或砍或掀推入深湖之中,常常剛一掙紮便沉湖滅頂,竟連還手之力都無,拓跋珪眼見自己辛苦訓練的手下多被屠戮,心中豈有不痛的,但更堪憂的便是被團團困在這水上牢籠中,如何能逃出生天?!他一聲呼哨,餘下的虎贲衛們立時穩住陣腳,且殺且退,離了亭沿水邊,漸次聚攏到三人身邊,圍成一圈,各個都已殺地如血葫蘆一般,卻還是緊持着劍,虎視眈眈地戒備着将他們圍地如鐵桶一般的敵人。沮渠蒙遜到底年輕,養尊處優稱王稱霸慣了的何曾見過這般見真章拼命的場景?此刻便有些慌亂地扭頭問任臻道:&ldo;怎,怎辦?被困在這孤島之上,可不是‐‐&rdo;任臻沉聲道:&ldo;奪船,跳湖。&rdo;這話卻是對拓跋珪說的,二人經年的默契了,幾乎是任臻一語既出,拓跋珪立即心領神會,餘光瞥見亭子左近還綁着三兩空置船隻在湖面上載浮載沉,便屈指含在口中吹了兩聲呼哨,虎贲衛皆是訓練有素的死忠之士,得令後立即變陣,主動出擊變守為攻,齊齊大喝一聲,硬欲持刀突圍,竟是個以命換命的打法。那些全副武裝有備而來的天水兵嚴令之下自然毫不退縮,拼死肉搏。趁着這混亂大戰的當口,拓跋珪一躍而起,攀住亭柱,一招猴子探月,将身子蕩出亭外,一甩手已經扯出牽舟的纜繩反手一拽,一面急着去拉任臻:&ldo;走!&rdo;任臻不敢浪費一點寶貴的生機,他緊随其後,同時一搡沮渠蒙遜,喝道:&ldo;快走!&rdo;蒙遜如夢初醒,立即也跟着跳上欄杆,許是忙中出錯,他腿一軟正被欄杆絆了下,險險摔下,任臻忙一把手搭住他的背急着推他,命他快些跳船。沮渠蒙遜要跳不跳地張望了一會兒,忽然哭喪着臉抱着柱子回頭道:&ldo;我我我不會水,我我不敢~~~&rdo;任臻要瘋了,這時候還管會不會水!他也隻是狗刨而已!他咬牙切齒地擡腳踹他:&ldo;你跳進湖裡了我負責撈你!&rdo;蒙遜哆嗦了一下,抱柱險伶伶地轉了個圈,堪堪避開任臻的無影腳,嘴裡直道:&ldo;好好好,我我馬上跳…&rdo;拓跋珪本已跳上小船,見沮渠蒙遜還在原處磨蹭,怒地恨不得一刀劈死了他,他腳下一蹬,重又躍進亭中,搭住任臻的手将其與蒙遜分開,随後一使勁兒,淩空把人往自己身邊一帶,急道:&ldo;不要管他了,我們走!&rdo;任臻剛欲說話,便聽耳邊嗖然聲響,他愕然擡頭,竟見湖心亭外的岩峰高處不知何時圍了一排搭弓引箭的弓弩手,箭矢所向,正是他們。他們方才這麼一耽擱,虎贲營以命換來的些許時間便徹底告罄,地上橫七豎八又添了許多屍首,餘下數人又退回任臻身邊,都已是遍體鱗傷,他們所剩無幾的幾個人在層層天羅地網下顯得如此孤立無援一觸即潰。拓跋珪捏緊了手中的盛樂刀,低低地叫了一聲:&ldo;走不了了。&rdo;任臻緊緊地抿着嘴,心底也生出一絲絕望來‐‐即便他們此刻再奪到船,還劃不出多遠,立時就被那嚴陣以待的箭陣當活靶子給射成篩子了。沮渠蒙遜這下也徹底惶急驚怒了,他強忍着顫音喝問道:&ldo;住手!你可知你下令格殺的是何人麼?!&rdo;那郡守之子隔着重圍放聲道:&ldo;不就是沮渠男成麾下之人麼!左不過是大公子的爪牙鷹犬,我既是忠于酒泉公與世子殿下,又奈何懼爾等!&rdo;話音剛落,他便一揮手下令道:&ldo;放箭!不許走了一人!&rdo;正當危急,一道巨響忽然壓過箭羽破空之聲被困諸人皆循聲而望,便見一物事自湖面飛砸而來正中湖心亭角,便轟然壓塌了一角,一時之間土石受了沖撞紛紛震落,原本立在左近的弓箭手們首當其沖,被這動靜一吓,不由先亂了陣腳。此刻一道黑影鵲起鹘落已然趁機躍進亭中,任臻定睛一看,心下不由一松,卻複又一驚‐‐來人竟是苻堅!果然察覺事變來救了,但若因此一齊陷入死局,卻是白費了先前的萬千心機!苻堅閃過一人的攔截,朝他們疾步而來:&ldo;中計了!奪船走!&rdo;話未及說完他便轉身駐足,猛吸一口氣,雙手搭住倒在地上紫檀沉木屏風高高舉起,随即一聲低吼,那重逾千斤的屏風脫手擲出,在半空種竟如趁手武器一般高速打旋着朝那郡守之子橫劈過去,呼喇喇掃平一片,驚起此起彼伏的慘呼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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