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您的意思,兒臣應該裝作不知,就勢登上皇位,再尊您為母後皇太後,享盡尊榮?”謝稹謙虛的提問。
皇後長長的眉梢一挑,笑着道:“你說呢?”
她轉頭看着皇帝青灰色的臉:“你心裡最是清楚本宮這些年因何扶持你,這難道不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謝稹點點頭:“母後說的極是,隻是兒臣有一事不明,還想向母後請教。”
皇後看着他,卻似已經知道了他想說的話。
“你是想說,本宮手裡已經沒有籌碼再來要挾你了,卻這麼快就将老皇帝弄死,有些不合常理,是嗎?”
謝稹點點頭,他是真的不明白皇後怎麼有膽量這麼做。
“你我都清楚,我已不是當年勢單力孤的皇子,你當年能讓大長公主與我反目,我便再任何勢力可以依靠,可現如今已不是當年。”
他早已不是當年空有野心抱負,卻那個被利用的傻得可憐的皇子,這些年,他經營朝中人脈,宮中禁軍也多換成了他的人。
皇後到底是後宮,有很多事情是她不能直接插手的,自己早晚會脫離她的控制,雖然有外戚可以制衡,但畢竟沒有一個空有皇帝頭銜,卻隻能纏綿病榻的傀儡皇帝對皇後更有益處。
皇後看着他,忽的笑了一聲。
她的眼睛哭得多了,眼圈紅紅的,這會兒瞧着竟有些朦胧,她看着謝稹歎了口氣:“到底是他的兒子,這麼瞧着真像他啊。”
謝稹皺了皺*眉,總覺得今晚的皇後有些不對勁。
“你想說什麼?”
在他的預想裡,被逼着與他對峙的皇後要麼是咄咄逼人的,要麼是惱羞成怒的,或者幹脆是威脅利誘的,卻唯獨沒想過,她這樣有些詭異的平靜,說的話竟有些不着邊際。
皇後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起了另一個話題。
“本宮還記得,永樂郡主死的時候,你傷心的很,為什麼呢?”
謝稹眉頭皺的更緊了,他隐約覺得皇後要說些什麼很重要的話,心中卻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你很喜歡她吧。”皇後幽幽歎道,“或者是很愛她。”
“就像我當年對你的父皇,十四歲,我第一次見你父皇,一顆心啊就化成邕江的春水,我聽見他親口說了,他心悅我。我那麼想嫁給他,想的要瘋了,我求着父親,求着他讓我嫁給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的眼睛看向了那張青灰色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的臉,臉上浮現出一種少女般的羞澀。
“那時候我也和你一樣,覺得能為自己喜歡的人犧牲一切。我如願以償的嫁給了他,與他琴瑟相禦,兩情相悅,即便宮裡還有你母親,還有許多女人,可我并不在意,我是他的正宮皇後,是他最愛的女人,其他那些人不過是被他利用的玩物,可笑又可憐。“
“我是那麼愛他,看不了他的一絲煩惱與難過,急他所急,憂他所憂,隻要他想要的,我拼盡全力要給他嗎即便我的家族會因此蒙羞,令天下人不齒。”
謝稹的心“砰”的狂跳了一下,預感到接下來皇後要說的恐怕是自己這些年來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那個令自己險些鑄成大錯的謎題。
皇後看着謝稹微變了的臉色,笑着道:“你猜的沒錯,就是周雲海的死,與永樂郡主的父親顧國公沒有半分幹系,是我父親做的。”
謝稹神色冷漠,眸光泛着沉沉的寒意,冷冷盯着她。
“你的父皇當年忌憚周雲海功高震主,又忌憚顧國公在邊關不受控制,擁兵自重,便想出了個兩全之策,隻可惜這個幫他執行的人實在難找,既要周雲海和顧國公都信任,又要願意違背良心,坑殺名将忠臣,若是洩漏了一點,便會讓他背上千古罵名,最後他選中了我父親。”
皇後笑容漸漸淡了下來,“而我父親為了我,同意了。”
“周雲海沒有叛國,當年是我父親作為監軍偷了布防圖将所有部署透露給了羌人,顧國公被人提前知道了所有的戰略部署,中了埋伏,重傷之時,我父親派人告訴他是周雲海通敵,已經掌握了證據,請顧國公寫一道血書給他好與證據一同送回京城,請陛下定奪,顧國公卻猶豫了。”
皇後一邊回憶一邊說着,說到這嘴角泛起了一絲嘲諷的笑容,她看着謝稹,一字一句道:“他沒有寫,血書是我父親僞造的。”
謝稹的臉色漸漸蒼白下去,*他曾無數次的調查,推演當初的真相,卻始終一無所獲,直到今天才從皇後口中得知真相,這場悲劇卻原來不過都是因為自己父親的疑心,帝王心術罷了。
“不過你父皇這個人啊,永遠不會讓你用常理去揣度他,我以為他是為了皇位穩固,可是當榮甯公主為顧國公殉情的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我瞧見了他的模樣,我從未見過他那樣的神情,像是瘋魔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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