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完顔基領着五萬黑水騎兵來到高句麗城下要求守城将士開門的時候卻被守城将士破口大罵反賊,并且要求完顔基立即釋放睿親王和太後,否則就要拿他的家眷開刀了。
完顔基眼看着城牆上的守軍一個個義憤填膺知道肯定是被完顔善蠱惑了,隻好将麾下将領全部叫出來讓他們一個個上前喊喊話。隻是如今的守軍一般是被蠱惑一般是完顔善的心腹當然不會聽他們的。
折騰了大約半個時辰,雖然守軍不再對他們喊打喊殺,但卻依然堅持不可能開門,擔心完顔基可能已經投靠了蘇晨。完顔基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也簡單,調轉方向回去和蘇晨的步兵打一仗,不管輸赢他們看到了拼殺現場都會相信完顔基和城外的軍隊是忠誠于皇帝和太後的。
完顔基當真是百口莫辯,扭頭看向來時的路,希望燕王蘇晨配合一下這時候如果派遣兩萬輕騎兵追擊一下,雙方厮殺一陣自己也就過關了。
可蘇晨沒有來,等他完顔基撤軍後,蘇晨的步兵在原地駐守,兩萬騎兵雖然跟了上來,但遠遠在後方五六裡外看戲,與此同時還拉開了一個三四裡寬的方陣,這是準備堵截自己了。
高句麗是進不去了,那就翻身去對付追并把,盡管城中的人看不到,他們想逃還是要先解決這兩萬輕騎兵才安全。
蒼涼的号角在高句麗城外響起來。完顔基一聲令下發起平生最沒有底氣的一次沖鋒。
雙方原本相距離大概五六裡,但等完顔基跑了将近五裡卻不見任何敵人。聽斥候說前面的輕騎兵撤了,撤到了步兵大營利去了。
又是狠狠地一拳打在棉花上。這一次完顔基業不和人商量了,直接下令繞過高句麗城直奔赫圖阿拉。浪費的時間越多越危險。
雖然有點不舍倒是沒人反對。不過很快斥候來報,那兩萬輕騎兵又跟上來了。完顔基沒空理會追兵帶着隊伍繼續往前。
走了大概兩個時辰,不斷又斥候來報,後面的追兵越來越近,好像好越來越多,已經将近三萬人了。
完顔基就不明白蘇晨一夜之間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多的騎兵。不是說外面已經撒出去九萬多了嗎,再加上三萬這是十二萬啊。可笑之前完顔乙辛還想偷襲人家。
看來黑水人的情報一直落後,斥候也從來沒有準确地探查出戰場上敵人的數量和動态。果然好像是為了驗證他的話語一樣,又急速行軍了一個時辰,準備停下來讓戰馬回複一下體力。雖然這五萬人是一人三騎,但一直告訴奔跑即便是沒駝任何東西也快吃不消了。
剛停下來,斥候又氣喘籲籲地跑來說道:“親王,後面追兵距離我們大概十裡,人數大概四萬。”
完顔基終于沒忍住,馬鞭子抽打在那斥候的馬背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蘇晨哪裡來的騎兵,三個時辰過去竟然增加了了兩萬人。”
那斥候也冤枉啊,靠的太近肯定會被敵人斥候射殺,離得太遠又不能确定。不過大體上人數肯定是差不離的。他那裡知道自己的如實彙報正在瓦解絕對多數人的信心。
一對一他們根本沒勝算,而且一旦被纏住蘇晨的重騎兵必定從四面八方趕來。
完顔基之前就想過斷尾求生,用一兩萬人攔住後面的尾巴,好讓大部隊順利擺脫追蹤。但他舍不得僅剩下的這些精銳了。而且他以為自己帶着兵馬走了,将高句麗讓了出來,蘇晨必定是第一時間帶領兵馬入城控制局面。高句麗城内有皇帝還有一萬多黑水兵,那麼兩萬輕騎兵應該留下來才。
現在他可以确定完顔善是真的投靠了蘇晨,不然追兵不會來的這麼快,也不會越來越多。可以想象,兩萬輕騎兵先進城解決反抗者,然後出城追擊。步兵進城控制局面,然後一部分上馬變成了騎兵……
必須斷尾求生了。如果讓四萬輕騎兵緊緊地咬住自己。不等到赫圖阿拉必定會被四面包圍。隻有擺脫輕騎兵才能利用速度優勢和重騎兵在平原地帶玩捉迷藏。至于逃跑的路線,已經不可能固定了。隻能先擺脫追兵一路往北。
完顔基簡單地思考後将幾個帶兵的将領叫來:“你們也看到了,蘇晨後面的輕騎兵不可能和我們交戰就是不想有過多的損失。但咬住我們不放肯定是去通知其他幾路重騎兵了。這樣下去我們根本到不了赫圖阿拉,進不了大山。這樣吧,五個萬人隊抽簽,留下萬人斷後。總好過無人聚集在一起等死。”
其他将領沒說話沒贊成也不反對。完顔基的決定沒有任何可以攻擊的地方,他确實是為了大家好。但每個人都有五分之一的機會必死無疑,這就是大家心情沉重不想說話的原因。
完顔基也不管了,直接從地上就起來一把野草撕扯幾下,然後背過身去藏在手心裡露出五個草頭看向衆人。
索必隆無疑是運氣最差的那個,五個人當中其他人抽到的野草都有巴掌那麼長,他的卻隻有一半。沒什麼好說的,留下為其餘人斷後。
完顔基拍了拍他的肩膀艱難地說道:“半個時辰,隻要能擋住追兵半個時辰本王替全體将士謝謝你們。”
索必隆哭喪着臉擠出一個笑容:“為了我黑水人的香火,肅親王保重,大家保重。”
索必隆雖然之前也是主張按照蘇晨的條件來做的,但真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還是決定男人一次,盡量替完顔基拖住後面的追兵。擋住是不奢望的,能浪費追兵多少時間就看雙方的決心了。
一萬人在夏季的熱風中卻瑟瑟發抖,他們都知道為了替完顔基斷後,他們這一萬人要面對燕軍至少四萬人的進攻。如果是幾年前在戰場上遭遇,黑水人是不會懼怕的。而且就算打不過也能跑,平原行隻要戰馬不累死就能跑掉。但今日的任務是拖住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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