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聯想到皇後在皇帝駕崩之後,竟然第一時間派人到鳴鸾殿來尋自己,更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可能是遭了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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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豐殿。
謝稹趕到的時候,整個乾豐殿已經被禁軍圍了起來,他穿過守衛森嚴的禁軍隊伍,到了殿内。
因為事發突然,誰也沒想到前兩天還恢複了些許精神的皇帝竟然這麼快*的就不行了,因此原本應該有的許多流程都顯得倉促簡陋。
過世的皇帝已經被太監們手腳麻利的穿好了殓服龍袍,掩蓋了他消瘦的身軀,華貴的金絲繡線和孔雀翎羽在通明燭火下慌的人眼疼。
謝稹怔怔的看着床上的那個人,那是他的父親,盡管這麼許多年來,他因為被這個人忽視而受盡冷眼,盡管心裡掩埋着不能說出口的憎惡,但他依舊是這個人的兒子。
他的心有些空落,卻也并非濃郁的悲傷,而是淡淡的,仿佛是卸下了一副重壓後的,茫然和失落。
皇後跪坐在龍榻旁,頂着一張已經哭得蒼白的臉,眼圈紅腫着的對着謝稹道:“太子來了,你父皇他——”
說着,又是泣不成聲的低下頭來。
謝稹的眼神從已經故去的老皇帝身上移到了皇後身上,這女人穿着一身寶藍色常服,頭上也沒有裝飾,瞧着似是得知了信兒後就急着趕了過來。
但他心中清明,她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殿下,剛剛司禮監來報,消息已經通知了内閣,當值的幾位大臣估計很快就會趕到,剩下的也陸續都去通知了,隻是要到寅時方能入宮了。”
王安觑着謝稹的神色,小心的道。
“宮裡的各位娘娘和幾位小皇子公主也都守在外面了,奴才讓底下人攔着呢,沒敢都放進來。”
“嗯。”謝稹淡淡應了一聲,又道:“先讓人都下去,孤要與父皇最後再獨處一段時間,沒有孤的吩咐,任何人不許放進來。”
王安瞧着跪坐在一邊的皇後,心裡咯噔一下,卻也不敢在言語些什麼,連忙道:“是。”
殿内的人被清了個幹淨,隻留下了皇後依舊跪在皇帝的塌邊,低頭垂淚,似乎并沒有發覺什麼。
“母後。”
謝稹平靜的喊了一聲。
皇後将帕子按在眼角,擡起頭,聲音有些哭過的嘶啞:“太子,本宮知道你定是難過極了,可也要注意身體,國不可一日無君,你才是朝廷往後的支柱。”
謝稹點點頭,面色依舊平靜道:“其實我一直不理解,母後為什麼一定要緻父皇于死地,而且,這麼急。”
宛如平底一聲炸雷,皇後倏地的僵住。
第五十章塵封的真相
轉息間,皇後卻已調整好了情緒,她淚眼婆娑的看着謝稹,臉上疑惑又驚訝。
“太子,你在說些什麼,本宮知曉剛剛得知皇上薨逝的噩耗,這會兒定是心情不好的,本宮也與你一樣傷心啊。”
說着她泣不成聲,眼淚又流了出來,又帶着被人誤解的委屈和疑惑。
謝稹走近兩步,在皇後身前站定,微微彎下腰,細細的打量着她,盡管已經年過四十,可她依舊保養的極好,臉上幾乎不見皺紋,長眉鳳眼,即便是此時哭得梨花帶雨減弱了些許常年身居高位的威嚴,可卻沒有削弱她眉宇間的傲氣。
皇後原本還保持着掩面哭泣的神情,可片刻卻見*謝稹還在盯着她,不由有些不自在。
她強笑道:“太子,這是怎麼了,可是傷心太過魇着了,要不還是趕緊讓人請了太醫來瞧瞧。”
謝稹站直身,薄唇勾起一絲冷淡譏嘲的笑意,他目光在已經駕崩的皇帝屍身上掃過,開口卻是有些玩味的語氣:“母後說的是,是該叫太醫來瞧瞧,畢竟父皇過世的這般突然,不讓太醫細細查驗一番,說出個四五六來,孤這個太子怕是要成為衆矢之的,朝野上下都要猜測是不是孤為了早日繼位,才出此下策。”
他的視線回轉,又回到了皇後身上,似是真誠感激一般道:“還是母後想的周到,您說是吧?”
皇後擦拭淚水的動作頓了頓,接着将手放了下來,面色冷漠下來,她從龍榻邊站起,在邊椅上坐下,姿态恢複了優雅端莊,随手撫平了裙裾上的褶皺。
“看來你早就發現了,倒是還是這麼聰明,本宮千防萬防的,倒還是叫你看出來了。”皇後的聲音幽幽的,有些哀怨。
“你這孩子啊,當年本宮就瞧出來,不是個能任人擺布的,本宮也沒想怎麼着,各取所需而已,皇帝死了是皆大歡喜的事,咱們都開心,可你怎麼就這麼軸呢?”
謝稹看着她有恃無恐的模樣,覺得有些荒誕。
在這華麗的寝殿裡,在這剛剛薨逝的九五之尊的遺體旁,兩個人竟然就這麼平靜談着他的死,着實荒誕的令人發笑又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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