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聚了幾個着青緞薄衫的小丫鬟,雙手托着腮,微晃着小腦袋,竟也好似伴着這旋律晃動。
“三小姐,老爺傳你速速去偏廳。”一陣急促的聲音,打亂了一室的靜谧。
孟長瑾青絲如瀑,随風起時輕揚,随着最後一個音落下,白玉般的十指緩緩撫于琴弦之上。
碧溪快人一步回過神來,起身取下孟長瑾指上義甲,着急地問道:“老爺可說有何要緊事情?”
傳話小厮立于門廊,低頭回答:“小的也不知,隻是老爺語氣十分焦急,讓小的喚三小姐速去偏廳。”
碧溪将義甲收于木匣中,不滿嘟囔:“準時相親之事,這兩月來喚小姐皆是為此,既是這事,便也不用這般着急。”
碧溪的抱怨孟長瑾也深感無奈,自從及笄禮一過,往來說親者便是絡繹不絕。母親每每傳她過去,若是男子親自登門,便讓她坐于簾後觀望。若是媒人或是女性親屬,便讓她入室,聽她們談論男方如何,家世如何,雲雲。
她每次都用一些借口避過去,卻不告知蘇允和白玉簪之事。
畢竟這隻是孩提時代的許諾,如今贈她此簪,或許僅是心中的執念,即便是情深依舊,隔了這些歲月,也可能變得不确定起來。
她收下這個簪子,雖也有着對對少年的情愫,更多的卻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畢竟如若嫁與自己未曾蒙面之人,倒不如等一等他。
孟長瑾怕碧溪的話語被外人傳去,正欲假裝厲聲喝斥,便聽得小厮低低的聲音:“小的被老爺喚進去時,看到屋内有一個身着官服的人,但小的也來不及細看。其餘的小的一概不知,碧溪姐姐也别再問我了,三小姐還是快随小的一道過去吧。”
一聽是宮裡來人,孟長瑾的心就懸了起來。
宮裡,難道是長姐?
來不及細想,連衣鬓也未整理,就随着小厮快步走去。剛走到偏廳廊下,便看見一個着身着官服的男子跨門走出,步履匆匆。
“我不答應!”
孟長瑾準備擡腳踏入偏廳時,就聽到孟長延怒不可遏的聲音,還有母親低泣的聲音伴着父親的歎息聲。
待她一走進偏殿,所有聲音都戛然而止,屋内的人都望着她,讓她頓生不适之感。
她稍微頓了頓,便對着坐在偏廳正中的孟廣蔚作揖,問道:“父親急傳女兒來,有何要緊之事?”
話語如同掉進深井的石頭,沒有回響。
孟長瑾側身看着何氏,她正半靠在椅子上抽抽噎噎,整個人都像被抽走了精神絲似的,從入孟府到現在,孟長瑾還未曾見她有過這副模樣。
右眼不經一跳,讓孟長瑾好不心驚,試探性地問:“可是長姐?剛才我見到……”
話語未完,便手臂便被孟長延一把拽住,拽得是那麼用力,孟長瑾輕呼了一聲。可孟長延置若罔聞,拽着她的手臂就往門外走去,雙唇緊抿,卻是一言不發。
“阿瑾,你可不能不顧長慶的性命啊!”何氏尖銳的呼喊聲從身後傳來。
聲音刺痛了孟長瑾的耳膜,她用力地掙開孟長延的鐵鉗,直直地盯着他,好似要将他看穿。
孟長延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虛,偏過頭去,不再看她。
過了好一會兒,孟長瑾才緩緩地轉過身,看着何氏,一字一句問道:“母親,此言何意?”
何氏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沖過來抓住她的雙臂,眼淚不斷地從她昔日美麗的眼眶裡流出:“慶兒,慶兒她,你救救她!她與你是那麼要好!她……”
“宮裡的阮婕妤孩子沒了,說是被慶昭儀從高階上推下所緻。”孟廣蔚打斷了何氏颠倒的話語,雙眸暗沉,看不出喜悲。
這句話炸得她腦中一片空白。
孟長瑾聽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顫聲道:“不可能,不可能是長姐,無憑無據,怎可污長姐清白!”
“阮婕妤昨日醒來親口說的。”這一句話好似抽去了父親的所有力氣。
孟長瑾欲待反駁,孟長延不可置疑的聲音傳來:“阮婕妤親口說,是長姐親手将她推下!”
“啪”一聲清脆的掌聲打在孟長延左臉,何氏沖過來抓住他怒吼:“你憑什麼這麼說慶兒,你有什麼資格!你當時又不在場,憑一個阮婕妤的話,你連你的親姐姐都不相信!”
孟長延站在那裡任何氏捶打,卻是動也不動。
站在一旁的丫鬟忙小跑過來拉住何氏,何氏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被丫鬟扶上寬椅。何氏借着丫鬟的扶襯癱坐一旁,氣若遊絲,仿佛剛才那般撒潑的人不是自己。
孟廣蔚冷眼看着這一幕,偏過頭直視着孟長瑾,開口道:“皇上降慶昭儀為才人,褫奪封号,将她打入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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