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長懿指尖輕輕去碰女兒脖頸上的紅印,聲音飄渺茫茫,讓人聽得心裡微涼,
“母後可想過,女兒和阿源就此一個獨女,被陛下毫不留情奪去。比剜我心頭肉還痛上千萬倍。昔昔進宮之後,要伺候陛下這種心思難測的夫君,還有面對以後後宮各懷心思的妃妾。”
“昔昔身子又單弱,子嗣實在難說,一國之母如若膝下無子,抱養她人子嗣也不過是做嫁衣裳。女兒的身份可以壓住盛京任何一家權貴子弟,他們不敢不善待昔昔。”
“如果哪天昔昔再無君恩眷顧,美人容顔易逝,到時候又孤苦無依,女兒就是在地下。也會死不瞑目。”
長懿美眸赤紅,顯然怒極,皓齒緊咬,“母後可聽懂女兒話意?”
太皇太後聞言,眉間神色更沉重,語氣慎重交待道,“母後不管你信不信,澈兒跟哀家說過,他後宮以後唯獨昔昔一人。他到現在花費了這般多的心思,讓澈兒放手怕是難如登天。阿鸾,不管你心中做如何想法。盛京沒人敢和當今天子搶人。”
長懿聽聞皺眉,她還沒聽過事情始末,他怎麼盯上昔昔的,自己一概不知。
女兒因為什麼飽受委屈,隐瞞至今,長懿心裡隐隐有所猜測。
昔昔親口問過的事,要裡面說沒有天子開口的授意算計,長懿死活不信,這實在太像他的手筆。
荀澈算計人心一向如魚得水,掐人命脈出手快狠準。
長懿止住思緒,壓住翻湧的怒氣,硬邦邦撂下一句,“女兒回去要冷靜冷靜,總要仔細先問昔昔的意思,冊後之事可先暫緩。”
太皇太後看長懿有松口的意思,幽幽歎口氣,“阿鸾,母後知道你心疼昔昔,哀家是昔昔的外祖母,又何嘗忍心讓她進宮。退一步想,昔昔進了宮,是頂頂貴重的皇後,哀家和陛下隻會把這孩子繼續捧在手心。”
“你無論何時進宮陪伴昔昔,都無人敢有異議。在其他勳貴那邊,你要想見昔昔一眼,就算你是大長公主,面子上也要顧忌些陳規舊俗。倘若澈兒真有心隻立一人。昔昔嫁給澈兒,這未必是壞事。”
長懿美眸難掩心疼的滋味,好似有利刃一刀刀剜她的,心一般疼,不由低頭去貼女孩恬睡的小臉,果真事無可挽回,最壞的結果她也想法子給女兒留好後路。
———
到了五月初,來京拜谒的各國使者皆聚集在天子腳下,由安王帶領一幹公侯,禮部官員,親自迎接衆使者,以表泱泱大國的好客之風。
安王荀湛領元景帝的旨意直接把人安排到太元宮,倒讓那些使者感恩不盡,直道皇恩聖眷,受而愧之。
皇帝此舉明面上寬待使者,給足了面子。暗地确是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監視。
太元宮是天子賞玩之所,禁軍把守重重,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有消息傳到元景帝耳中。
既然使臣都已經到來差不多齊全,為表示一番對中原大朝的尊敬之意,一同約好時辰,前後進宮參拜元景帝。
其中使臣身份最惹朝臣忌憚,莫過是圖敕國的人,老圖敕王不知道什麼心思,派了兩個兒子做使者,這大王子圖契含是王後的兒子,來的三王子圖契康眉眼身量倒頗引人注目。
圖契國的男子身材高狀,國中男子以蓄一臉濃密的胡須為榮,來顯示男人氣概。
圖契含便是其中佼佼者,黑密的胡子紮紮叢叢布滿了半張臉,一雙吓人厲目含着風沙血雨曆練的煞氣,峥峥鐵色的骨架走起來,大刀闊斧生生帶風。
可是觀三王子圖契康卻是一襲青錦提花長袍,輪廓俊朗不凡,神色沉然不驚,不免襯的顯有些瘦弱。
知情的老臣看到眉目有中原人影子的圖契康,難免唏噓不已。
當年大長公主未和親之故,與圖敕國一戰,雙方都折損可不少兵馬,先帝爺為了不讓妹妹背上紅顔禍水的名聲,堵住天下悠悠衆口,挑出一位才貌雙全的宗室女,封為長平郡主和親圖敕國。
老圖敕王也勉勉強強接受這個中原女人,長平郡主憑借貌美,又會揣摩心思,女兒柔似水在她身上演繹的淋漓盡緻,甚至讓防備萬分的圖敕王松口,讓她生下三王子圖契康,足見她受寵愛之深,可謂牢牢壓住圖敕王後一頭。
至于她把兒子打扮成中原人模樣,想來不過是寄托自己的思鄉之情。
安王荀湛和珉王世子荀瀝兩人帶路,領至衆人到重光殿内,各國使臣奉上厚禮,央小内侍讀呈上的禮單。
龍座上的荀澈靠着椅背,鳳眸懶洋洋睥睨着下首,不停轉着手上的玉扳指,當聽到城池三座,寶馬千匹,駱駝千匹,不由坐正了身軀,微擡手,薄唇輕啟,“且慢,這是哪國的禮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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