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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酒畢竟不是水，酒精在大腦裡作用，此時，她有那麼點興奮。于是，仿佛鬼使神差，她盯着眼前那人道：&ldo;秦峥，我問你，追你的女人是不是特别特别多？&rdo;他黑眸看着她，&ldo;為什麼這樣問。&rdo;餘兮兮語氣和表情都很認真：&ldo;你長得這麼标緻，必須的啊。&rdo;秦峥靜默。标緻，還是第一次有人拿這個詞兒來形容他長相，女裡女氣，聽着像個小白臉。片刻後，他答道，&ldo;沒多少。&rdo;沒多少？這是個什麼回答？餘兮兮又追問：&ldo;沒多少是多少？&rdo;他語氣挺淡，半點兒不像開玩笑：&ldo;塞不滿這條街。&rdo;&ldo;……&rdo;餘兮兮直接無語了，眼風兒斜過去，透出一絲不善的意味。未幾，又沖他擡了擡下巴，&ldo;話說，那個陳少尉喜歡你吧。&rdo;秦峥眉峰一挑，沒答話。餘兮兮癟嘴，很低很低地&ldo;切&rdo;了一聲，像是早猜到答案，又别扭地問：&ldo;她喜歡你多久了？&rdo;他說，&ldo;我怎麼知道。&rdo;&ldo;她也是蘭城調過來的？&rdo;&ldo;不是。&rdo;&ldo;那你們以前是同學？&rdo;&ldo;嗯。&rdo;這回，餘兮兮直接一個白眼飛天上，呵呵兩聲道：&ldo;從校園到軍營，這麼多年了，看來對你情根深種啊。&rdo;秦峥咬了下腮肉，彎腰，手指在她翹翹鼻尖兒上刮了下，笑：&ldo;小醋壇子。&rdo;她拍開他的手，反駁：&ldo;才不是！&rdo;&ldo;嘴硬。&rdo;&ldo;沒有！&rdo;餘兮兮撅嘴，頭别到一邊兒，不想理他了。秦峥大手把她的臉掰回來，眼底充滿興味，半晌道：&ldo;你把陳梳當情敵？&rdo;她氣呼呼的，下意識沖口而出：&ldo;什麼叫當啊？她本來就是……&rdo;說完嘴角一抽，看見對面那雙黑眸笑意漸濃，簡直恨不得把舌頭咬掉，跺跺腳，羞憤交加：&ldo;誰把她當情敵了，你一邊兒去。&rdo;秦峥低笑，指肚摩挲她下巴上的軟肉，唇湊到她白嫩的耳垂邊，嗓音沉得發啞：&ldo;怎麼那麼容易害羞，嗯？&rdo;&ldo;……&rdo;餘兮兮臉更紅了，輕咬唇，反手揍了他一拳。這力氣微弱，秦峥沒什麼感覺，隻勾了勾唇，&ldo;行了。明天你還得上班，該回家了。&rdo;她心尖忽然顫了顫。回家……幾秒後，餘兮兮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道，&ldo;……嗯。你先去開車，我在這兒等你。&rdo;秦峥卻道，&ldo;很近。走回去。&rdo;&ldo;你的車怎麼辦？&rdo;他淡聲說：&ldo;明天再來取。&rdo;&ldo;……哦。&rdo;夜濃如墨，秦峥覺得自己得吹吹冷風。否則。這種情形下面對她，理智和自制力都不夠完整，他怕，自己要會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淩晨時分，街道上空空蕩蕩，隻有夜風在吹，偶爾幾輛汽車馳過，帶起一陣突兀的噪音。餘兮兮兩手空空，之前在商場買的幾大袋則全在秦峥手上。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誰都沒說話，成排路燈在頭頂高懸，投下光，他們的影子在光下融成一體。回到宿舍區，整個大院兒都已經沉睡，四下隻剩月色和樹影。餘兮兮走在前邊兒先進門洞，跺跺腳，可周圍依舊黑漆漆，聲控燈竟半點反應都沒有。她鼓了下腮幫，跺得更用力，差點兒沒跳起來。秦峥淡道，&ldo;再跺樓要塌了。&rdo;黑咕隆咚中，響起嬌亮的聲音，極其不滿又嫌棄：&ldo;這破燈怎麼又不亮？&rdo;緊随而來的嗓音很低沉，語氣很淡：&ldo;破燈怎麼亮？&rdo;餘兮兮：&ldo;……&rdo;&ldo;壞了，明天得找人來修。&rdo;秦峥徑直往前走，經過她時道，&ldo;實在看不見路就把手機電筒打開。