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明白,笑得也就越發清朗。“至于先生說我知道了内情便不可推辭……”在賀革欣慰拂須的表情下,馬文才又一次說出了他期待的标準答案。“這等利國利民之事,學生當仁不讓!”小劇場:陳慶之臉上滿是興味之色“現在你已知道了來龍去脈,不想跟我們去淮南郡也不行了。”馬文才:(内心激動)走走走,現在走!你叫我去哪兒我去哪兒!你可是男神啊!風雨雷電:(小聲提醒)主人,我們沒有盤纏。馬文才:……呆若木雞手舞足蹈因為陳慶之已經将自己的目的全盤托出,馬文才便也成了“船上人”,加上有賀革對他的才德一力作保,三人在明道樓裡就出行之事細細做了安排,足足聊到正午時分,才結束了讨論。這時已經是午飯時候,馬文才腹中有些饑餓,可見賀革和陳慶之兩人都沒有要吃飯的意思,也不好說自己到了吃飯的時候了。咕咕咕。肚子一陣作響的馬文才臉上頓時一紅,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他之前還笑話祝英台失儀,沒想到這麼快就風水輪流轉,輪到他腹中鳴叫了,簡直丢人。“哈哈,忘了小友中午可能要吃飯了。”陳慶之贊賞馬文才,連稱呼都變成了“小友”,他見馬文才聽到他的話更不自在,笑得開懷。“小友請自便,我這幾日都會住在館中,我中午是不用飯的,所以忘了吃飯的時辰。還有文明兄,你也該去用飯了。”聽到陳慶之中午并不進食,馬文才有些意外,畢竟他雖是寒門出身,可從年少起便散盡家财跟在皇帝身邊,可以說是皇帝身邊極為信任之人,這樣的天子近臣中午不吃飯,實在是讓人奇怪。但他也不好多問,向兩位先生告退過後,便掩上門出了明道樓。剛剛離開明道樓時,他還勉強能維持士族風儀,隻不過是走的稍快而已,等到了人漸漸稀少的地方,馬文才的步伐已經可以用得上“歡喜雀躍”一詞,不但手舞足蹈,嘴裡還哼唱着悠長的小調。“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馬文才蹦跳着躍過地上的一塊小石,雙手作劃槳狀。“……蒙羞被好兮不訾诟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他笑着搖頭晃腦,寬大的袍袖在空中揮舞。已經是一片無人的圍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他也就越發狂放。“……山有木兮木有枝……”馬文才面帶笑意地轉了個圈,白色的袍服猶如展翅而飛的鴻鹄。“心悅君兮君不知……”“嘶……”不知是誰倒吸涼氣的聲音突然傳出,又有一陣樹枝抖動的聲音,引的馬文才正在舞動的動作猛然一僵,左腳立刻絆住了右腳差點摔倒,全靠扶着前方的圍牆才硬生生撐住沒有倒下。“誰?誰在那裡?”馬文才整了整袍服,向着發出吸氣聲的地方看去,除了幾棵桑樹以外,空空蕩蕩。沒有人回答。這裡是乙科學舍外一處偏僻的角落,以前是種桑養蠶的地方,後來蠶室被廢就空閑了下來,因為桑樹多年沒人打理,長成了參天大樹。馬文才若不是為了抄近道回去根本就不會走這種沒有路的野地,這裡又會有誰來?馬文才有些惱怒地走到樹下,擡起頭在樹冠之間眺望,結果撞見了一張尴尬的臉。确定自己是被人看見了,剛還惱怒的馬文才動作變得僵硬,耳根燒的通紅,嘴巴卻死硬:“姚參軍,你鬼鬼祟祟在這裡作甚?”姚華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同樣僵硬着身子,向着樹下的馬文才亮出手中幾枚鳥蛋:“這邊荒涼,好多鳥做了窩,我掏點蛋,準備煮了路上帶着吃……”他囊中羞澀,一文錢都要掰成兩半花,趕路當然是胡餅最實用,但沒點葷腥光吃胡餅會吐,所以就想着掏點鳥蛋打打牙祭。