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苻堅自然更不搭腔,大日頭下,久别重逢的一對故人甫一照面便來了個無語凝噎。呂纂身後一員武将忽而翻身下馬,俯身就拜,口稱天王:&ldo;天王曾是天下共主,遑論區區涼州!酒泉公亦是奉天王聖命,方能&lso;使持節,督隴右、河西諸軍事&rso;,昭告天下後遙領大将軍兼涼州牧一職,此事何人不知?&rdo;被這麼一提點,呂纂才醒悟過來,自己能這麼快在隴右涼州站穩腳跟,打的不就是&ldo;苻堅遺命&rdo;&ldo;尊王攘夷&rdo;的旗子?若非如此,胡人氐人能對他們這初來乍到從天而降的外來兵馬這般臣服?忙以腳輕踢馬镫,牽馬的侍衛立即跪下,拱起背來,供他踏足而下。呂纂及地,一整衣冠便也俯首跪拜:&ldo;父親在姑臧聽聞陛下安然,直恨不得親往迎接,後因諸事繁雜,才被群臣苦勸而止。望天王陛下贖罪。&rdo;任臻不由地多看了方才發話的武将一眼‐‐好麼,做屬下的一句話就能讓這公孔雀乖乖俯首,倒是恁地威風。跟着那麼個偶像派主子,這将領一身普普通通的裲裆铠,别無裝飾,倒是穿着樸素,唯有頭上一頂鹖尾武冠,端的顯眼,冠後尺長尾羽不時随着說話氣息而抖擻晃動。苻堅亦注意到這員年輕小将,便在馬上俯視着對其放出了探尋的目光:&ldo;&lso;鹖冠武士服之,象其勇&rso;你既得賜鹖冠,必是勇冠三軍了。&rdo;那将軍不甚惶恐似地又一長拜:&ldo;陛下謬贊,末将不敢。&rdo;任臻微一挑眉,隔空與苻堅對望了一眼‐‐習武之人皆好勇鬥狠血氣十足,武之當頭,何人不求?便是涵養敦厚如楊定擂台上也依舊是當仁不讓,此人則有些謙遜太過了,若非性格使然,隻怕又是個陰柔藏奸之輩。呂纂适時地出言解釋道:&ldo;這位是輔國将軍沮渠男成。&rdo;苻堅點頭道:&ldo;先涼州太守沮渠羅成是你父親?&rdo;見男成應了方略贊道,&ldo;虎父無犬子,好。&rdo;心知沮渠氏乃匈奴盧水族首領,世代盤踞涼州隴山一帶,當之無愧的地頭蛇,若無他們扶持首肯,呂氏也坐不穩江山,難怪這沮渠男成年紀不大,卻因子承父業,在涼州軍中舉足輕重。呂纂不得已依足了禮數招待苻堅,卻無論如何不可能再高看那一群風塵仆仆的侍衛們一眼,躬身請苻堅先行入城,自己剛要上馬緊随其後,卻被任臻胯下赭白撞了一下,帶起一片塵土,他驚呼一聲,忙不叠地拍打衣袖,用力過猛地一個踉跄,幸得身邊那侍衛一把扶住,等他驚魂未定地擡眼看去,任臻已經頭也不回地策馬前行了。他在涼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他的異母弟弟世子呂紹都不放在眼裡,何曾受過這個待遇‐‐還是來自于一個髒兮兮的鄉巴佬!登時吼道:&ldo;站住!&rdo;任臻完全沒想到是在說他,繼續東張西望,得得得~走地正歡。那牽馬侍衛見呂纂氣地鼻歪,忙道:&ldo;長公子莫怒,末将替您出氣!&rdo;随後二話不說一松手,茫然之下的呂纂猝不及防地平沙落雁式重重墜地,還不及呼痛,便見那侍衛出手如電,一躍而起,已向任臻襲去!然則未及他觸及任臻後背,便聽得耳邊風響,一道身影破空襲來,截住去路,二人在半空中迅雷驚鴻一般交手數招,那侍衛便一記飛踢,蹬開來人攻勢,自己借力退出戰圈‐‐随後二人旋身翻躍,幾乎齊齊落地,腳下都帶起一陣煙塵飛揚。什翼珪暗暗調勻呼吸,虎視眈眈地瞪着眼前此人,他腳下劃圈,沉腰弓步,瞬間變招以待‐‐在燕軍之中除了成名宿将,他在年輕一輩中鮮有敵手,誰知今日在外初戰,就遇見了一個刺頭!任臻看在眼裡,嘴裡卻輕喝一聲:&ldo;什翼珪,歸隊!&rdo;什翼珪深吸一口氣,果然緩緩收勢起身,對任臻躬身一抱拳,便二話不說隐入人群。&ldo;诶诶诶!别走啊!還沒打完呢!&rdo;那侍衛一把摘下頭盔,跳着腳大喊。此時沮渠男成亦循聲回頭,旋即頭疼似地一拍額頭,無奈吼道:&ldo;沮渠蒙遜!你又給我胡鬧!給我過來!&rdo;那沮渠蒙遜把頭盔随手丢開,現出一張浸透了蜜色陽光的少年面孔來,他笑嘻嘻地囔道:&ldo;堂哥!是你說今日要出關來接一個大人物,我當然要偷溜出來看個熱鬧嘛!&rdo;随後在沮渠男成的喝罵不止下才不得不東倒西歪蛇蟲鼠蟻一般地向他哥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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