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驚醒,有人睡得更沉。
經這場驟雨,炎炎熱意總算退了些,花木含珠,亦添了分美态。
徐英注意到,清晨的街道行人較昨日多了許多,是個出行的好天氣。
隔着門,他輕聲說了幾句,得到應允,立刻精神抖擻地着人去準備這兩位主子的出行事宜。
不得不說,跟着這兩位,自幼入宮的徐英也長了不少見識,如今他整日也就盼着能随同他們在外多遊曆幾處。
一刻鐘後。
“主子睡得不好?”徐英看着主子眼下的青黑之色驚道,又聽說昨兒這位流鼻血了,便道,“奴婢讓廚房做些消暑降火湯吧。”
荀宴颔首,同靜楠一起在堂中落座。
昨夜他将那本書給仔細看完了,沒費什麼時辰,真正耗心力的,是後半夜做的那幾個夢,又因靜楠睡夢中的動作驚醒了幾次,次次醒來,次次狼狽大汗,是以才有這眼下青黑。
了解前因後果,靜楠格外愧疚,想了想,建議道:“以後在榻上,哥哥把我綁起來罷。”
噗——鄰座一口粥噴了出來,古古怪怪地掃來一眼,見他們似是權貴模樣,便也不敢多言。
“……不必,不怪你。”荀宴心知那書的事決不能暴露,便道,“今日那秦青要升堂辦案,去看一看如何?”
靜楠立刻被轉移注意,連連點頭。
作為知州,秦青其實很少有需要親自堂審的時候了,但這次的案子,不一般。
當朝一直都在打擊拐賣人口,尤其是針對幼童的誘拐,隻不過律令雖在,真正能執行之人,少之又少。
那些被拐的幼童,男童好些,多被賣身為仆,女童則多進了勾欄院,終生無望。秦青的前任知州,不可不稱為一位好官,可對于這類事,他一直抱着不好管的态度,不願多管,以緻此事屢禁不止。
秦青任職後,在江州地界以前所未有的嚴厲态度懲治此事,凡捉住人販,罪證确鑿,便可直接處以死刑。
這些拐子多有勢力,非單打獨鬥,秦青此舉也冒犯了不少人的利益,觸怒當地豪強。不過秦青軟硬不吃,很是強硬。
這次,是秦青手下的衙役被告了。
李姓人家告那衙役不分青紅皂白,道他的伯父、伯母是拐子,要把二人強行逮捕。雙方起了争執,李家伯父二人年事已高,一個不慎發生意外,就雙雙離世。
在這之後,有人證明那兩位老人家撫養的小姑娘,不過是他們好心從路上撿回的,并非拐賣。
且打人的那位衙役,其老母月前正與這對夫妻因一塊菜地發生過争執。
此事一經披露,引起嘩然大波,在這之前秦青的大力懲治受到多少贊揚,如今就有多少诋毀。
那些豪強更是直接散播謠言,道秦青此舉不過是為了鏟除異己,凡是與他有怨者,都會被他以各種罪名下牢獄,完全是以權謀私!
百聞不如一見,靜楠終于見到了這位秦知州的樣貌。
初看上去,很是溫和,清秀書生面,唇畔含笑,官服加身也沒什麼威懾力,靜坐在上首時淡然的模樣,仿佛是個在學堂聽人辯論的書生。
堂下吵鬧無比,足足有一刻鐘都無法正常升堂,無數百姓對其口誅筆伐,道官府草菅人命,推搡間甚至有人試圖往上方丢菜砸蛋。
秦青接住了一顆砸來的蛋,摩挲幾下,在案上轉着圈兒玩,閑适地俯瞰下方。
在掃到荀宴和靜楠時,他視線一頓。
荀宴一身尋常公子服,靜楠則戴帷了帽,看起來隻是一對來看熱鬧的小夫妻,但周身無論如何擁擠吵鬧,都無法影響到他們。秦青再掃幾眼,就注意到二人身邊暗暗守護的護衛。
在江州,似乎并無這等人家。他心中閃過如此念頭,很快,就清了清嗓子,點出幾個人名,淡道:“擾亂公堂,直接抓起來,在獄中關個十天半個月再放。”
說罷掂量了下手中的蛋,一笑,“這些投擲的菜,就是他們這些時日的夥食了,你們可得仔細收好,别叫人挨餓。”
那幾人一驚,立刻喊冤,道他故技重施,又開始胡亂捉人,百姓亦被鼓動,阻止衙役抓人。
“我秦青,也許會放過惡徒,卻絕不錯殺一位好人。”秦青平靜地道出這句,臉上卻是與這語氣截然不同的狂傲之态,随後,他便将這幾人的身份一一點出,不止道出他們屬于哪戶豪紳哪家花樓,還道出他們平日都和這些人勾結做錯何事。
總而言之,這幾人被捕,一點都不冤枉。
他說得言之鑿鑿,且還有幾件證據被點出,百姓頓時被唬住,猶疑地來回看,不敢再攔了。
局勢稍緩,秦青迅速升堂傳人,将衙役、被錯殺夫婦的侄子、那疑似被撿來的八歲小姑娘齊齊傳到了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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