&rdo;餘兮兮覺得很無語，忍不住蹦出一句：&ldo;又壞了。這聲控燈成天壞壞壞，你生存環境真惡劣。&rdo;秦峥聽完沒吭聲，也沒什麼反應。那頭，餘兮兮嘀咕着，伸手去掏手機，摸出來一瞧，電量耗盡，竟已關機了。她無語，隻好又默默把手機放回去，站片刻，等眼睛适應黑暗後才重新提步上樓。樓道裡黑壓壓的，男人的腳步聲穩健有力，她高跟鞋落地的聲音輕盈清脆，詭異和諧。到二樓時，前方那人淡道，&ldo;給我拿一下兒鑰匙。&rdo;她皺眉，狐疑地擡眼；樓道漆黑，那抹人影高大挺拔，兩隻手分别拎幾大袋，站在門前，面容表情模糊，并沒有多餘的手能開門兒。于是她點點頭，很善解人意地朝他走過去，站定：&ldo;你鑰匙放哪裡的呀？&rdo;黑暗中，秦峥的眼盯着她，說：&ldo;左邊褲兜。&rdo;&ldo;哦。&rdo;餘兮兮應着，下意識地又往男人站近一步，幾乎完全進入他領地範圍。濃烈陽剛的男人味兜頭蓋臉籠上來。這個距離，近得有些危險。沒由來的，餘兮兮覺得嘴裡有點幹，纖細的指尖兒，微微抖了下，伸進他軍褲褲兜。秦峥眸色深沉，頭微仰，兩手拎東西，一動不動。她頭頂碎發偶爾蹭過他堅硬的下颔，觸感是截然不同的柔軟，有點兒癢；周圍空氣多出一股女人的體味，是種獨特香氣，淡淡的，清新甜美，純潔又誘人；軟嫩的小手在他褲兜裡翻找，隻隔了一層布料，毫無規律地掃過他左腿的外側肌肉，滑膩膩的，溫度微涼……周圍空氣莫名變得燥熱。秦峥安靜盯着天花闆，喉頭滾了瞬，唇抿成一條線。未幾，餘兮兮終于摸到了一串冰涼的金屬，收回手，把鑰匙拿了出來，同時，步子往後撤。然而腳下卻不知被什麼絆了下，高跟鞋一崴，竟猝不及防撞進那人懷裡。額頭磕着了，她吃痛，紅唇間逸出一聲低低的呻吟，似有若無，&ldo;嗚……&rdo;理智同自制在瞬間瓦解。幾口袋零食同時落地。黑暗中，男人單手勾着她的腰臀輕輕一提，抱起她，抵牆上，低頭，狠狠吻住那張顫抖的唇。她全身一僵，張嘴想要說話，可他的舌已強硬闖入，吮舐，翻攪，勾卷，激烈得似要把她魂魄都吸出來。&ldo;唔……&rdo;餘兮兮在那熱吻下顫抖，心髒狂跳，隐約預感有什麼事情将要發生。秦峥發狠親吻她，大手順着她纖細的手臂滑下，一路帶起顫栗，然後，他從她手裡拿過鑰匙，單手箍緊那段兒小腰，單手開門鎖。很快，咔哒一聲，門開了。餘兮兮的十指用力收握，緊張得小臉發白，顫聲道，&ldo;秦峥，等等，你等一下，我還不想……&rdo;下一瞬，人已被他打橫抱起。秦峥弓着身吻她，封堵她一切抗議和驚呼，踢上門，&ldo;砰&rdo;一聲巨響，然後一把将她摁到門背後，高大身軀貼上去，細密的吻從唇遊移到耳後，到脖頸，再筆直往下，到節拍混亂的心髒口。餘兮兮隻覺腦中天旋地轉，身前是他，身後是門，她被禁锢在極熱和極冷的夾縫中間，如離開水的魚，張着嘴也感覺不到空氣。好像快死了。秦峥卻在這時停下了一切動作，他箍緊她的腰，弓身，右耳貼上她心髒位置；一室的黑暗與寂靜，那陣脆弱的心跳一陣快過一陣，似要突破極限：噗通，噗通，噗通噗通……他安靜聽着，粗糙的指輕輕撫摩她紅腫柔嫩的唇，嗓音低得可怕：&ldo;兮兮。&rdo;&ldo;……什麼？&rdo;她應着，聲音出口竟然又軟又啞，抖得不成語句。他擡起頭，額頭和她的抵在一起。她聞到空氣裡極淡的煙草味，是他唇間的味道。秦峥笑了下，&ldo;你沒說完的話是什麼？&rdo;餘兮兮微怔，不知什麼意思。他沉聲道：&ldo;剛才，在車上。你想報答我什麼？&rdo;聞言，餘兮兮離奇安靜了幾秒，腦海中忽然響起很多道聲音，重重疊疊，形成環繞：&ldo;我把你放在心尖兒上，你呢，把我放在什麼位置。&rdo;&ldo;當然有關系，我是她男人。&rdo;&ldo;每年的5月9号您都來看山狼，我們都習慣了。&rdo;&ldo;特殊意義，為了記一個人。&rdo;&ldo;軍人最光榮的歸宿，要麼衣錦還鄉，要麼戰死沙場。&rdo;&ldo;你心裡有我，怎麼就不願承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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