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茫然思慮了會兒說:“我不知道。我想聽你喜歡的那些歌。”
蘭漸蘇修長的十指,在鋼琴鍵上像靈巧的蝴蝶遊走,笑道:“好。”
*
午休方醒,府裡的新管家跑到廂房門口,捏着不敢太大,也不是很小的嗓音道:“二公子,二公子,您出來一下吧。”
蘭漸蘇迷迷糊糊從床榻上下來,穿好鞋子,推開門問:“怎麼了?”
管家雙手貼腹,焦急地說:“王爺跑到荷塘裡去,無論誰叫都不上來。”
蘭漸蘇皺起眉:“去看看。”
荷塘裡的水清,不是很髒。可天涼,水塘清寒,常人站片刻興許都不大受得了,更何況病還沒徹底痊愈的翊王。翊王站在池塘内,水面浮着他孝服的雪白,像園裡玉潤的海棠花、木芙蓉。他低頭尋找什麼,全神貫注。岸上的下人苦口相勸,急得眼淚要掉下來。他卻好像沒聽到。
蘭漸蘇道:“王爺,你在找什麼?先上來再說,水裡涼。”
翊王搖頭道:“那塊玉玦對本王來說很重要,必須要找到不可。”
蘭漸蘇歎出一口氣,随後“噗啦”一聲響。
翊王扭過頭,見蘭漸蘇也下了荷塘,邁動笨重的步子向他走去。
“我幫你一起找。”蘭漸蘇不顧翊王的勸阻,同他一起在荷塘裡摸索。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蘭漸蘇摸出一塊雞血紅的缺口玉玦,問:“王爺,是不是這塊?”
翊王拿過那塊玉玦,欣喜道:“正是這塊。”
蘭漸蘇抹抹額頭上的汗,總算舒下一口氣,又好奇問:“這是誰送的禮物?我瞧它好像也不貴重。”
翊王看着他的眼,半濕的發梢滾動水珠:“你不記得了?”
蘭漸蘇認認真真想了良久,眼珠子轉下又轉上。似乎記起一點了。當前二皇子還是二皇子時,做了兩塊玉玦。一塊在他被逐出宮前,被人當作召喚陰兵的神郁玦,讓太監砸碎。而頭一次做的那一塊,他送給了翊王。
蘭漸蘇靜默地站着。水此時在他周身,居然略微燥熱起來。
翊王向蘭漸蘇走近,忽然擡手,落在他鬓上。
這個暧昧的舉動,令蘭漸蘇下意識閃了下。
翊王手頓了頓,将他鬓上那葉殘葉碎摘掉:“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蘭漸蘇慚愧道:“沒有。王爺,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翊王未言。他蓦将蘭漸蘇推到水棧道的圍欄上,凝視住他的雙目,沉下音似狩住一隻獵物說:“你錯了,我是。”
第52章你真是我的好王爺
蘭漸蘇早應該感覺出,翊王對他的态度不大尋常。但常人一般不會将這種感覺正大光明拿出來,你想想,曾有幾年時間你還管這個人叫叔。
這荷塘裡的水,是越來越熱了。
蘭漸蘇不敢讓心跳起來,跳起來就完了。不過,要是它不跳,那也是完了。兩難之際,蘭漸蘇身子往旁挪了挪,說:“王爺,你看,我叫了你這麼多年的皇叔,你也叫了我這麼多年皇侄。”
翊王道:“你早就知道,我和你什麼關系也沒有。”血緣關系沒有,名義關系沒有,精神關系也在蘭漸蘇換成藍倦的靈魂後徹底沒有。
想必,翊王從始至終都是明白人,所以從來沒把蘭漸蘇當成皇侄來看。
他們當真是什麼關系都沒有。
世人都說翊王不配當這個王爺。不說他非真正的帝裔,他從來孤身世外,對世間所有人事漠不關心。從血液到骨子裡,他都不配做這個王爺。實際上,翊王也不稀罕當這個王爺。
這一輩子讓翊王稀罕的人、稀罕的事太少。蘭漸蘇在他眼裡,反而比任何一切都珍貴。比起那些隻會奉承他是個王爺的人,給他唱新鮮的曲子,告訴他什麼是鋼琴,與他徹夜而談的蘭漸蘇,才是真正能走進他心裡的人。
這可能和心理學沾點關系。被人瞧不起的人,忽然遇到一個巴結奉承自己的,可能就會開心得不得了。而被人巴結一輩子的,便覺得忽然出現的“例外”格外清新。
而事實上,蘭漸蘇對許多人來說,都分外“清新”。
岸上的下人識相地撤走,荷塘裡盞盞枯葉被風吹拂。鼻子上荷香旋繞打轉,翊王額前那绺不大起眼的雪白發絲,蹭到蘭漸蘇的臉頰。他臉頰微癢,眼下情況卻不大好意思撓。他們離得是這樣近,這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蘭漸蘇的心終于猛力橫沖亂撞起來,在翊王嘴唇貼上他的那一刻。身上的水成了火液,滾燙到每一寸皮膚發紅。
翊王吻他,幾乎不給他能躲避和喘息的餘地,将蘭漸蘇捆鎖在他圈起來的牢籠裡。
根據過往經驗,蘭漸蘇深知反抗和推拒,沒有多大的用處。對方想親終究還是會親下去,想睡終究還是會睡下去。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重生酷A變嬌O (海賊王同人)[海賊王]雷德.佛斯号的白狼+番外 贅妻養了個小盲夫[女尊]+番外 永遠的第一名(出書版)+番外 子彈與玫瑰 陸醫生他想談戀愛 拜金羅曼史 一夜之間,我擁有了火影的能力 我的神豪遊戲降臨後 原神:一心擺攤的算命先生很正經 徐夫人 不合适 星雪天訣 (海賊王同人)[海賊王]草帽航海團的财務總監+番外 假婚 (魔道祖師同人)藏色媽媽重生之後[魔道祖師] 蓄謀你久 強強聯合 女配翻身把歌唱+番外 十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