結果沒想到蛋掏了一半,老遠來了個手舞足蹈之人。起先他還以為隻是個普通學子,被學生看見騎射先生為了點鳥蛋竄上了樹有些丢人,等那學子唱着歌跳着舞到了樹下,姚華也看到了此人的面孔,驚得差點摔了手中的蛋,才惹得樹枝一陣抖動。否則以姚華斥候的出身,便是在桑樹上坐上一天都行,更别說被人發現。馬文才明明一臉尴尬無措,卻還要強做出一副“你簡直無理取鬧”的樣子,莫名的讓姚華覺得他有些可愛。因為是居高臨下,姚華眼中仰着頭的馬文才發如鴉羽,他今日沒有戴冠,隻是在頭頂的發髻上插了一根玉簪。在陽光的照射下,馬文才的面容和頸項出露出的白皙都像是那枚玉簪一般,散發着羊脂白玉似的的光澤。偏偏他的耳尖卻紅得剔透,紅白對比越發明顯,再想到他剛才唱着歌雙手舞動的樣子,讓姚華忍不住心中一歎。這少年明明比他還小,可所思所想,已經和成人無異。也不知道是遇見了什麼好事,才讓他卸下心防,露出天真之态。在這一刻,姚華竟有些後悔自己沒有鎮定住心神,無意間打斷了這少年少有的快樂。對這樣的少年而言,也許這四下無人的短暫放縱,都像是對家中教導的一種背叛,比大白天被人撞破了奸情還要不堪。想到這裡,姚華便不再盯着他不放了。姚華的眼神移開,馬文才也頓覺壓力一松,瞥了眼他手中青綠的鳥蛋。“我不是才給了你五千錢嗎?你連雞子都舍不得買?”“不夠啊。”姚華也不矯情,直說自己窮。他一邊和馬文才搭話,一邊将鳥蛋小心翼翼地塞入衣襟之中,鼓得胸前隆起一片,方才如同大貓一般輕巧的下了樹。姚華臂長腰細,動作又十分靈活,手臂和雙腳不過輕點着樹幹和樹枝,沒見什麼大動作,就已經到了馬文才的面前。“你之前和我說是你是屬牛的,現在看看,倒有點不像……”馬文才見他胸前隆起,隻覺得一陣怪異,莫名後退了一步。“……你應該是屬猴的吧?”姚華的眼神還停留在馬文才漂亮的耳朵上,啧了啧舌:“我是不是屬猴的不知道,你一定是屬兔的!”不然耳朵怎麼這麼古怪,紅的都能看見裡面細細的血脈!馬文才一呆,惱羞成怒地咆哮:“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完了完了,終于要殺人滅口了?!姚華被他的咆哮驚得身子往後一仰,趕緊安撫:“沒有沒有,我就是随口說說,我這就走,這就走!”他是真怕這少年等下羞憤欲絕到一頭撞死在樹上,三兩步就跑的沒影,隐隐約約隻聽到他自言自語的聲音飄了過來。“哎,五千錢,兩個人,還要捱到宛陵,就算能蹭船蹭車也不夠啊,到哪兒去找錢去……”馬文才見他走遠,心頭的尴尬和懊悔才剛剛平複一點,卻聽到了姚華那隐隐約約的自言自語。刹那間,他之前“得與王子同舟”的亢奮,立刻一瀉千裡。到哪兒去找錢去?去找錢去?找錢?馬文才滿臉憂愁的回到甲舍時,梁山伯正扶着自己的腰,小心的在院子的空地上繞着圈子。“梁山伯,你這是什麼樣子!”一向注意儀表的馬文才大吃一驚,斥責道:“活似個懷胎十月的婦人!”“噗嗤!”一聲憋笑聲乍然傳來。馬文才定睛一看,才發現祝英台正坐在梁山伯院中的廊廳下往外張望。“你怎麼在這裡?”馬文才立刻去找傅歧院中的狗,發現傅歧不在,黑狗也不再,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看來你就勤奮了幾日而已,乙科的課都上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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