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順利取了幾家利錢回來,趙俊喜不自禁,拉着賀狗兒好一番謝,可惜還沒等到他二人約好為賀狗兒老母抓藥的日子,縣城便先亂了起來,說是一夥四處劫掠的流寇正沖殺而來。
主官無能,兵丁衙役無人殺敵,縣城内的百姓隻得慌忙逃離。賀狗兒消息靈通,當日就護着老母躲到了深山交好的獵戶家中,可他心中仍有挂礙,便不理好友老母的勸阻,留下米糧銀錢到底又順着路往縣城去了。
許是天意如此,賀狗兒悶頭奔走了小半日,便尋到了那抹略有些熟悉的單薄身影,依舊亭亭而立,面上卻多了悲痛與決絕,正與父母抱在一處,由兩個已經頭破血流的護院守着,與幾個目露淫邪的歹人對峙。
賀狗兒何等武力,平日就每每逞兇鬥狠,此時又有心中一股激怒撐着,手持砍刀棍棒直将那幾個歹人打得落荒而逃,可一轉頭,卻發覺姑娘一家人望着他的目光十分警惕。
他心中靈透,略一遲疑便明白了他們心中所慮,也顧不得心虛,急忙抹了抹手上的血迹,悶聲開口:“我将你們平安送回鄉裡,你們與我五百錢便可。”
自己裝着讨要銀錢的模樣那般憨傻,顯德帝不禁輕笑出聲。可這一笑,他便覺心中哽咽難言,猛吸幾口氣睜開雙眼,對上帳上金線繡着的祥雲盤龍,才漸漸回過神來。
她早已仙去,而自己也已不是什麼賀狗兒,而是一朝開國之君,賀麟了。
第89章聞風起夢醒花落而複開
顯德帝賀麟于群雄中奪了這錦繡山河,期間多少累世豪門滅于戰火之中,偏他自己出身于草莽,其父其祖皆是鄉間草民,名号鄙陋,更不知祖宗姓氏起于何處,因此登基前便有人着手為他編出了本輝煌錦繡的族譜,将賀家祖上上溯數百年,成了先賢之後。
有了族譜,還要興修太廟,将賀家祖上的牌位一一供奉,還要為已經追尊帝号并有了雅緻名号的賀麟父祖,及賀麟發妻元後孟氏遷立墳茔。此事自有賀氏宗族的妥當之人總領,可路途遙遠,又不得有絲毫輕慢疏忽,便直到前些日子才成,不想這一日夜裡,顯德帝便夢見了年少情動之時。
可惜夢已醒,他身邊願意解語的花也早敗了又複開過。顯德帝定了定神,到底是沒了睡意,沉思半晌便坐起身來,喚了張明明一聲。
張明明早就聽着了龍帳内的響動,一聽顯德帝喚他,便親捧了溫熱的蜜水并拭臉的巾子奉上,伺候顯德帝披上了大氅。
偌大的寝殿内隻有顯德帝并十數個伺候的宮人奴婢,即使上好的暖爐徹夜不熄,于這三更天上也難免覺出絲絲寒意。顯德帝輕輕歎了口氣,慢慢踱步走到了一側偏殿,坐下來又翻了翻桌案上的折子。
端王賀芝領差的那處州縣數月前出了山體坍塌覆滅村莊的禍事,又有那等包藏禍心之人刻意渲染,竟傳出顯德帝非得天所授,新朝根基不正這樣的渾話,策反了不少鄉民,危害一方,地方上彈壓不及,便奏到了禦前。
本朝立國不過數載,不少地方政令依舊不算通達,顯德帝自然容不下這樣的事,有意殺一儆百,卻又不能牽累無知百姓,其中輕重拿捏便微妙起來。
有人想要借此晉身累功,有人卻是怕兵戈之事壞了清名,又有彼此結怨借機口舌撻伐的,朝中為領兵讨伐的人選争論了足足一日。
最後還是端王賀芝的上奏點到了顯德帝心裡,顯德帝便借此事起源之處本就是端王下轄為由,點了他領兵平叛。
賀芝早前曾随平國公馬不平北巡疆域,也曾在軍營裡與兵士們同吃同住同訓,此次自然也有意點了平國公麾下将士同往。雖然陳氏謝氏等重臣言辭之間暗指端王與平國公交情非同小可,更隐有端王染指軍權的意味,顯德帝卻直接大手一揮,讓賀芝自去平國公麾下擇選兵士,又尋出借口厚賞了與端王定親的林相府上。
畢竟親事才将将定下,賀芝便要領軍出征,身為一地長官又要在戰後安撫百姓,顯見兩三年内都未必能歸來完婚,實在委屈了林相愛女。
可惜顯德帝一片慈父心腸,隻要沾上了這皇家權柄,自有人百般解讀揣摩,竟使得京中生出不少波折事端,待人凝神細瞧,卻仿佛又是一片祥樂和悅。
顯德帝昨兒午後,便拿到了禦史的折子,奏得謝氏與王氏的一樁公案,如今壓在京兆處尚未處置。
将奏折又掃了一遍,顯德帝捏捏眉心,望着燭台出了會神。如今他這滿腹的心事,世上卻是無一人可說了。
第90章驚變執棋手、局中子
王氏與謝氏都是顯德帝漸露雄主之象後阖族來投的累世門閥,這些年因着兩位皇妃并他們膝下的皇子明裡暗裡過手了不知多少回。王氏使人揭出了謝氏門生在地方上行事酷虐的案子,謝氏反手便借地方豪強的手将兩名王氏嫡支外放為官的子弟灰頭土臉的攆了回來,評了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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