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張三兒吓得哆嗦,那兩個護院也沒想到賀狗兒能有這份手勁,吃痛之餘更是驚懼,不由齊齊退了一步,隻有張三兒的婆娘尚且穩得住,也不管她那倒黴男人,隻将銅錢藏得很緊了些,暗自琢磨如何才能從這殺神手上脫身。
門外幾人正僵持着,兩個護院擋得嚴嚴實實的門卻忽而從内打開,一個梳着雙丫髻的小丫頭鎖着眉向外探了探頭,對内輕喚了一聲“姑娘”。
賀狗兒等人還沒反應過來,兩個護院中略年長的一個就變了臉色,回過神去對着門内連連擺手,焦急勸道:“姑娘,使不得,這都些是不通道理的粗人。”
可他話音剛落,一襲碧色衣裙便自門内落入衆人眼簾,梳着小城内時興發式的少女眼眸清亮,還未開口就帶上了一分溫軟:“誰人又是生來便知曉道理?我也不過多讀了幾日書,同他們一樣離不得三餐行宿。”
賀狗兒手裡還提着一個張三兒,蒲扇似的手上原使着八分力氣,卻不知怎麼忽而覺着頭上陣陣眩暈,眼中除了那一汪碧水,竟容不下旁的顔色。
第88章【番外】帝王少年時帝起于微末【完】……
賀狗兒情不自禁向後小退了半步,手上一用勁兒順便将那張三兒偌大一個漢子半藏在了身後,直扯得張三兒暈頭轉向,險些翻起三白眼。
張三兒媳婦卻是個機靈的,一眼就瞧出賀狗兒對上那大戶人家的姑娘失了氣勢,才不管自家男人是不是要叫賀狗兒失手勒死了,隻忙搶上前對着那對主仆訴苦:“奴家求姑娘做主!這殺才放着驢打滾的債,竟是要逼死奴一家!”
一面說,張三兒媳婦一面便抹起了眼角,說話的音兒也是嗚嗚咽咽的,隻腳下到底離着賀狗兒更遠了些,略一停頓後扯了袖子又含糊哭了起來。
“隻可憐奴的大丫,隻比姑娘小上幾歲,卻是個命苦的,怕是明兒就要叫這殺才拉去抵債!若是她落到了那等不能見人的去處,才是挖我這為娘的心了!”
張三兒媳婦這一番唱念做打,那梳着雙丫髻的小丫頭面上便有了些不忿不忍,扶着自家姑娘還不忘悄悄瞪了賀狗兒一眼,那兩個護院對視一眼也不再急着上前拉扯張三兒媳婦。
隻那姑娘面上神色無甚變化,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定定瞧了張三兒媳婦一眼,又清淩淩望向了賀狗兒,直看得這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漢又小退了半步,才緩緩問道:“這位嫂嫂說了她的道理,你呢?你可當真放着利子錢,如今要逼人賣兒鬻女抵債?”
賀狗兒不想就這麼對上了那雙澈澈如清源的眼眸,驚得屏住了呼吸,又怕話回的慢了惹人厭,堂堂七尺漢子直噎得自己紫脹了面皮,才讷讷開了口:“回姑娘,并不是那等驢打滾的例,是借了與他們裝裹娘老子的,前後統共支了五十餘兩,他們家拖了三年,我來讨攢下的一百二十文利錢拿回去開銷。”
借了五十兩白銀,三年一百二十文銅錢的利,這與白給也無甚分别,隻能說那趙俊當真是家底豐厚又願為兄弟們舍銀錢,張三兒這等渾人看他沒有高堂親眷管束也當真下得去手。
那姑娘沒想到賀狗兒鐵塔般的漢子說話那般文秀,幾乎隻有點氣音,隻得凝神去聽,聽完不由一哂:“這利錢,怕是善堂才有的。”
她雖受父母約束不常出門走動,素日卻要幫着母親管家理事,并非不通銀錢俗務之人,市面上放貸的利錢幾何心中自然有數。
且一百二十文錢,看這哭訴的婦人頭上還插戴着半新的銀簪,身上衣衫也算齊整體面,遠不到要賣子女還債的地步。
既如此,她思索片刻,對賀狗兒略一颔首,便對自家的護院道:“還要勞煩兩位叔叔,不拘誰走一趟,陪這夫婦二人家去,看他家是祖上傳的宅院,還是典的住處,問問鄰裡家中進項幾何,若是不影響生計,便不要壞了這位哥哥的事,人家借出了錢讨回也是應有之意。”
說完,她對在場諸人行了個禮,便帶着自己的小丫頭阖門而去。兩個護院商量半晌,便由更年長些的出面,黑着臉催張三兒帶路。
張三兒媳婦不想這大戶人家的姑娘如此沒有惜弱憐貧之心,枉費她狠心編排了自己閨女一番,心下就有些怔愣,一時不查竟叫賀狗兒悄無聲息近了身,一把搶了錢袋子去。她下意識争了一下,沒護住錢袋不說,反險些叫賀狗兒扯下半幅袖子,又惱又羞,面皮都紅了。
賀狗兒才不管這潑婦如何,拿了錢袋幹脆連張三兒都丢了,隻對那護院一揖,親自帶了人往張三兒家去,必要還自己一個清白。不論如何,他總是不想讓人誤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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