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瑾接過瓶子,點頭道:“多謝宋太醫,宋太醫于我之恩必不敢忘,來日必會相報。”
宋清行擺了擺手,又從藥箱裡取出輕紗,看着她道:“臣替您把脈。”
孟長瑾并不伸手,隻道:“我并無大礙,隻是安達和碧溪要勞你多費心。”
宋清行隻看着她,并未回答。孟長瑾見他态度強硬,歎了口氣,将手伸了出來。
宋清行替她把過脈,将輕紗收回藥箱,道:“好在孟寶林隻是着了點涼,我會再開個溫和的方子,晚點再讓香芹照着方子去尚藥局抓藥便可。”
孟長瑾點了點頭,正欲起身,又聞他道:“今日之事臣也有所耳聞,恐怕不隻與阮修容有關。”
孟長瑾苦笑道:“宋太醫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宋清行聽她這麼一說,便知自己所料不假,當即問道:“可是敬妃?”
“這宮裡的妃嫔攏共才這麼幾個,不是這位就是那位。”孟長瑾收回目光,輕拂了下袖口,苦笑道,“也不難猜。”
宋清行眉頭緊皺:“臣之前從安公公口中已知,你們已經知道采苓在敬妃宮裡。難道,是敬妃已經察覺到你們在調查阮修容墜樓一事?”
孟長瑾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今日之事應該是她和阮修容給我的一個教訓罷了。”
宋清行不解,問道:“為何?”
孟長瑾看了他一眼,也知這深宮中許多事,即便是整日待在宮内的太醫也未必知曉,答道:“陛下特指讓我負責他宮殿曬書事宜,落在她們眼裡便是皇恩,如何能不畏懼,便想趁我如今根基不穩,借此事警告我一二罷了。”
宋清行聽她這麼一說,倒是松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倒也無妨。”似是想到什麼,緊聲又道,“隻是若她們察覺到我們在查阮修容墜樓一事,恐怕……”
孟長瑾早知後宮婦人手段的可怕之處,本以為自己早已做好準備,隻是如今親身經曆,不免心懼。
“日後事情也難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宋清行将她神情看在眼裡,也知她經今日之事才是真正地知道了後宮的可怕,若是她為今日之事所懼,不敢再去查那日的真相……
想到此處,他便開口試探道:“隻是因為争寵而給孟寶林使的下馬威便如此毒辣,若是知道您在查那日之事,恐怕寶林無法再像今天一樣身而退了,而……”宋清行往碧溪所躺的裡屋看去,“玥覃苑的衆人也會被連累。”
孟長瑾怎麼會不知道宋清行話裡的意思,他害怕自己被今日之事吓破了膽,因此半途而廢,從而打消了救長姐出來的念頭。
孟長瑾雙目輕合,心裡低歎道:宋清行啊,宋清行,你對長姐意思我怎會不知呢。我從不曾懼怕過自己的生死,隻是讓無辜的人同我一道冒險,若是他們出了什麼意外,于心難安。
“奴才,甘之如饴!”
安達方才說的話仍在耳邊,腦海裡緩緩浮現出安達說那句話的神情,臉上無一絲血色,慘白如紙,眉眼間卻透徹前所未有的堅毅,卻也傳達了一股力量給她。即便前方險惡重重,她也不能退縮!
孟長瑾看向前方,嘴唇勾出一抹攝人的笑:
“如此,我也甘之如饴!”
第29章憶往
碧溪高燒不退,渾身滾燙如爐,加之背脊上的傷,病情不容樂觀。宋清行臨走前特意叮囑,每隔半個時辰必須喂她喝藥,香芹和孟長瑾便輪流照看藥爐,半點都不敢懈怠,直至第二日醜時病情才穩住,身體的熱度終于也是慢慢地退去了。
孟長瑾正握着碧溪的手反複摩挲,感受到她的體溫已不似方才那般滾燙,微微感到心安。此時聽到香芹進門的腳步聲,輕輕一歎:“這病情真是兇險,好在穩住了。”
“是啊。”
香芹端着藥碗走了進來,孟長瑾正欲接過她手中的藥碗,香芹微微錯身,拾起湯匙輕吹了兩下,往碧溪嘴邊喂去:“寶林,您去休息吧,我來喂碧溪喝藥就成。”
孟長瑾拿起帕子,輕輕将碧溪嘴唇邊的藥漬拭去,搖了搖頭道:“我還好,倒是你也忙了一宿了,先去歇息罷。”
香芹并未接話,隻是一勺一勺往碧溪嘴裡喂去,待碗裡都空了,才半坐在床沿,盯着着熟睡中的碧溪,滿臉柔和:“奴婢第一次這麼仔細看過她,往日她即便睡着了也不安分,這麼一看,碧溪也是個十足十的美人呢!”
香芹微微偏頭,嘴角輕彎,仔仔細細地瞧着碧溪。
孟長瑾聽她這麼說,也是覺得稀奇。平時最鬧的就是她,滿院子都是她的身影和笑聲,半刻都停不下來,如今這麼安靜地躺在這裡,才發現自己也未曾好好地瞧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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