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瑾身止不住地顫抖,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張了張嘴唇卻未發出聲音。
孟廣蔚緩緩從圈椅上起身,向着孟長瑾緩步走來,一步一步走得很是吃力。待走到她面前方開口道:“宮中若無人替你姐姐說話,恐怕她時日也無多了。長瑾啊,你可願入宮,成為你姐姐于宮中的依靠,也成為我們孟家在宮中的臂膀!”
父親的話那麼堅定有力,否則她一定懷疑是自己幻聽。
這一句話讓她看不到前路,也無了歸途,好似立于崖邊,飄飄欲墜。
“不可!”孟長延聽到父親将這句話說出口時又驚又恨,看着孟長瑾單薄的背影,他的舌尖都在顫抖。
若說長姐去害别人腹中的孩子,她是萬萬不會信的,那不是别人,是她的長姐啊,像母親一樣照顧她、陪伴她的長姐。
孟長瑾雙眼微閉,腦海中回憶起與長姐一起的一幅幅片段,在京郊院子的第一次見面,那時她想怎麼有人的笑可以那麼好看;一起去逛花燈;伴着燈燭訴說心事;手把手教她彈琴……
這麼想着想着,心緒慢慢平複,再睜眼是已是一片清明。
“我願!”
兩個字擲地有聲,滿室俱靜,連一旁抽噎的何氏都止住了聲音。
他們看着她,身形那麼單薄,可她的背脊卻挺地筆直,好似立于狂風中的幼小樹苗,孤獨無助,卻又堅定頑強。
第7章入宮
轉月間,已是春末夏初,午後芳草夾香,夏蟲切切。時光好似緩緩流淌的小溪,步履緩慢。
自那日之後不久,她每日在院子裡撫琴、閱書、與丫鬟們閑話,日子跟往常一般閑淡,除開宮裡便每日會派教習嬷嬷來府裡教授她宮裡的禮儀這個事,好似也并無什麼不同。
隻是這段時日卻難見孟長延的身影,每次去尋他皆是不在府中,她知道他是刻意避而不見。她又怎會不知他為何如此,那日她不顧他的勸阻,說出那兩個字之後,一切已無回旋之地。
孟長瑾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便轉身一望,見碧溪帶着一抹愁容向她快步走來,立馬了然,輕歎道:“二哥還是未在府中?”
碧溪聽到她略微失望的發問,隻得低低地“嗯”了聲。
明日辰時,宮裡就會派人來接她入宮,留在府上的日子已是不多了。
至此之後,不知何時才能相聚,便是如此也不願見上一面麼?第二日,卯時便要起來梳洗,府裡也因此事而早早地忙碌起來。
碧溪替她插好珠钗時,忽瞥到台上靜靜擺放的一個妝匣,取出裡面的蝴蝶白玉簪,在孟長瑾的發髻上比了比,小心問道:“小姐,這個要戴上嗎?”
孟長瑾透過銅鏡将碧溪的舉手盡手眼底,沉默良久,啟唇道:“你将這個交給二哥,若是他不在,便交到他院子的小厮手上,讓他們轉交給他罷。”
碧溪拿着白玉簪再望了望銅鏡裡的人,終是将簪子放入妝匣,低垂似是在自言自語:“便是一點念想都不留了麼?”未待她回答,對着她福了一福,便拿着妝匣出去了。
用過早膳,宮裡派來的人已至孟府,一太監持手谕入内,孟廣蔚忙令小厮擺案接旨。
屋内衆人跪伏在地上聽太監宣讀陛下手谕:
“太常寺正卿孟廣蔚三女孟長瑾,靜容婉柔,麗質輕靈,着封為正五品寶林,即日入宮,欽此。”
“臣妾,孟長瑾,謝陛下隆恩!”
孟長瑾接過太監手中的手谕,方與衆人緩緩起身。
孟廣蔚早已将銀子備好,示意身邊小厮将銀袋遞過去,複笑道:“劉公公辛苦,小小心意公公笑納,小女日後在宮裡還勞煩公公多多照料。”
劉公公拿到銀袋,用手掂了掂,心滿意足,頓時滿面笑容,微微作揖,道:“孟大人放心,我心裡敞亮着呢!”說完,便轉頭笑吟吟對孟長瑾道:“孟寶林,随我上路吧,可别誤了吉時。”
孟長瑾拜别父母,便随劉公公向着府外等候多時的馬車走去。
“孟寶林,請吧!”劉公公一手打着簾子,一手平立于車前,頭微微低垂。
孟長瑾一腳踏于木階,右手覆在劉公公手臂上,欲上馬車,忽一頓,回身。
一襲木蘭青雙繡緞裳于風中,宛若一隻碧青蝴蝶,迎風振翅。一束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她肩頭,照得雪頸瑩白通亮,青絲撩動。
孟廣蔚與何氏一道立于廊下,陽光隔開了她的視線,看不太清。望了望大門,卻未曾等來那道熟悉的身影。她回身,撩了裙擺,借着劉公公的力上了車。碧溪随後上來,随她身側而坐,一時無言。
馬車行駛了一段路程,忽聞車外一陣急促馬蹄聲音,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孟長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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