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出府并沒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就算是王妃身邊的寒梅也經常親自出府采買,因此王府的侍衛們并沒有阻攔,反而百般讨好。
冬梅出了王府後買好了東西之後,便去了京城最大的點當鋪,果然在點當鋪找到了白芷梳妝台上的那一對金镯子,這金镯子雖然不值錢,但是卻是白芷母親的遺物。冬梅曾經見白芷戴過,原本這對镯子是放在别處的,可是為了處理掉惜夢這個内應,白芷不惜将這對镯子拿了出來,放在顯眼的地方,就等着惜夢偷出去典當。
冬梅見到這對镯子後并沒有聲張,隻是拿銀子換了一兩對耳環,這耳環也是從王府偷出去的,很明顯也是從白芷梳妝台上偷盜的。冬梅身上的銀子沒帶夠,這對镯子必定是要贖回來的,她同掌櫃的商量,等第二日帶夠了銀子再來贖回,讓掌櫃的先留着這對镯子。
掌櫃的自然是不肯的,直到冬梅說願意多出一倍的銀子,掌櫃的這才答應下來。
回到王府後,冬梅直接去了玲珑閣求見王妃,求王妃替自家主子做主。畢竟王氏是當家主母,有些事情,她出面,遠比白芷自己料理清楚。
“奴婢求王妃替我家主子做主,主子今日說想吃糕點,讓奴婢出府替她買,誰知走到一半,聽見路人說這京城最大的典當鋪最近上了好多新鮮的貨色。近日主子因為芷兮的事一直悶悶不樂,奴婢就想着買幾件新奇的玩意兒逗主子開心。卻沒有料到,在那點當鋪裡,發現了咱們院子裡的東西,王府裡有奴才偷盜财物,此事非同小可,奴婢就來求王妃徹查此事。”
真是沒一個省心的,王氏心裡感慨到,剛送走了一個芷兮,還順便解決了陳氏,如今這事情竟然又找上門來了。
“白側妃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典當鋪裡?可是有什麼誤會?或者說這東西隻是款式相似罷了。”
冬梅從衣袖中取出一對紅瑪瑙耳墜,她說道:“這紅瑪瑙不是普通人家能夠用的起的,這分明就是主子的東西,這對耳墜子主子曾經戴着它向王妃請安,不知您是否還有印象?”
王氏自然是沒有印象的,她貴為王妃,哪能日日就記着今日誰穿戴了什麼?寒梅自從被掌嘴之後,就更加忌憚白芷,那對紅瑪瑙的耳墜子,不管白芷是否戴過,這對耳墜子都隻能是她的東西。
寒梅悄悄在王氏耳邊說道:“奴婢瞧着那對耳墜子有些眼熟,想來确實是白側妃的東西。”
王氏順坡下驢,也說道:“既然是白側妃的東西,那又為何會出現在典當鋪?必定是梧桐苑内有賊人偷盜,隻是這梧桐苑畢竟是白側妃的院子,我也不好過多插手她的事,你回去讓她自己去查吧,查出什麼盡管來回我便是。”
冬梅告退,“多謝王妃替主子做主,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白芷一早就聽說冬梅回府了,隻是一回府就去了王妃處,她知道,冬梅必定是有所發現了,才去回了王妃。她原本以為,冬梅會先回梧桐苑再做決斷,誰知她竟然是個聰明的,王府内不好輕易死個下人,也不好輕易打罵下人,這都關乎到王爺的臉面。太子不就是因為太子妃善妒,而時常被人恥笑嗎?
冬梅将燒雞和糕點帶回來,等着白芷先吃完再說正事。
白芷面對這燒雞和糕點是一點也提不起興趣,她說想吃,不過是找個由頭讓冬梅出去辦事罷了。
“無妨,說說吧,這一趟有什麼收獲。”
“奴婢在典當鋪發現了主子的那些不見了的首飾,其中就包括那一對镯子,您說過,那對镯子是先夫人留給您的,奴婢就留了個心眼,同掌櫃的說讓他幫我留着,我明日再出去一趟,帶夠了銀子贖回镯子。”
白芷擡頭看了冬梅一眼,“那掌櫃的肯替你留着,恐怕是你許諾了别的什麼好處吧?”
“奴婢情急之下,許諾了他兩倍的價格,多出的銀子,奴婢會用月例銀子補的,求主子饒恕奴婢自作主張。”
白芷笑着說道:“你急什麼?宋嬷嬷,賞她,倒是個忠心的,既然梧桐苑遭了賊,那就好好搜搜下人們的屋子吧,不要放過一處。”
宋嬷嬷和春桃對視一眼,她們在讀懂了對方眼裡的意思,春桃走向白芷的梳妝盒,随意抓了一把耳環,随後就跟着宋嬷嬷去搜院子了。
果不其然,惜夢見宋嬷嬷來搜屋子,神色不太對,她有些膽戰心驚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早就将那些首飾拿出去變賣,給她弟弟換藥吃了,即使要查,也查不出什麼來,于是又理直氣壯起來。
甚至主動提出要幫着搜屋子,宋嬷嬷帶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沒有叫她一起去搜,反而訓斥了她一頓,惜夢這才安分了些。
春桃果然在惜夢的屋子裡搜到了不少首飾,甚至還有用金子打造的小花生,隻見春桃怒氣沖沖地甩了惜夢一個巴掌,“好啊,我當這個吃裡扒外的人是誰呢,原來是你啊,主子對你不薄,你為何要行偷盜之事?你對得起主子嗎?”
春桃那一巴掌,用足了力氣,因此惜夢的嘴角已經裂開出血了,她捂着嘴角,辯解道:“奴婢沒有,奴婢為何要偷盜?”
春桃推搡着她,帶着她往白芷的屋子裡走,罵罵咧咧地罵道:“還在狡辯!實話告訴你,今日冬梅出王府給主子買糕點,路過典當鋪的時候,就走進去逛了一遭,那一對金镯子,就是的東西。你這蹄子偷東西竟然還不認,這些話,你同主子去說吧,若是主子不願意原諒你,我也沒轍。”
見了白芷,惜夢哭的滿臉都是淚水,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主子,奴婢不是故意偷盜的,奴婢的弟弟需要長期吃藥,奴婢又沒錢,隻能趁着主子不注意,偷偷拿主子的首飾拿去變賣。”
春桃将東西放到桌上,“主子,您别信她的一面之詞,奴婢問過看門的侍衛,這蹄子沒三日就要出去一次,上一次出去已經是四五日前了,奴婢還在她的屋子裡發現了這些,她哪兒是要去給她弟弟治病,分明就是要私吞。”
白芷決定将這個燙手山芋扔給王氏,或打死,或趕出王府,都與她無關了。
“你原本是王府的人,我也不好随意處置,春桃,你将她押去玲珑閣,聽候王妃的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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